她就想痛痛快快打一场，可惜现在周边连战争都没了，她没能大展身手。
“你要是想做事，明儿找你十一皇叔，让你去礼部转转。”风离玥又道，“不过你一个女孩子，最好女扮男装，也能方便一点。”
“不去。”秦随心想了想道，“那我还不如回想一下未来两百年间会发生什么事，也算是我能做的贡献的。”
“都随你。”
母女俩的话题刚告一段落，一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就小跑着进来，“王妃！”
“惜若来了？你娘呢？”惜若这孩子，是新兰的大女儿。
原本风离玥没想她们伺候人，不过新兰说，能留在府里，比在哪儿都有福气。
风离玥想了想就答应了，这大殷，哪里有珺王府体面？
她们忠心，她就愿意护着她们。
“拜见王妃，拜见公主。”惜若有点活泼，可规矩还是不错的，“回王妃的话，娘一早就去清点王妃要的容器，今儿第一批已经做好了，货也到了府外，正卸货呢，娘让我来告诉王妃一声。”
“好。”风离玥又道，“以后不必在我这儿当差了，随心刚回来没多久，你跟随心做个伴儿。”
惜若笑着，“是，都听王妃的，公主！”
“你长的真好看，像新兰姑姑。”秦随心性子爽朗些，也不摆架子，“你平时都做什么？会剑法么？什么兵器趁手？”
“……王妃？”惜若弱小的可怜，她现在能反悔么？她和公主好像不是一路人！
等秦子珺等人回来的时候，风离玥已经把瓶瓶罐罐搬进屋里，开始工作。
“小妹呢？”
风离玥头都没抬，“收了个小徒弟，正教着呢。”
“……”韶华和秦硕对视一眼，莫名的挺同情秦随心的徒弟。
秦子珺直接来到她身边，兄弟俩无奈告退。
“做什么？”
“装灵泉水。”风离玥查看其中一个小瓶子，“这种材质的，保持几千年还是可以的，我想留下一些。”
秦子珺皱眉，“西域的神泉，去年就枯竭了，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地下结构变化，沧海桑田，那么一点泉眼，保存了上千年，本就不易。”风离玥又道，“我想，这是我能给大殷留下的，最后的价值。”
第536章 相约来世
秦子珺看着她的动作，没有言语。
“你怎么不说话？”风离玥抬头看他，“你说这些东西直接放在国库保存，会不会更好一些？”
只要当权者给自己看中的子嗣用一瓶，使用者就会比同龄人要强很多。
这算得上是作弊利器了。
倘若以后大殷出了什么事，这些灵泉水，或许还会成为不时之需。
“都由你做主。”秦子珺微蹙眉头，“离玥，此生有你……”
“打住！”风离玥笑着伸手捂住他的嘴，“哪有那么多感慨？这辈子还没过够呢！”
韶华还不到二十，他才四十多，正是好年华，说什么此生这类的话，不吉利。
“好，不说。”秦子珺趁机抓过她的手亲了两下，“父皇的身子，倒是不如前两年，今儿进宫，我建议父皇再用些灵泉水，父皇拒绝了。”
太上皇如今已七十有余，在大殷已经算长寿了。
林公侯趋去世的时候，八十多岁，在大殷都传了很久。
“人生在世，哪有什么长生？”风离玥道，“父皇什么都明白，如今大殷的发展，父皇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太上皇能走到如今，早年服用的灵泉水功不可没。
然而，她能帮他们延长寿命，却不能保他们长生。
人，不管是谁，总有离开的那一天。
当韶华和秦硕在京都站稳了脚跟，前后不过用了一个月的时间。
风离玥想做的事情也做好了，正计划着来一次大殷的旅行，宫里就来人，要见她和秦子珺的，是太上皇。
太上皇的寝殿内，太上皇今儿的气色还不错。
“来了？坐。”
几人落座后，太上皇才道，“朕叫你们进宫，就是想问问，韶华，硕儿，随心，他们几个的婚事，你们考虑过没有？”
这几个孩子，韶华快十九了，秦硕和秦随心也满十六岁了，这样的年纪，他们的身份，也应该定亲了。
皇室里，有几个像秦子珺这样，二十多了才找王妃的。
尤其是韶华，再过一年都二十了。
更可气的是，就珺王府和威望，有敢去议亲或者提亲的么？
光是这么一想，太上皇就上火。
“父皇，孩子们的事，孩子们自己做主，我们听他们的意见。”秦子珺道，这件事，他和风离玥都已经商讨过了，而且也跟孩子们说了。
秦硕的意思是，他一直挂心他早逝的皇子妃张氏，如果一定要成亲，就还选张氏的姑娘。
风离玥特意去调查了南方的张氏，发现与秦硕适龄的姑娘，还得等人家两年。
秦随心来自两百年后，很多人和事，是从史书上了解的，风离玥提到几个人家，秦随心就知道他们家的后人是什么样。
有了秦随心的开挂，给韶华和秦随心找对象，就难上加难了。
听了秦子珺的话，太上皇有点生气，却无可奈何，“不管怎么说，也该定亲了，朕想给那几个孩子指婚，你们要是没人选，朕亲自给他们选！”
现在不选，等以后没好的了怎么办？
况且，还真没多少人家有胆量进珺王府的。
见秦子珺还要说什么，太上皇一哼，“朕的日子不多了，就这点心愿。”
“……”于是秦子珺和风离玥便无话可说了。
三天后，太上皇出现在早朝上，亲自给珺王府的三位小主子指婚。
阮大学士的小孙女，指婚给韶华做王妃，因年纪尚小，先赐婚，三年后完婚。
南方张氏的姑娘，指婚给秦硕为王妃，因年纪尚小，两年后完婚。
秦随心则指婚去年新科榜眼。
这样的赐婚，在众人看来，一点出彩的地方都没有。
难道珺王府要失宠了？不然太上皇怎么会选这样的人家指婚？
其实太上皇也郁闷，不过三个孩子亲自来跟他说，他就心软了。
碍于珺王府的名声，张氏和阮大学士两家，以最快的速度将姑娘送进了珺王府，榜眼驸马更是主动找秦随心，听从差遣。
风离玥看见那两个还在长身体的小姑娘时，只想说一句话，造孽啊！她一定得让她们拖到十八岁以后再圆房！
现在？留在王府也挺好，先培养感情也不错。
几十年后，大殷，京都，珺王府。
前院里，地上摆了几十个火盆，院中的亭子里，秦子珺抱着风离玥，看着满天飞舞的雪花。
彼时，两人头发都已经白了。
正如当年元辉住持的圆寂，人在死之前，真的是有感觉的。
“看这雪，像极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风离玥半眯着眼，亲手给秦子珺做了一碗长寿面，就没什么力气了。
他们第一次相遇，就是他的生辰，也是她来大殷的第一天。
“嗯，那天也是好大的雪。”秦子珺将她的手握进自己的大手里，“从那以后，我的每一个生辰，都有你陪我过。”
风离玥笑了笑，“今天，怕是最后一次了。”
“不会的，我们还有很多次。”秦子珺又道，“这辈子没过够，下辈子继续过，不管是哪一个时空，我都会找到你，和你相遇，娶你为妻。”
“好，我也会找你，你可不能食言……”
“绝不食言。”
“韶华他们呢？”风离玥平静的道，“我好像听到哭声了。”
秦子珺向后看了一眼，不远处站着一群人，正是韶华和秦硕秦随心三家人。
几十年过去，他们也成亲生子，有了自己的孙子孙女。
平日里顶天立地的男儿，此时一个个哭得像个孩子。
“他们都在，我让他们过来。”
“娘！”
“祖母！”
风离玥勉强睁开眼，“别哭，来生，我们有缘……我再做你们的娘……”
秦随心趴在风离玥的腿上，险些哭晕过去，紧咬着下唇，尽量不让自己出声。
“韶华，硕儿，随心……你们都是好孩子，我放心……这一生……我没有什么遗憾，知足了……”
话落，风离玥缓了缓，继续道，“子珺，陪我看雪好不好……我还记得那年去北疆找你……好大好大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