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这个我没法接。”
“等等，你先别急着拒绝。我可以帮你给节目组提意见，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反正只是露个脸，咱们也不亏什么。”李为讨好道。
杨意有些恼怒地说：“你之前没跟我说这个要求，我说了我不在意什么通告费。这么些年，我发视频不露脸也不是为了什么神秘感，我只是不想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如果现在我就这么上了节目，那么我之前做的还有什么意义？这会严重影响到我的生活，这并不是我签公司的意义所在。”
李为冷哼一声：“你可以了，装这么清高干嘛？”
“你什么意思？”
“你之前一直不肯露脸不就是想在微博上赚足神秘感吗？现在也差不多可以了，节目组都愿意给你开出八百万那么高的通告费了，你有什么不情愿的？”李为说的话很冷漠，像针一样扎在她耳朵里。
是了，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这样，无利不为，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在迎合别人，现在只觉得以前的自己反胃。
杨意腾地站起来，不想在这里多待一秒。
“我认为我最少应该得到公司基本的尊重，这是我当年向公司提出的要求，所以这个要求我不接受，先告辞了。”她不想看到这副嘴脸了，大学四年，社会上的人也多多少少打过交道，没想到她自己身边的人也长这样。
李为：“你别忘了你合同期还没结束，还记得当初签的那些条款吗？要不要我一一念给你听，以前是看你可怜没逼你接什么通告随你搞，你好歹混了几年了还这么天真么？现在这回可由不得你。”
杨意沉静的眼眸盯着他，说：“真的么？难道不是因为我现在热度高么？”
说完别过脸打开门，说：“你可以用合同来要挟我，但我之后是不可能再跟你们续约了，还有，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我可不是个听话的人。”
李为盯着她咬牙切齿，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她头也不回地出了公司，忍不住骂了句“艹！”
果然很爽，怪不得小乔和少几样每次打游戏都爱说，气到爆炸说脏话真的很解气。
旁边倒是有几个路人被她吓了一跳，可能没发现她这样一位美女也会讲脏话吧。
杨意给陈念打了个电话。
“喂，陈念，我被摆了一道。”
“好，我现在找你，见面说。”
她没发现不远处咖啡厅有个男人盯着她看了很久，气呼呼地招手打了个的士走了。
“hello？你在看什么呢？关于这次的科研项目你还有什么问题吗？”林清敲了敲对面男人的桌面。
“没什么，这个项目很好，我决定加入了，对了，这次合作项目时长是三个月么？”男人声音有些上扬，又带着低沉地问道。
林清：“嗯，不出意外是的。”
林清其实没想到对方加入得很爽快，他很欣赏对面这位男人，他仅仅在本科期间就发表了数篇关于骨髓移植方面的权威核心论文，甚至提前修完五年的课程被保送至华南医科大学就读研究生。但是他却拒绝了，原因是他家人决定回到淮市，而他放不下他生病的妹妹。
本来以为至少要花点功夫才愿意说服他来这边加入项目组，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爽快。
“行，我知道了，我有点事先走一步，有事电话联系。”
林清很疑惑，他不是第一次来这边么？有啥事啊，但他也不想过于追究对方的隐私，“好，好的。”
反正成功帮导师找到想要的人了，这对他们的研究进程很有帮助，林清迫不及待给导师打了个电话传达这个好消息。
“艹！李为他能做个人吗，竟然用合同来要挟你，简直不要脸，非得打死他不可。”陈念说完撸起袖子就要干架的样子。
杨意忙拉住她，“你也干不过人家啊，好好坐下。”
“对，我得赶紧给徐乔安和邵继阳打个电话，让他们一起来。”
她一把夺下这位暴躁念的电话，“行了，你先冷静下，被算计的是我，你咋比我还激动？”
“对哦，杨杨，你就不生气吗？”
“生完了啊，我还骂脏话了。”
“真的啊，你骂啥了？他什么表情，有没有气死他？”
“额，”杨意咳了一声，“我出来之后才骂的。”
陈念叹了一口气，“那有啥用啊，别人都没听到，你就当着他的脸骂他，嗨呀，好气，我就应该陪你一起去。”
杨意把奶茶往她那边递了递，“好了，先喝口奶茶消消气。”
叮的一声，此时杨意手机里收到了一条信息。
她打开看了看，然后就眉头紧蹙，一脸失望。
“什么，给我看看。”陈念把手伸到她面前示意给她看。
陈念只看到李为发过来的一个文件，是当年他们跟杨意签的，里面有一项条款被特意用红色的字体标了出来。
“靠，这个不要脸的逼。”
“我发现你跟徐乔安他们待一起别的没学会，倒是骂脏话越来越顺了。”
“这也太气人了，他这个狗，我实在忍不住。”
杨意觉得没必要为这种人这么生气，她识人不清，认栽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坑，社会就是这样啊，不吃点亏栽几个跟头怎么能行。
“学学我，我现在一点都不气，为这么个公司不值得。”
“那你准备怎么办？”
“既来之则安之，不过，我也不是任人摆布的人。”杨意表情轻松，但是手却不自觉地握紧了。
“行，到时候我陪你，当你小助理，反正过两天毕设就完成了。”
“你先安心写吧，别再被延迟毕业了。”
“上次还不是怪徐乔安，非拉着我去玩，搞得我没按时交上。”
“小乔可不背这个锅，不是你自己记错了时间，屁颠屁颠地跑去玩了。”
“呜呜呜，杨杨你那时候也不知道提醒我，我都这么惨了，还要往我心口戳刀子”
杨意头疼，又要上节目又要哄孩子。
她是真的怕陈念现场跟人打起来，毕竟她这么护犊子，肯定不舍得她吃亏，但是她也同样不想陈念跟着自己受气。上节目跟拍视频不一样，到时候受气是不可避免的。
失控
撇开那个要求不谈，她仔细看了眼节目策划还挺不错的。
首先这个题材就挺新颖的，是国内少有的专业编舞节目，还和编曲相结合，编舞者和编曲者合作舞台PK。
杨意想起了之前学院组织过的类似比赛，虽然是小型的，但是她每次比赛过程中都觉得很满足，特别是和队友合作默契的时候。
这确实是个不错的节目。
这也是她一开始就没拒绝的原因之一。
只是如果要以牺牲自己的隐私为条件，便没那么有吸引力了。
现在，好像也由不得她自己了。
她看了看刚收到的通知，是杨为发来的，让她大号转一下节目组微博，顺便关注一下节目组。
瞧瞧这语气，嚯！
听着音乐翻策划的杨意翻了个大白眼，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的话大概会以为自己在梦里。
完全没得心情！关了音响，收了文件夹，打开了空调的睡眠模式，还特意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她决定先睡一觉。
本来以为会失眠的她一觉睡到了八点多，竟然还是被陈念叫起来的。
半梦半醒中刷完牙换好衣服。
不是，我起来干啥？
她坐在玄关的凳子上垂着头想。
陈念匆匆忙忙化好妆，一瞥在门口发呆的杨意，没好气道：“发啥呆呢？”
“快点快点，要迟到了。”
杨意抬头看她，“咱们去干啥？”
“……”
陈念上去摸了摸她额头，嘀咕道：“没发烧啊。”
“你不是说陪我去答辩么？”
杨意梦醒了般，甩了甩头。
“睡迷糊了，那你还起这么晚？快走吧，真的要迟到了。”她迅速穿上鞋，还帮陈念拿好了鞋。
陈念一脸黑线。
也不知道是谁，昨天说叫她起来，现在倒是反过头来了。
要不是徐乔安冒着不要狗头的危险N连电话轰炸，她怕是要凉透了。
直到陈念顺利答辩完，杨意才完全想起来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瞬间愧疚万分。
“嗨，没事儿，杨杨，怪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