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老夫人还在的时候,就已经把卖身契给老奴了。”
“如果不是公子拜托我在这里看护你,老奴早就回乡下养养花种种菜了。”
“你若是执意要离开也行,但公子临走前说了,你可以自己离开,但他留下的银票和这处宅子,都会送给城中的孤儿,不会让你用去给独孤辰打点。”
“啊——”
“凭什么?!”
“魏景他还有没有良心?”
魏敏儿尖叫,哪里还有半点自诩的公主气质。
“义父义母从小呵护我们长大,比皇宫里那些受气的、早死的幸福多了,他怎么能做忘恩负义的事?他还是不是个人?”
“魏公子是不是人我不知道,但我看你反正不像是个人。”
拓跋尔的声音传来。
他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看魏敏儿的目光全是嫌弃。
“我说,不说你是不是真的是那个荒唐的末帝的女儿,就算真的是,难道你的脑子是被狗吃了吗?你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份吗?末帝早就死了,前秦也没了,你就算是公主也是亡国公主,按理说亡国公主没有死的,都应该充作奴隶押送到洛阳,然后供那些贵族世家挑选的。”
“你、你谁啊?”
“我什么身份轮得到你在这里胡说八道吗?”
“我是谁?”拓跋尔觉得自己可能真的遇到傻子了,“你辰哥哥杀人的事,能将他绳之以法,我也做了不少贡献呢,你挺好了,我叫拓跋尔,晋王妃是我师姐。”
“是你把辰哥哥抓起来的?!”
魏敏儿双眼血红,看拓跋尔绝对是在看仇人。
“你凭什么抓辰哥哥。”
“当然是他杀人了呗,不然我抓他好玩啊?”
拓跋尔觉得这魏敏儿傻的倒是有几分像是末帝的亲闺女,和之前渔村那位疑似末帝私生子的变态,都透露着末帝强大的荒唐的血脉基因呢。
“话说,你知道独孤辰为什么会杀陈家的人吗?”
“辰哥哥没有杀人,都是魏景做的!”
魏敏儿还在强词夺理。
拓跋尔啧啧感慨:“看来你还真是喜欢他喜欢到不管他是香的还是臭的啊。我告诉你,独孤辰他本来看上了陈家的姑娘,结果去人家家里求亲不成,陈家姑娘没看上他,宁可服毒自尽也不愿意嫁给他,后来陈谷死了,独孤辰激愤之下又杀了陈老爷!”
“不可能!”
“辰哥哥说过,除了我谁——”
“除了你他谁都不要吗?”
拓跋尔哈哈两声。
“那你知道就在三个月前,他还偷偷买了一个宅子,将一对双胞胎孤女养在了宅子里面吗?现在其中一个女人可是还怀着他的孩子。”
“还有去年,城外有个赛西施,据说是个刚嫁过来就克死丈夫的寡妇,但貌美妖娆,独孤辰可是没半个月就跑去和人家厮混上几日,这些你也不知道吗?”
魏敏儿震惊地站在原地,像是受到了毁天灭地的打击。
“你胡说,这都是假的。”
“辰哥哥不是那样的人。”
拓跋尔:“行了,是真的是假的,你心里比嘴上清楚。”
“我过来呢也没别的事,就是听说你寻死觅活的,所以问问你,如果你真想要去和独孤辰在一起也不是不行,那我就权当你承认了自己是前朝公主的身份,这样的话,你就是余孽,把你丢进天牢,判个和独孤辰一样的流放之行,在蛮荒之地你们俩也是能厮守终身的。”
“怎么样,你想去吗?”
第440章 陈家
魏敏儿说不出话来。
她想和辰哥哥在一起过神仙眷侣的生活,而不是去流放的蛮荒之地。还有公主的身份,拓跋尔到底是什么意思?心里想起了魏景说的那个故事,难道自己真的根本不是公主?从头到尾,都只是为了保护魏景的身份……那自己到底是谁?
魏敏儿心中复杂起来,再加上拓跋尔的威胁,原本嚣张的气焰彻底灭了下来。
拓跋尔见她还知道老实下来,又吓唬她了几句。
“现在我给你机会了,你也做出了选择,以后就在这里好好过日子吧。”
“魏景他……你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也该知道你们并非兄妹,他没有义务要照顾你一辈子,以后你若是想安安稳稳的生活,最好是彻底忘记他这个人。”
魏敏儿沉默着,一句话也没说。
拓跋尔觉得王爷让自己来搞定这种人,实在是太大材小用了。也不知道齐盛是怎么办事的,竟然威胁个女人都不会吗?
一直站在旁边没出声的老妇人亲自送拓跋尔离开。
到了外面,她才开口。
“这位大人,老奴多问一句,我家公子是真的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吗?”
“就算回来也不是这一时半载了。”
拓跋尔对老妇人没什么意见,之前老妇人和魏敏儿的对话他也听到了。
“这女人不好伺候,等她安分下来,老人家你还是趁早离开吧。”
“不要最后晚年都被她拖累了。”
老妇人感激地想给拓跋尔行礼,被拓跋尔拦下了。
“好了。”
“我们还要在城中留上几日,若是她在闹腾,你再差人给我送信吧,既然我接了这事,临走之前总要办妥了。”
“哎哎,多谢大人了。”
拓跋尔摆摆手。
也不知道是拓跋尔的威胁有了效果,还是魏敏儿认命了。
总之接下来的几天她一直很安静,一直到晋王准备重新认命殷城上下官员的时候,又出现了风波。
“魏敏儿和陈家族中的人打起来了。”
“她说是陈家污蔑自己是前朝公主,说陈家死有余辜,还说、还说独孤辰是冤枉的。”
“???”
拓跋尔听的一脸迷。
“这女人脑子真的有病啊。”
晋王在旁边凉凉地看他:“这就是你说的全都办妥了?”
拓跋尔:“……”
他那日回来后还狠狠地嘲笑了齐盛一番,结果这才几天啊,魏敏儿这个女人就给自己打脸了。
“王爷,你放心,我现在就过去解决这个事。”
“不就是个傻女人嘛,我就不信我还搞不定她了。”
谢明欢在旁边一直没出声。
直到拓跋尔走了,她才开口:“魏敏儿既然当时安静了下来,现在又开始闹,未必就是她自己的想法,有可能有人在煽动她。”
晋王:“哼,一群不省心的。”
还能有谁,独孤勍被抓了,殷城的郡守空出来了,下面的人争着抢着想要上位,哪怕他们都知道抢不过薛行,但也不排除有人握着薛行的把柄。
“这个陈家也不是个省心的。”
齐盛在旁边感慨。
谢明欢想起了之前罗慕容听到的那些事。
“那些散布陈家和前秦皇室有牵扯,抱魏敏儿到独孤家的人还没有找到马?”
“之前咱们一直以为是独孤勍派人去做的。现在想想,也许不是独孤勍而是其他人呢?”
齐盛眼前一亮:“王妃说的有道理。之前独孤勍借着抓余孽的幌子和王爷对峙,之前他频繁召集了不少殷城的官员,眼下王爷收拢了兵权,不准备亲自拿办他们,想要留下这些人制衡薛行……会不会是这些人里有人在搞鬼?”
“十之八九。”谢明欢颔首。
“走,本王倒是想看看魏敏儿和陈家到底在闹什么。”晋王的关注更在于陈家,“陈老爷都死了,一个卖扇子的,怎么是非在他们身上还下不去了?”
谢明欢皱眉。
“王爷,你不会是觉得这些事和陈家也有关系吧?”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晋王拉着谢明欢出门。
齐盛带了几个人跟上。
陈府的案子结束后,陈家的族人便开始办丧事,陈府里里外外挂着白幡。今天是陈家准备下葬的日子,结果葬礼队刚出了陈府,就被魏敏儿拦住了。
拓跋尔赶来的时候,虽然有附近巡逻的官兵维持秩序,但周围围了很多看热闹的百姓。陈家的事了不得,不仅他们心中的好大人独孤勍因为这事被抓了,才华横溢的魏公子竟然也传出了那样的身世,原本对陈府没什么好奇的百姓们,现在都议论纷纷,觉得陈府背景来历不小呢。
“我说,你怎么就不能老老实实在府里待着呢?”
“还是说你反悔了,准备到大牢里和独孤辰双宿双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