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慕浮白跃下横梁,走到成渝近前,看了他一眼,牙疼道:“我是这废物的大师兄。”
“慕浮白!”刀疤脸瞳孔骤缩,手紧紧的握着手中大刀,道:“你躲在上面做什么?!”
“叫那么大声干嘛,我知道我有名的紧。”慕浮白不满的皱了皱眉,道:“我慕浮白做事向来不避人,你没看见,那怪你自己瞎。”
成渝这边心里刚一放松,后知后觉的强烈痛觉就山呼海啸一般涌了过来。成渝一个激灵,痛的好悬没晕过去,他半瘫在地上,呲了呲牙,道:“大师兄,你什么时候来的?”
“从‘我大师兄剑法出神入化天下第一’那句。”慕浮白赞许点头:“很有见解,孺子可教。”
成渝:“…”
您还能要点脸吗?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刀疤脸猛的冲向一边,将手脚被绑蚕蛹一般扭来扭去、努力站起身的魏二慰一把抓了起来!
“慕浮白,我知道你厉害!”刀疤脸阴恻恻的一笑,道:“可是你能不管这娃娃的命吗?把剑谱交出来放我走,不然我就把这小娃娃的脖子扭断!”
此时魏二慰这回也不装死了,奋力又徒劳的扭着,小细脖子被刀疤脸拎在手里,活像只即将被宰的小鸡崽子。
“剑谱?什么剑谱?”慕浮白疑惑的看了看刀疤脸,但注意力没在这上停留太长,转眼就转到了让他感兴趣的地方——
慕浮白一笑,十分愉悦道:“威胁我。啧,还真是好多年没听到过威胁了,有点新鲜。”
成渝:“…”
成渝一仰脖,尽心的扮演好一个狗腿子小弟——即便大哥智商堪忧,气场也不能输——他鼻孔朝着刀疤脸,好悬没把自己脖子撅折,气势凛然道:“你知道上次威胁我大师兄的最后怎么样了吗?”
刀疤脸神色紧张的看着两人,抿着嘴等下文。
“他…”成渝顿了顿,“坟头草都长了两米了”这种说辞实在没什么新意,显示不出有多牛哔。成渝看向慕浮白,小声问道:“威胁你的人后来怎么样了?”
“哦,”慕浮白唠家常一般随口道:“我把他们山屠了。”
成渝:“…”真·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刀疤脸闻言一抖,把魏二慰往身前一挡,大吼道:“你放我走!放我走!”
“轻点,你要是把这小豆丁掐出来点事,魏奶妈非跟我拼命不可。”慕浮白不满的微皱眉头,道:“到时候不用我动手,你们金门为了避祸自己就得把你剐了。”
提到金门,刀疤脸和成渝都是一愣。原书里对刀疤脸背景描述不多,成渝还只道这是个没什么背景的江湖草莽。
刀疤脸紧紧盯着慕浮白:“你怎么知道我是金门的?”
慕浮白一抬下巴,指了指他挂在腰间的一个镶着玉的金牌,道:“满江湖只有金门有这浮夸的审美,金腰牌金门人手一个,丑成这样,想认错都难。”
刀疤脸面色稍霁,而后一笑,道:“可惜如今我早已不是金门的人,你要算账也算不到金门的头上。”说罢眉毛一立,将魏二慰往前一松,恶狠狠道:“剑谱给我,让我走!”
魏二慰小细脖子被大手一掐,猛的咳嗽起来。成渝心里紧张,却见慕浮白半点也不急,“啧”了一声,道:“麻烦。”
而后手中蜜果子一弹,一道弧线划过,直奔刀疤脸壇中穴而去!壇中穴位于胸口,乃人体大穴,刀疤脸壇中被击,哼都没哼一声,等着眼睛,直接仰面砸到了地上!
成渝在一旁目瞪口呆,满脑子的认知崩的稀碎——武侠小说里的那些原来真的存在?!
成渝瞪着大眼睛紧紧看着刀疤脸:“他他他…死、死了?”
“晕过去了而已。”慕浮白淡淡道:“好歹给金门个面子。金门那么大,灭起来费力气。”
成渝:“…”真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魏二慰小朋友从刀疤脸的大手里挣扎了出来,成渝拖着条血淋淋的伤腿,蹭过去把绳子给他解了。慕浮白悠然吃着蜜果子,指挥成渝指挥的心安理得:“把他腰上那块金门的丑牌子拿着,回头给金柔儿给金门带回去,可算能让她走人了。”
慕浮白如此一说,成渝顿时明白了——
原书里慕浮白温良和善,秉风山却是他谁也不能碰的逆鳞,谁动秉风山一根毫毛,他能去灭了人家全家。今日这刀疤脸劫了魏二慰,按理说慕浮白是绝不会留他性命的,如今却只是将人打晕了,想必是因着金家金柔儿的关系了。
成渝心里暗叹,明明心里有人家,表面上还非装着高冷无情。
啧,男人。
第10章
“师兄,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原书里,花灯节这天慕浮白始终没有下山。主角力战刀疤脸,被揍的妈都不认识,就在眼见要见阎王的时候,魏观终于赶到,愤怒的魏老妈子宝剑出鞘,直接送刀疤脸上了西天,主角这才得以捡了条命回来。
是什么能让慕浮白这尊大佛下趟山,实在是个迷。
此时三人正走在回山的路上,成渝和魏二慰小朋友一大一小两个伤员互相搀扶走在后面,慕浮白潇洒悠然走在前面。听成渝问话,慕浮白回过头,道:“金柔儿说你下山的时候差不多把自己绑成了个刺猬,我闲着好奇,看完话本子就下山来看看。不客气。”
“我不是想问这个。”
慕浮白:“?”
“我是想问,”成渝指了指慕浮白手里的蜜果子,道:“你怎么拿到的?谢婶不是不给你吗?”
“…”慕浮白面色一僵,半晌,道:“我自己拿的。”
“自己拿的?怎么拿的?”
“…”慕浮白轻咳了一声,坦荡道:“翻窗户拿的。”
“‘我慕浮白做事向来不避人’,”成渝学着慕浮白的语气说完,思索状道:“哦,原来是翻窗户拿的。”
慕浮白:“…”
成渝一昂头,拽的二五八万的往前走了,即便一瘸一拐,依旧昂首挺胸,像一只赢了战斗的大公鸡。
夜半,三人终于回到了秉风山。一上山,金柔儿就百米冲刺过来,一把拽住慕浮白的袖子:“浮白哥哥!你去哪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这么晚了,我好担心你的!”说罢一眼看到后面缩头缩尾的成渝,眼睛登时一瞪,怒道:“又是你!”
成渝被她这一句突如其来的一句吼吓得一缩脖。慕浮白听了倒也没说什么,手往背后一身,道:“拿来。”
成渝狗腿子似的把从刀疤脸身上取下的腰牌递了过去。
慕浮白拿了,往金柔儿手里一放,淡淡道:“你们金门为了一本剑谱,劫了我秉风山的小孩,又打伤了我秉风山的小师弟,这事怎么说?”
金柔儿一愣,看了看手里的金牌。那质地纹路,确是金门的东西假不了。金柔儿一急,紧紧拽着慕浮白的袖子,道:“浮白哥哥!这里一定有误会!金门不可能对秉风山做这样的事情!”说罢看了眼成渝,道:“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假冒的,要挑拨我们的关系!”
成渝:“???”这锅都能往我身上甩?
慕浮白挑了挑眉:“这金门金牌是假的?”
“这金牌…”金柔儿的声音低了下来,半晌,一抬头,道:“浮白哥哥!你等我!我这就回金门去找我爹和哥哥们问个清楚!”
“很好。”慕浮白满意的点点头,抽出被握在金柔儿手里的袖子,和善道:“趁天色尚早,赶紧上路吧。”
金柔儿看了看多云无月的天:“…”
“好!”金柔儿一咬牙,转身就要去收拾东西,刚走两步又折了回来,委委屈屈道:“浮白哥哥,以后你不要再教那个小师弟剑法了好不好?”
此时,成渝秉持着‘两口子的事外人少听’的人生智慧,生怕再呆下去又飞来横锅,已经带着魏二慰悄悄的离开了练功场。慕浮白望着远处那个一瘸一拐的身影,道:“为什么?”
“为什么?”金柔儿一听这话就来了精神,气愤道:“他又蠢又笨,连套入门的剑法都学不好,我听说他之前和小娃娃比试居然都输了?这都能输,不是废物是什么?!”
慕浮白点点头,肯定道:“有时候是有点笨。”
“是吧!”金柔儿一听慕浮白认同,眼睛一亮,登时更有精神,撸胳膊挽袖子气势汹汹的开始数落:“浮白哥哥每天这么忙,话本子都看不完,都没有时间陪柔儿,却还要抽出时间来教他,结果呢?没什么能耐还惹事,下个山不过是去趟镇子,都能把自己伤成那个德行,不仅给秉风山丢了人,还得浮白哥哥亲自去救!这样的废物还留着作甚?连要我说,直接打一顿扔出秉风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