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张很帅很雅致的脸，这张脸简直要已经烙印在原身江念的心里。江念以前白天脑子里眼睛里全是这张脸，后来依旧，美梦里噩梦里也全是它。
现在，这张脸上全是毫不掩饰的怒容。
季暖笑意收敛了些，可眼中还是很晶莹灵动。
她仿佛没看出来发生了什么事，只道：“怎么了，我的张初哥哥？”
她说起“张初哥哥”这四个字时，笑容又开了开，只是其中是高兴还是讽刺，就有点让人看不出了。
张初皱眉，唇角的笑容十分不屑。
“江念，还是不要惺惺作态的好，看到这张卡，敢说还不知道我来做什么吗？”
说着，他向周围扫视一眼，“如果不想让的同学看笑话，不想让他们知道是通过什么样的卑鄙手段回的学校的话，我们最好还是出去说话。”
季暖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有什么反应，她只是往椅子后面靠了靠，姿态懒散。
她弯眼梢，勾着唇角，笑得调皮。
“张初哥哥，这么为我着想啊？”
张初被这个笑容晃了晃眼睛，喉咙也梗了梗。
不待他再反应，季暖已经把笑容收了起来，满眼讽刺。
变脸比翻书都快。
“不用费事了，有话快说，不要打扰我学习。”
“至于我的同学们……在说那些话的时候他们已经有很多想法了不是么。我如果现在出去，谁知道他们会怎么想，不如，我们挑明白一些，好让他们知道我到底卑鄙在哪里，嗯？”
这前后两个态度，快到张初还没来得及反应。
短暂的对视之后，张初干脆嗤笑出声。
被气的。
“卑鄙在哪里，心里没点比数吗？”
季暖挑眼看他，一脸无辜。
“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个人从来不识数的。”
……
周围一群偷瞄这里的吃瓜同学，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句骚操作整的无语。
牛比了。
张初从来没成想，江念有一天会用这样的态度跟他说话，也从来没成想江念有一天会这样和他顶嘴。
他也才刚发现，江念那一身艳丽的小短裙小高跟全部消失不见，如今穿在她身上的是一身很简单随性的白色休闲装。脸上明艳的妆容消失不见，原本盘的精致的头发现在松散下来，卷卷的波浪十分随意地垂着，看上去柔软好看。
猫儿一样慵懒。
不说心思的话，看外表，竟然显得比方若若还要单纯。
就连现在张扬的样子，看上去竟然也没有以前那样尖锐到让人厌恶。倒像是一只猫儿生了气，正在挥动爪子挣扎，只想让人好好安抚。
张初以为她这样顶嘴之后自己会更加生气，却没成想……刚刚那些怒火，竟然平白的有些无处安放。
很怪异。
他皱着眉，拳头不自觉地收紧，而右手在收紧的时候被银行卡硌了一下。
恍然，他才想起来自己是干嘛来的。
本来被莫名架空了的怒火在看到这张银行卡之后终于又在他胸腔中流窜开来。
看上去单纯又怎样？还不是小小年纪就耍心思用手段？
这次的打扮，无非也是看到他喜欢方若若，才照着若若打扮的吧？
可惜，无论怎样打扮，若若那种脱俗乖巧的可爱她也学不来。
张初将银行卡拿起来，忍住了将它甩在季暖脸上的打算，只是露出嘲讽的笑容，拿起它放在季暖眼皮子底下。
“这张银行卡，该不会不认识了吧？”
“毕竟，尾款还没有往里面打。”
“听说……是十万块钱，先打三万，事成之后再打七万？”
“就是用这十万块钱，威胁若若帮在校方求情的？”
“就是用这种手段回学校的？！”
“嗯？江念，他妈还敢说不卑鄙？！”
季暖听完这些话之后眯了眯眼睛，笑得乖巧。
她伸出手，把那个已经怼在眼前的银行卡从张初指缝里拿过来。
转而，直接摔到了张初脸上！
张初被这番举动整的猝不及防，被银行卡砸了个正着。
他咬着牙，还没待发怒，却见季暖豁然起身。
她看着他，面色平静，说出来的话却掷地有声。
“张初，只说一遍，别跟我飙脏字。”
“不然下次到脸上的，不是拳头就是刀。”
第12章 叔叔，不约（10）
张初他妈的牙根疼！
他简直快被气疯了！
可他还能怎么样？
他能跟一个女人动手？！
他能跟一个有深厚家世背景的女人动手？！
张初拳头握紧，一张雅致的脸被气成了青色。
随着银行卡当啷一声掉到地上，季暖又道：“那银行卡是我的，怎么了，有问题？”
“方若若叫来找的我？”
闻言张初面露不屑：“承认了就行。”
“呵。”
“当若若和一样，遇到事情就会找人撑腰诉苦？”
“这次要不是我和沈晴逼问，我们还真不知道竟然会用这样的手段回学校。”
“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她从来都是一个自尊心很重很单纯的人，她要什么东西都会自己用双手去拿到，就用这些不属于的臭钱去威胁侮辱她？！”
季暖看着张初这一副不忍自己怀里的白莲花被玷污的护犊子表情，感觉可恨之人……果然他妈可恨……
“我的钱不是我的，的钱是自己的？不也是拿着家里的钱花，又和我差别大很多？”
“还有，什么叫威胁？什么叫侮辱？”
“我们一个清清白白的交易就这样被说的这么不堪么。”
“我怎么威胁她了……是她不帮我我就去杀她全家，还是她不帮我我再找人打她一顿？”
“只不过是她帮我求个情，我给她一笔钱而已，公平公正公开，有毛病么？”
“没毛病吧。”
“她完全可以拒绝，她不要这个卡，不要这笔钱，不管我不帮我，又怎么样？”
“不过是她说个‘不’字的事儿么。”
张初皱眉，想要反驳，却感觉有些无力。
好像……是这样子……
他看到银行卡，知道方若若去校方求情的时候，第一反应是生气，是方若若又被欺负了。
火急火燎地就冲进了这里。
还没等他说什么，只听季暖又笑道：“我也记得，们经常说她是个洁身自好，自立自强的乖女孩。”
“所以，原本……我并不报什么期望的，我都做好了事儿不成就转学的打算了。”
“没成想还挺简单的。”
“我说十万块钱，她就同意了，十分爽快。”
“我就没有们想的这么多，什么侮辱什么威胁，大家都是生意人，这笔买卖这么划算，有毛病吗？”
“她这次的十万块钱也是凭自己的双手和本事挣得，怎么能把她的第一笔买卖说的这么不堪呢？”
“哦对……兴许不是第一笔。”
“反正以前有几笔我也不知道。”
“我还纳闷，她明明有和沈晴这样的的好朋友，如果缺钱的话，应该会找们帮忙才对的啊……”
“无所谓了，……”
“——沈念，够了！”
她话还没说完，张初也终于忍不下去。
“别在这里惺惺作态地抹黑若若了，显得很无聊知道吗？”
“若若单纯，一定是因为看不能回G大可怜，才同意这笔交易的。”
“不但不感激她，还在这里说她坏话，够了！”
“不管怎么样，以后再敢欺负若若，我会恨一辈子！”
季暖：“……”
恨我一辈子……跟我，有什么关系么？
季暖感觉自己现在，好像喂张初一坨大粪啊……好让他体验一把子被恶心的感觉……
智障。
铃声响起来，张初逃也一般要离开。
季暖眼中的揶揄藏的很好，她笑着把人叫住。
“等等，不把卡拿回去吗？”
“方若若这是小本生意，不要坑人家。”
张初脸色黑了黑，就差头顶黑烟儿了。
他咬牙道：“不用了。”
“就算她缺钱，也用不着给她。”
“把的臭钱收好，别老拿出来显摆！”
说完便冲冲地离开了教室。
季暖挑眉坐下，心情该愉悦愉悦，根本没把他这些话当事儿。
郑昊一直到上课也没回来，季暖感觉自己仿佛……把嫩草给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