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出言应答,江子羿就将矛头转向了她,问道:“子羿有一事不明,宫中事务繁多,还需有人主持,娘娘此时出宫,又有何图谋?”
图谋?伊束虽不明朝政,却知道他是在给将军府扣个天大的帽子,不由得腹诽道,你不在宫中处理事务,又来我家里图谋什么?如是想着,又不愿给众人落得个与江子羿一般牙尖舌利的印象,只是应他:“本宫图谋的是江山稳固,江氏天下太平长安!”
众人原以为她会温声软语劝阻江子羿,却不料她也是个不愿在唇舌之争中落下风的,遂爆出一阵嘈杂,江子羿被应得语塞,只道这皇后明事理是好事,可不见得她爹也明事理,心中想着如何应对,手上也不自觉的将折扇往手心里敲了敲,将军虽会意,却并不明说,他还想稳一稳,等着看他下一步还有何动作。
场面已如此尴尬,再尴尬又能尴尬到哪里去?
子羿并不出声,将军便作势要走。
“将军!将军有何见解?烦请明示。”这是京兆府尹忍不住开口叫道:“我等都想听将军见教!”
伊石心满意得的回身,见江子羿用眼刀狠狠剜了这府尹一眼,心中万幸有人做了出头鸟,他可不想因为今日之事就被江子羿记恨。这才冷冷笑了一声,一板一眼的教训道:“尔等也不是未经事的新人了,朝政之事须得朝堂议论,这个道理,还要老夫教吗?”说完,又深深打量了眼伊束,这才步履稳重的回去了。
这场面一时更加不好看,却叫伊束心中坚定,此次出宫是她多虑,她父亲还是忠心耿耿的。
江子羿见他态度尚可,才消了几分怒气,兀自离去。庭中众人也都是久居官场,略微思忖就明白了将军弦外之音,并不如伊束那般盲目信任于他。
说到底,她只是个不懂朝政的娇娇女,哪能一刻就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作者有话要说:理想是写一个认真的权谋故事,感情线会比较清水慢热。
女主是有见识有思想的权贵女,现在不懂朝政,但不傻不白,是终极颜狗;男主宗室子弟,自小就跟皇帝一党亲近,年纪轻轻身居高位,比较理想主义,看人注重内在,不懂人情世故,智商高,情商低。
女主跟男主学政治,男主跟女主学做人。
相爱的前提是相知。
等思想高度达到一致,才会有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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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伊束:我把子羿当男神
子羿:这位路人你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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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筋小将军x玲珑心世家女
文案:
许家是几百年的世家,虽然自隋唐以后,世家渐渐没落了,后代子弟也是考科举,但是,根基还在。联姻的对象,也多半还是世家。可是,架不住许家出了个另类。
许复,许家第三代嫡长女,德言容功,样样优秀,据说,是连太子妃都做得的漂亮姑娘。可惜,只有许家人清楚,这姑娘,脾气古怪。说好听点,是看事情看得通透,说不好听的,就是万事不上心,千年面瘫脸,说话又犀利。许家大夫人一直觉得,这样的姑娘,嫁到谁家,都不是结亲,而是结仇。
终于,许家人当家人决定,这个姑娘,不嫁到世家了。
陆家,武将出身,军功了得,几代都是皇帝的心腹,可惜到了这一代,只有小儿子陆柯一个人继承了他家的优良传统。但是,这个小儿子,性格憨直,不会拐弯,陆家老爷天天愁得头发都要秃了,谁说武将不用有心眼,武将的心眼得更多才行好不好?
最后,陆家决定给他找个聪明媳妇,这枕头风,有时候,真管用。
就这样,许家跟陆家一拍即合,给两个小的订了亲。
一个是面瘫脸小姑娘,一个是一根筋小将军,这在一起,能行吗?
你猜。
真的很甜很甜,收了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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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安国侯府独女辛知,仙才卓荦,出落的如姑射仙子。
未及十五,跋扈娇纵之名已传遍京城。
在她及笄后,母亲曾问:“闺女,你要找个怎样的夫婿?”
辛知仰起头,笑道:“我的意中人,须得身如琉璃,内外明澈,能谋善战,忠勇双全。疼我爱我眼里只有我。”
母亲皱皱眉,因为她知道,这辈子恐怕也等不来这样的女婿。
直到皇五子霍霏入侯府议事,二人一见,相互倾心。
多年后,她与霍霏相依相偎,那时才叹,原来老天待她不薄。茫茫人海,她找到了严丝合缝的另一半。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心存试探
待江子羿走后,满堂贵人才又恢复方才热火朝天的气氛,各自讨论着朝堂之事,见着伊石闭门不出,自知没趣,也都三三两两各自散去,与来时情景别无二致,不多时,将军府又恢复往常的光景,冷清又无生气。
“小姐,公子在里面等您呢。”说话的是管家伊阳,伊束兄妹二人都是他看着长大的,这些年来早将他们看作了自己的孩子。一月前她领诏入宫,为着皇帝忌惮将军府,伊阳唯恐她入宫受委屈,私底下还忧心忡忡的哭了一场。
伊束方才见父亲撇下众人回了屋内,心中又细细考量起来,这厢听见管家叫自己,才回过神来,笑应道:“阳叔辛苦了!”
伊阳止不住的上下打量她半晌,见她与入宫前别无二致,这才点点头,颇为感慨的说:“小姐还是好好的!”短短一句话,道尽这些日子他对伊束的牵心挂肠。
伊束知道他担心自己,也安慰道:“阳叔忧心了,我在宫里一切都好。”说完,酒窝里满满当当的都是笑意。
伊束幼年时活泼好动,在书院尽领着同窗做些混账事,惹得先生上门告状,将军又望女成凤,每每作势要教训她,伊阳便将她护在身后,苦口婆心的劝道,姑娘家活泼些也是好事,若像那画像上的人一般,多无趣啊!
这话不知为伊束免了多少教训,也为着这份心意,二人向来亲近,如叔侄一般。
伊束自顾自走进屋内,心中思忖着如何劝解父亲万勿将江子羿的话放在心上,入内却不见有人,正要走进书房,就被兄长伊尹拦住去路,先是冷冷的打量了她一番,似要将她看透一般,才开口问道:“你可知道,今日来府中拜会之人,都想要父亲黄袍加身。”
伊尹是伊石长子,今日也着一袭月白色长袍,只是不如江子羿那般斯文,生得温文儒雅,却透着几分精明强干。
伊束被他瞧得有些心虚,恭敬点头:“知道。”她怎会看不明白这些人的心思,不过是瞧着嫡子年幼,手中无权,想着将军府改朝换代,以希冀再提提地位罢了。
可他们哪来的自信,篡位成功他们能得到好处?
话音未落,屋内气氛就已凉到极点,一地落针可闻,只听得窗外知了聒噪。从来没有哪一刻,叫伊束如此难熬,兄妹二人沉默半晌,终是她期期艾艾的开了口:“父亲可愿见我?”说完便陷入自我怀疑,在她心里,父亲向来是忠臣,纯臣,怎会因为这些人就动摇心性?难道不怕史官记上一笔,叫后人唾骂吗?她不愿相信,父兄真的生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想来又觉得方才自己对江子羿说得那句话,十分可笑。
伊尹听着她的语气,隐隐有不赞同之意,不由得又惊又怒,心中不停叹道,这些年,真是将她教得太好了!不过出嫁一个月,竟生了要为江家忤逆父兄的意思,但顾念着兄妹情谊,不愿对她说重话,只是不咸不淡的陈述:“拥护父亲的世家贵族人人都要我处置你。”伊尹想着,她毕竟是女儿家,就此怕了,松口了也未可知。
却不料,伊束听完后不仅面色如常,还抬头与他对视,带着几分倔强的问:“兄长想如何处置我?”
我能如何处置你?不过是要你知难而退,你怎么不懂?伊尹想着,又承诺到:“你要什么,为兄都能给你。”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只要你袖手旁观。”
伊石曾教育子女要做正直且体面的人,不可对权力趋之若鹜,要懂得收放自如这个道理。这些,伊束自幼记在心里,当作人生信条,也叫她满足于现状。可如今,父兄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如此一来,自己一向坚持的,岂非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