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轻轻地抱住他,温柔地亲吻着他的眼角:“你要我这样抱着你一夜,我就乖乖吃饭,不要肉了,好不好?”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风华脸上,整个人又被他圈着,风华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只能轻轻的点头,闷声闷气的回答他:
“好。”
第14章
“今天给术雪那家伙包点饺子吧。”月忆君嘴里咬着一个肉包含糊的对风华说。
“什么馅的?”
“肉馅的,这一个多月,他可是没沾半点肉腥。今晚年夕夜决赛,如果他赢了,咱们就把这盘饺子给他;输了,呵,不要怪我当着他的面直接解决了这盘饺子。”
风华抹了一把额头不存在的汗,为什么楼主只要和术雪杠上,俩人都幼稚得像心智未全的小孩?
只不过一想到术雪下台后可以吃他包的饺子,他就很开心,做事的速度也快了起来。
月忆君看着风华这般模样,无奈的叹了口气,如果她要术雪所做的事未成功,那风华该多恨她?
是夜,月忆君带着袖招楼各大美男,去到前排,观看年夕夜的表演:“大家拿好红笺!别丢了!按上面的数字找到自己的位置。”然后对身边拿着食盒的风华说:“你坐我身边,等下术雪从台上下来会往这边。”
“嗯。”
这里是男魁选区,女子占多数,少量男子则多为小倌,风华长得好看,许多女子以为他也是小倌,便与他搭讪。偏偏他又不擅言辞,所以总是被逗弄得满脸通红。
一幅纯洁无害的模样,总惹人想去捏他的脸。
月忆君一直看着,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打小闹,也就随他们去了。要是有谁真动了不干净心思,她一定会让他变成残废。
这护犊子的本性和术雪简直一个样!可是俩人都不承认!
表演刚刚过半,风华竟打起了瞌睡,头一点一点的,像小鸡啄米似的。月忆君也觉得无聊,毕竞混青楼这么多年,再加上白支离这个玥都第一公子天天在眼前晃荡,这些美男真的令她提不起分毫兴趣。
就在月忆君也忍不住打哈欠时,场上的呼声徒然变高,令她一惊,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才发现己经到了术雪表演,连忙将自己身边睡死的人叫了起来。
风华揉了揉眼睛,迷糊的问:“楼主,你摇我干吗?”
“术雪开始表演了,快,认真看。”
“是吗?在哪?”说着便四处张望。
“傻孩子,兴奋过头了,表演自然在台上。”
“哦。”
风华的目光移至台上,才看到那里有一个人,白衣而立,低敛眉目娴熟地吹奏着手中的玉笛。
从他的角度望去,那人黑发如墨泼散,半放半束,眼角都带着旖旎风情。身着茶白色的广袖宽袍,站在挂满明亮灯笼的舞台中央,明明白衣素裳,却艳压万千光芒,吸引了他所有目光。
像是以前的世家公子林羡之,又像是现在的青楼小倌术雪。
风华的整个心神被其所牵,眼中只有术雪;而旁边的月忆君从术雪身上看到的,皆是白支离的影子。
白支离果然不负她所托,当真将术雪的气质全都激发了出来。
也如她所想,当真像极了白支离,那种介于高雅与风尘之间的气质,除了白支离,也只有术雪才能有了。
明明考的是乐技,可所有人都只注视着台上的那个人……被他的一举一动所牵。
真不知这场表演是成功还是失败……接下来考的是舞技,术雪换了一袭殷红着装,墨发高束,英气尽显,手中执剑,他一动,剑峰凌利,带风而起,千万烛火摇曳,英姿飒爽,却又有千般妩媚酝酿其中。这剑舞也是排练了很久,让玥都第一琴师予安编的曲,此刻衬出那种荒凉悲壮,诺大的场上只有一人一剑,孤独而战……
术雪在台上,挥舞着手中的剑,忆起那最艰苦的一年,他与自己交战。
那个无数次想要死去,又凭着为母亲报仇的信念活下去的自己……该死了。
余光一扫,看到了人群中的那双清澈眼睛,他无比地清楚过去的自己该死了,现在他要为另一个人而活……
风华,你看到了吗?这支舞为你而生,这个人也为你而生……
风华看着台上之人的表演,蓦的流下泪来,他仿佛从这只剑舞里看到了术雪曾经苦苦挣扎过的人生,那种伤痕累累的痛被灌输进这支舞,心痛到让他流泪,好看到让他流泪……
第15章
术雪理所当然的成为四大花魁之一,下台就冲了向月忆君……给了风华一个熊抱:“阿华,你看到了吗?那支舞是跳给你的。”
风华被他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紧紧抱着,脸都红透了,整个人都要埋进术雪的怀里。
月忆君看到这两个人把自己晾在一边,公然卿卿我我,表情十分不屑的“哼!”了一声,指责术雪:“重色轻友!”。
术雪当即放开了抱着风华的手,对月忆君做了一个鬼脸得瑟地说:“我乐意,谁叫你长得没阿华好看!”
月忆君甩了他一个白眼,拿起放在地上,装了饺子的食盒递给风华:“今晚的街市很热闹,你们去逛逛吧,记得早点回来。”
临要走了,又折回来对风华耳语:“你别把他往大街上拉,现在全玥都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看上他了,你小心点。”
风华脸一红“嗯。”的应了一声,待月忆君走后,也不说话只是用手扯着术雪的袖子,示意他跟着他走。
“阿华,有什么地方要带我去吗?”
“嗯。”
就这样走着,渐渐的,人声远去,俩人来到一个古刹前,门前红色的灯笼在风中摇晃,给人以暖意。古刹前还有一株挂满红布的参天大树,立在那里,肃穆宁静。
这样的冷天,雪不停的纷落,留下一地白净和安和。
风华牵他到古刹门前,清理干净阶梯上的积雪,让他坐下来,再将手里的食盒递给他:“这个是我为你包的饺子,是肉馅的,因为你很久没吃了,特地给你包的,还有……等我一下。”说着便跑到那颗大树下,找寻了一圈,开始拨弄土壤。
术雪看到肉两眼都泛光了,竟毕这三个月就没吃好过一顿,可抬头看见风华的动作,饺子吃到一半便放下,走过去,心疼地抬起风华满是泥渍的手:“寒冬腊月的,你这样会冻伤手的,而且还这么脏。”然后拿出手帕为他擦手:“你要挖什么,我来就好了。”
“不行……阿术你最近训练那样辛苦,我来就好了。”
术雪看着眼前人认真的神情,听着他关心的语气,感心里暖暖的,一把搂过他,将头埋在他的发间喃喃道:“傻孩子,你不也一样,为了照顾我,也没好好休息过,我们一起挖吧。”
就这样两人齐心协力将埋在树下的坛子挖了出来,术雪看了看,疑惑道:“这是什么?”
“祈福酒。”
“是阿华为我祈福埋的吗?”被术雪这样一问,风华的脸又一阵发热,小声回他:“嗯”
“真的?多久酿的?”
“三年前,在韵旖楼看到你时。”风华像是回忆起什么美好的事情,淡淡的笑开:“那时,我真的好开心,可以再遇到你。”
“是吗?”术雪看着他笑得那般开心,自己也笑了起来,低下头轻轻的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我也很高兴,能够遇到你。”
术雪的发丝被风撩起扫过风华的脖颈,留下酥酥麻麻的感觉……
两人共同坐在古刹的台阶前,用雪水把脏脏的手洗净,吃着饺子,喝着酒……
有淡淡的醉意袭来,术雪问风华:“过些日子,我作为花魁要进宫两个月,回来后,月忆君会替我削去奴籍,那时候我们找一处地方隐居,可好?”
“好。”
术雪又继续问:“那时候,我日出而作,你陪在身侧,可好?”
“好。”
“那时候,阿华,我娶你,可好?”
“好……不对,你刚刚说什么?”风华整个人愣在那里,答应后才发现不对。
术雪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放肆开心,抱住眼前还未搞清楚情况的人,在他耳边又重复了一次:“阿华,那时候,我娶你,可好?”声音也染上喜悦:“刚刚阿华可是答应了我,不能变卦了。”
寒风吹过扬起树上的红布,一瞬间所有声音都变得遥远,只留那句“我娶你。”,犹在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