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娜斟酌了一会，拿定了主意，和凯特打了个招呼，叫着彼得一起出了门。
坐在公交车上，彼得问：“我们要去找谁？”
露娜神秘兮兮地冲他小声说：“一个变种人的领袖。”
露娜轻车熟路地找到一家五金修理店，和店里一个人高马大的黑人说明来意之后，他想了想，粗声粗气地说：“那栋楼403室，怀特女士，我想她比较符合你的要求。”
露娜谢过店长之后和彼得一起准备去拜访那个怀特女士，路上彼得忍不住说：“你说的变种人的领袖就是那个店长吗？”
露娜摇了摇头：“杰克不是店长，他是店员。”
彼得：“......所以，领袖？”
露娜解释道：“他团结起了附近两个街道的变种人，保护他们身份不被人认出来，甚至还定期举行派对。”
说着两人到了403室，露娜敲了敲门，门很快就开了，探出头的是一位身着围裙的女士，她看上去四十岁左右，头发高高的盘起来，神情有点拘谨，是标准的家庭妇女的形象。
露娜两人表明身份之后，怀特女士表现出了隐约的抗拒：“我想我没什么值得被采访的。”
露娜说：“是杰克让我来的，他说我应该听听你的故事。”
听到杰克的名字之后，怀特女士放松了戒备，她完全地打开房门：“请你们进来聊吧，我正好泡了茶。”
怀特女士在结婚之后就做了全职太太，他的丈夫是一个在银行工作的小职员，工资养活两个人也绰绰有余，两人的孩子已经上了大学。
“大概在半年之前金融危机的时候，他的工作受到了严重的影响，所以一次酒后他打了我。”
“然后他发现我的伤口愈合得比正常人要快很多。”
露娜问：“还有其他人知道你的能力吗？”
怀特女士摇摇头：“我是大概十岁发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的，那个时候我邻居家的小孩也是变种人，他的皮肤在某一天突然变蓝了，他的父母把他送到了马戏团。”
“所以我很怕别别人发现我的不一样，小的时候我随身带一把小刀，如果实在在别人面前受伤的话，我就会每隔一段时间偷偷划一下伤口。”
“我的丈夫发现了我的秘密之后开始对我家暴，就在昨天我忍无可忍地报了警，警察却说我身上没有任何伤痕。”
“虽然我的伤口愈合得快但是我还是会感觉到疼。”怀特女士自嘲地笑了一下，“非常疼。”
“所以我告诉警察我是变种人。”
“可是警察很快就离开了，他们说变种人是不被《暴力伤害妇女法案》保护的。”
第12章 纽约8
露娜的第二篇报道取得了惊人的成果，当日号角日报的销量上涨了百分之二十，而官推上的有关推特则被转发了超过8万次，引发了社会上对变种人权益的广泛探讨。
也是露娜选了一个讨巧的角度，美国大部分保护妇女权益的社会组织坐不住了，她们纷纷发表声明支持警察调查这件事，甚至在一些地区还引发了小规模的游|行，很多人举着“一切女性都不应该被家暴”的牌子在街上宣扬女性权益。
警察在舆论的逼迫下不得不介入了这个案子。美国对家暴的处罚极其严厉，听说怀特先生现在正在等待法院的判决，无论结果如何，想来他再也不能对已经对他提出离婚的怀特女士实施任何暴力了。
伊利斯把露娜叫到自己的办公室，把空咖啡杯递给她，露娜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乖乖地去倒了一杯咖啡回来。
伊利斯喝了一小口咖啡，说：“这次的文章很成功，主编要把你调到专栏那边，以后应该是一周一篇专访，我已经替你答应下来了，具体的细节你去了之后再和专栏的人商量吧。”
露娜愣在原地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伊利斯接着说：“他们还想要彼得，但是我们实在缺摄影，就把他留下来了。”
露娜从嗓子里挤出来一声“恩”，伊利斯语气难得不那么讥诮：“叫你过来是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我第一次带你跑现场的时候告诉你不要去救那个爬树的小孩是因为新闻的爆点。”
“那天我心情不太好，因为你们两个太外行了。”
“现在你来告诉我，为什么不去救那个小孩。”
露娜想了想，有点不确定地说：“因为新闻的客观性？”
伊利斯放下咖啡杯，沉吟了一下，说：“这是一个原因，但是还有另外的原因”
“作为一个记者，你救人的方式不是抱下那个孩子，而是要把问题做成新闻，要让大家都看见，大家会看管好自己的宠物，家长会教育自己的孩子不要爬树，公益组织会把流浪猫带走，你会间接地救上百个孩子，这才是记者救人的方式。”
露娜没想到平常雷厉风行看似只在乎业绩的伊利斯会和她说这些。在美国，新闻工作是工作压力最大，薪水最低的职业之一，裁员、转行是家常便饭，露娜暗想，能在这个行业做了这么久，伊利斯曾经或许也是为了她现在鄙夷的情怀选择这个职业的。
转去专栏之后露娜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很大的改变，专栏的负责人是一个叫做保罗的中年男子，在他第五次笑眯眯地打回露娜的稿子之后她才明白，大概所有在新闻这个行业待久了的人内在都是一样的，只不过伊利斯把刻薄写在脸上，保罗把苛刻藏在啤酒肚里。
因为社会上持续不降的热度，露娜有大约一半的专访被搬上了号角日报的官推。在征得了号角日报的同意之后，露娜把自己的文章都发在了自己的个人推特上，粉丝数也逐渐超过了20W，勉强算是一个公众人物了。
复仇者联盟大厦
刚接受完娜塔莎训练的露娜摊在沙发上，和娜塔莎一起看时装杂志，娜塔莎说：“我觉得你差不多可以出师啦，你现在缺少的只是实战而已。”
露娜根本没有力气高兴，有气无力地说：“那我现在算是正式的复仇者了吗？”
娜塔莎笑了笑：“你一直都是呀，只不过之前托尼觉得你们太小了，想找个理由不让你们出任务而已。”
露娜撇了撇嘴：“才不是，他都不给我发工资的。”
娜塔莎忍俊不禁：“那你现在可以找他要工资了。”
两人正聊着天，托尼走了进来，一边扯领带一边说：“女士们，我刚刚好像听到了我的名字。”
娜塔莎起哄：“露娜说你不给她发工资。”
托尼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我什么时候承认你是复仇者了？”
露娜毫不犹豫地卖了女神：“娜塔莎说我一直都是。”
托尼被噎了一下，面不改色地转移话题：“我没打算公开你们两个的身份，当然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意见。”
露娜点了点头：“我和彼得也都不想公开身份。”
娜塔莎插了一句：“彼得就算了，你为什么不想公开？”
露娜说：“我不希望人们觉得我是因为自己是变种人才去采访变种人的。”
不过每个星期只写一篇文章的好处是哪怕大学开学了她也可以保留着这份工作。莉莉的大学和露娜离得极近，所以两人还是同租一间公寓，也算是一个意外之喜。
开学之后露娜变得繁忙了起来，每周一篇专访几乎占据了她全部的课余时间，好在杰克人脉极广，总是能介绍给露娜适合采访的变种人，在露娜感谢他时，他只是说：“你让我相信你真的可以做到一些什么。”
开学一周之后露娜踩着点冲进了基础数学课的教室，坐定后看着讲台上的老师，不禁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昨天采访的精神系变种人洗了脑。
一个戴着圆眼镜的中年男子跛着脚走上讲台，头发稀疏，四下环视了一圈，目光并没有在露娜这里多停留：“你们原来的老师有事出差，我叫麦伦，临时给你们代一节课。”
露娜小声问坐在身边的哈利：“有没有哪个鸟的名字和麦伦（Myron）像的？”
哈利随口说：“八哥（myna）？”
讲台上的麦伦教授看向露娜：“有什么问题吗？”
露娜摇摇头，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
麦伦教授讲课虽然语调平平有点催眠，但是如果认真听的话会发现这个人博文广知，各种理论随手拈来。露娜虽然心里有点疑惑，但是还是认真地听完了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