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什么项目你说吧,只要是能给大家指条出路,将日子越过越好的,我们就愿意做!”
“对,对,什么项目,领导你说吧,我们这回肯定支持。”
越来越多的旁听村民将这个不大的广场团团围住,老的,小的,偶尔有几个中年人的脸庞闪着光芒,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次的扶贫项目,究竟是什么?
气氛烘托到这里,已经引起大家共鸣的演说就达到了顶峰,答案也即将被揭晓,就看这答案出来的那一刻会不会有反对的声浪和其他反转事情发生了。米朵觉着自己有点紧张,她紧紧的揪着袖口,和其他人一样热切的看着会场中心那个拿着大喇叭,眉眼明亮有力,带着一股浑然天成魅力的女人。
“我们这次带来的项目就一条芬芳产业链,说的更直白一些,初始阶段它会以鲜花种植大棚为起点,慢慢的形成规模化的鲜花产业基地。
鲜花产业基地步入正轨后,以点带面逐步推广鲜花批发、采摘旅游以及副产品加工业。
等村里的客商人气和流量上来后大家还可以在你们的民居里举办农家乐等旅游项目,主打最美乡村,最美民居等主题业务提高收入。如果忙不过来还能让远在异地打工的亲人回乡帮忙一起创业致富。
我相信以后再有人提起新庄村的时候,想起来的绝对不会是贫困村,被帮扶对象,而是最美乡村,最富有乡村这种标签。”
最后的愿景被铿锵有力的话语一气呵成的讲述出来,所有人的心都激动得跳跃着,他们在各自描绘那种鲜花成群,客似云来的热闹景象,那种数钱数不过来的美好画面让大家彻底的沉迷其中。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鼓起掌来,整个新庄村就这样掌声雷动。
这次的项目座谈会无疑是成功的,虽然这些都还只是概念上的东西,具体应用起来仍旧有许多困难,可人们一旦有了想法和盼头,什么困难都将会变成浮云被踩在脚下,被大家克服。
米朵对冯月娥那颗崇拜的心也上升到了最高点,这样的女人是她以前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的。
每次回想起她被村民们包围着,手里拿一个破旧的大喇叭,却依然沉静又自信的将场面掌控,将所有人的积极性调动,那种光芒四射的人格魅力就像天上最亮的启明星,指引着方向。
虽然米朵这一辈子无论如何都不会达到这种高度地成就,可从新庄村的花卉基地规划开始她就能加入其中,这种成就感依旧时刻鼓舞振奋着她的心情。
第75章
一战成名
多年以后, 米朵再回想起那个美丽的乡村夜晚,被众多张闪闪发亮脸庞包围的小会场,还有那番让人激动不已、直达人心的演讲, 她的心情还会像年轻时一样的紧张激动。那时的场面就会像一幅永不褪色的画像, 定格在那个瞬见。
可回到现实中来,项目推广的后续计划与各种问题仍旧纷至沓来,米朵带着张园逐条逐项的为大家讲解玫瑰、菊花等品种的种植与收益事项。
米朵先从各种经济账上讲起, 比如一亩地能产400公斤玫瑰花, 通过每公斤的收购价格与成本的核算, 初步推断获利在30元, 也就是说亩产收益一年就有1.2万元, 这还不算其他旅游业或者各种副产品加工带来的效益。(备注:摘引自2014年大众日报,《玫瑰的产业链有多长》中的数据和相关内容)。
初始阶段, 花嫁园艺会全程提供技术指导以及花种和秧苗, 并承诺将符合等级要求的花品进行收购。
玫瑰的花期一般在5-11月,也就是说从现在起算还有三个月的时间能够收获一批成果,为了打消大家的顾虑, 米朵决定先找几个农户进行试验,如果效益好再进行全村的推广和普及。
李波和林山作为村子里的带头人,他们主动申请进行尝试, 于是第一批面积在五亩地的玫瑰试验田大棚就开始投建了。
先期的大棚建设资金包括各种洒水、灌溉系统和温控调节设备全部由米朵出资投入, 技术人员张园也会在玫瑰生长的关键节点过来实地培训。当然了这些投资金额会分为五年从农户的收益中逐步扣回。
就在玫瑰大棚建设如火如荼的时候, 冯月娥的挂职申请也被批了下来,她成为了濉溪县主管扶贫工作的副县长,主推新庄村的扶贫项目,如果这次实验性质的试点取得成功,这个经验将会逐步推广至全县、全市、乃至全省。
这个消息一传开, 简直惊掉了一众人的下巴,好好的清贵单位领导不干,下乡去最贫困的县里挂职,这个女人是疯了吧?
各种劝慰的、打探的、讽刺的消息像雪片一样飞过来,冯月娥却十分淡定。
就像和村民们说的那样,这一条芬芳产业链让她也充满了无数的美好愿景,除了她本身对花的痴迷和喜爱外,还有一束名为“野心”的光照亮了她前进的路标。
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这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将会成为她新的起点。
得到这个消息后,米朵也是非常开心的,有了冯月娥的加入,她的鲜花基地获得成功指日可待,无论是她的花嫁,还是新庄村的乡民,大家的期望都将会在一点一滴的努力中收获富足与成功。
未来的新庄村的确成为了苏名市的地标性花园美景之乡,“最美乡村”的名头之响吸引来的不仅仅是国内的游客,东南亚、南亚的游客也都络绎不绝,这里除了成为米朵的种植基地外,其他相关企业也都纷纷投资建成花卉园地,出产国外的蔬菜和鲜花让这里更加繁华热闹。
只不过这繁华背后也是泪水和汗水一同浇灌出来的结果,那些都是后话了。
眼下为期三天的考察已经告一段落,临别之时,县里、镇上和村里的主事人都来为大家送行,米朵也头一次见识到了基层的“酒文化”。
巴掌大的海碗用来倒酒,开场上来就是一碗,别说冯月娥是个女人,就是田新这样的男人那也是一碗就要倒的呀。
可编筐编篓重在收口,真的是九十九步都走了,最后这一步究竟要不要走下去,哪还用说吗?
米朵是投资商,人看着也小,大家不好揪着她不放。但是敬酒的人往往说完话就喝光了整碗酒,还要亮出碗底,“你喝不喝随意,反正我干了。”这种连拒绝都难以出口的场面除了喝还能做什么呢?即使只是抿上一口意思意思,来的人多了一样会头晕眼花,四处打转。
冯月娥那边就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了,田新刚开始还帮着挡酒,等到后来完全跟不上趟只能往桌子底下钻,最后还是要靠她自己咬牙往上冲。
米朵想起当初在来时路上冯月娥提醒的话,觉得自己的偶像也许早就对基层工作的文化有了解,面对这种酒局她也一定会量力而行的。
可惜的是米朵到底没有坚持到最后,也没有见到冯月娥在基层站住脚跟的另一个“名场面”,比男人还悍勇的酒量与来着不拒的豪爽。
大家是怎么回到苏名市的,米朵没有印象,她只记得在失去意识前给张园下的守护命令。
再次苏醒过来后,室内凉爽舒适的空调温度,幽幽的百合花香阵阵飘来,柔软又舒适的大床提醒她到家了。
沉重又麻木的头颅以及因为三天考察高强度运动带来的肌肉酸疼全部涌了上来,让米朵一动都不想动。
只不过腹内饥饿的感觉催促着她尽快起身,为了抚平五脏六腑的吵闹,她还是洗漱过后准备出门了。
一打开房门她愣了一下,因为华婶正和张园在哪里大眼瞪小眼的僵持着。哦,她想起来了,之前在送别宴的时候她给张园下了守护命令,这个智力中下的机器人就在这里认真的守护着。
华婶是觉得张园一个男人在米朵的寝室外实在不像话,可对方木纳寡言又特别一根筋。你说什么他就只会笑,撵又撵不走,骂也不还口,总不能打他吧,更何况华婶觉得自己这老胳膊老腿的也打不过人家呀?
一晚上尽惦记这件事情了,这不一大清早又爬起来在米朵门外和张园僵持。
在米朵下令让张园离开后,华婶不客气地将托盘里的蜂蜜水和清粥小菜一起端进她的卧室,开始唠叨起来。
米朵肚子早就咕噜噜地叫个不停了,一边听着老人家地唠叨,一边埋头苦吃两不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