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高叔叔,准备一番,可能东华公子与爹爹快到了。”
“哦?”高杰与乔大几人对视,也不在多问,索性出门探看。
落殇却一把扯过思思与角落逼问:“萧哲待你,曾经是否时常逼迫?”
遭了,娘亲定会揪着不放,遂尴尬言道:“娘,萧哲他,为了得到我手段是有些下作,但,他后来所做您也知晓得,便是扩充后宫都不得。”
“瞧你,怕什么?他若不那般,娘亲倒真担忧。如此,我更放心矣。”
思思愣住,旋尔嗔怪:“娘亲,世上哪有您这般的母亲,竟然对萧哲往日恶行拍手叫好。”
“傻丫头,萧哲对你侵略占有,施计捕捞,不过是想将你永远留在身边,爱之倦深,方如狼似虎啊。”
思思羞臊,一抹丹赤毫不客气攀爬两颊。这道理她如何不懂,不然也不会做训斥与樊凡听了。
但依旧心有甜蜜,虽不见却甘之如饴。
好生奇怪……
落殇摇头,对思思装糊涂的事视而不见,只要她幸福,又有何妨。
突的,门外嘈杂,落殇与思思齐齐出门探看……
院落大门已开,一顶寻常软轿停落门前,为这冷清清小胡同平添一丝热闹。
高杰与乔大锦阳小百合,及诸位谋士一同施礼恭敬相迎,那阵势,恍若两国番邦踏足交融,委实隆重。
今日天朗,碧天白云清若湖蓝,微风暖抚,爱怜滋生。乾坤乍白,需有绝世之姿的仙人方可衬得。
而,自轿辇上步下的狄川与东华傲,正是这应景之人,不勾了人的心神,岂会罢休。
一身白衣的狄川与墨衣着身的东华傲,就这般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众人眼前,直到行进院落,停在落殇与思思对面,方拉回众人心神。
东华傲一眼便见思思母女二人矗立廊下向这处张望,且观落殇那倾城气韵,不正是梦里留恋千百次的她么……
心儿止不住的一阵狂跳。有多久了,久到似乎上辈子才有的那分心动,如今悉数倒灌,容他,招架不住,容他缓缓,再缓缓……
落殇眼见风华绝代的东华傲,竟愣在当场,不由得脱口而出:“怎会是你?鸢公子!”
几人皆惊,狄川尤甚。
眼神复杂的看着思思与东华傲,意犹未尽的醋意,渐有燎原之势。但,此时非宣泄的时机。
整理下情绪款款笑谈:“哦?殇儿,这是东华公子,莫非他曾化名鸢公子与你相识过?”
东华傲废了颇大一番心神方稳定了狂跳的心,浓眉微挑,唇畔略不自然微微上扬,似蜻蜓点水,又似朝露叶抬,恰到之美,不容忽视了。
“哎,往事不可追矣,说来,落家幺女与我相识略早,可惜与我有缘无分。”
复又平静若莲看向落殇,无人可见他心暗涌,只将落殇形色悉数印在心底,深深埋藏,待无人时在取出回味咀嚼。
“鸢公子,原来,你就是东华公子。落殇眼拙,竟不识一代英豪,望公子见谅!”
微颔首,却在沉浮间心海荡漾,一切似乎尽在心间,亦明亦透。
第399章 情深缘浅又奈何
院落方正,宽敞紧实,四面高墙刚好掩映半树婆娑,与一院俊男美女。
场中央玉树临风二位佳公子与廊下踱步而出的落殇母女,相应成画,怎生一个美字形容。
东华傲就这般望着落殇瘦影翩翩徐步迈下,心亦随着那步伐时缓时急,时高时低,时深,时浅。
这心跳令他大有复活之态,原来自己,并非无有心动,只是,若野狼潜匿,未寻鸠食罢了。如此紧张快要将东华傲置与巅峰,悬浮冰冻复尔融化反复刺激,最后跌落煮沸的铁锅一顿滚烫洗礼……
不知还否存焉,魂魄还否依附,为何躯体凌虚,眼前之人与梦里的她朦胧吻合,与往昔回忆重叠,让他不辩清明,耳边似乎不断回荡那个雨后清音寺内,跪拜祈福的声音响起……
那年晚春入夏,时令多雨,行人嫌路难行亦奈何不得。自己偕书童漫布青石窄路,沿阶而行。
他记得清楚,新雨后的枝丫鲜嫩,花儿亦娇滴滴美艳的令人垂涎。而这清音寺是他来健康城的第三日首次登入。
本以为挑些新鲜玩儿意送给自己未婚妻冷瞳,索性来此求福一道。
与书童踏上石阶避开浅滩以至于未湿了鞋子,一路倒也轻快。鼻翼充斥雨后泥土的尘味,心情无端舒适着。
庙上人委实不少,来来往往男女老少随处可见。
檀香,草木香亦盘旋围绕,端的是个怡人心性。
东华傲相貌太过出众,以至于乍现众人眼中,令其纷纷侧目张望。
他倒无所谓,只是,却见众人聚拢佛龛前,将佛门圣地围个密实。这倒怪哉,莫非这庙宇晦深,发生何了不得的新鲜事?
实在好奇索性趋身近前。
分开拥挤人群探头看去,只一年轻女子纤细的背影正行叩拜施礼。
心中不免轻叹,不过一个女子罢了,有何围观。
不等收心,突的,庙堂院落里熙熙攘攘复又驶来一群人,其中一女子被簇拥其中环顾而盼左右。
不过富家小姐招摇罢了。索性扭头来,待这女子起身自己再行跪拜。
人群被这富家千金挤至两旁,将满身绫罗绸缎雍容华贵的女子奉至佛前。
丫鬟见有人已占了那位子遂一声高喝:“拜了多时还不起开。”
拜过最后一下,女子闻言身形微顿,旋即起身拍拍衣摆转身来……
众人围见纷纷倒吸凉气……
东华傲亦举目望去,眸中一道丽影芊芊似道飞鸿直入心间,将自己魂魄吸去,再也,再也收不回心思……
但见女子琼鼻凤眼神秘而魅惑,淡眉两尾斜入鬓边,饱满光滑的额头漂浮碎发少许,白皙水嫩的双颊泛着些微红润。
樱桃口无胭自红,镶嵌鹅蛋脸颊怎生一个俏字了得。
而最吸人眼目的,则是那灵魂深处的气韵,高贵冷艳到极致,优雅端庄中且有看透世人冷暖的超脱,七分魅,三分邪,尚有二分为出尘……
东华傲自认不是那肤浅的被女色折服之人,但,此刻却管不住自己的心,跟着沉沦,跳动,越发无有规律……
围观众人已忘了周遭,似乎陷入美色无法自拔,然,一道妒火已在那富家千金眸中熊熊燃起,恨不得,烧了眼前这蛊惑人心的美人,将其化为灰烬,死不足惜……
“喝,想不到今日逢了鬼气,哪里来的狐狸精,长得倒是勾人。”
声音刻薄,闻之扎耳。
但见女子轻垂眸,复尔唇边漾起一抹讽笑,扭身离开拜垫欲出庙门。
如此无礼,瞬即将富家女恼羞成怒,伸手阻拦,上下打量:“想走?你是耳聋还是眼瞎,未闻我问你话么,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女子缓慢看去,启朱唇露贝齿,一道清音缓缓流出。
“你是何人?我何故要告诉你?莫非这健康城为你的地盘?还是说,当今皇上见了你也要退避三舍,为你让路,或是说你,有绝对的实力和资格来挑衅一切你未知的力量?”
女子开口更让人惊讶,想不到,竟还是个如此伶牙俐齿,刁钻有胆识之人。
一时被语噎,富家千金果然愣住。
“喝,好个不识抬举的贱人。你在告诉本小姐,你是有来历之人,威胁与我?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规矩。你们,把她绑了,脱光她的衣服示众,她不是个狐狸精勾人么,就让她好生勾引一番。”
如此蛮横无理的富家千金还真是令人厌恶,然,不等众人围拢,但见这女子身形晃动一把搂过女子,而另一手已将一把短刃抵住那白皙纤细的脖颈。
匕首泛着寒光,亦令众家丁丫鬟收住了步伐。
千金小姐吓得花容失色,言语不稳道:“你,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居然敢挟持我,你知我是谁么?我是兵马大元帅夜彭辉的嫡长女。”
原来是夜鹏辉的千金,还真是肤浅至极。
东华傲冷目审视,他倒要看看,这倾城倾国的女子,可有本事自己解决此事。若她解决不得,自己在出手也不迟。
“喝,我当是谁,原来是夜将军的千金。难怪专横跋扈,如泼妇无赖一般。这就好说了,既然堂堂兵马大元帅放纵其女无忌法度超纲,随意羞辱百姓儿女,那留你个祸害不如与你同归于尽,待皇上听闻此事,必会追查。你父权倾朝野,官威显赫,正好为他人落个口实,若有心之人将此事放大言说参上一本,不信你那好父亲能招架得住。你死了,也能为你父抹上脏事,妙,实在是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