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杨凡拉着妻子的手,来到了接待站鸳鸯楼首层服务台前,向服务员说明想租一间客房的意思。
“有狱政科的审批条吗?” 服务员问。
“有,这里,给。”妻子麻利地从手提袋里拿出刚才狱政科值班队长开出的审批条。
“好,请把你们的结婚证和接见单及你个人的身份证拿出来看一下。” 那服务员妻子又说。
那服务员接过证件后,很快地就为杨凡夫妻办理了在鸳鸯楼住宿两天的手续,客房号码为305。杨凡与妻子迅速来到了三楼的305号房间,该层的服务员为杨凡夫妻打开房间的门,不多久,又送来了一瓶开水,马上就离开了。
杨凡待服务员一走,立即走到门边朝外面张望了一下,迅速把门给关上。接着,不由分说地将妻子紧紧抱在自己的怀里,如饿狼一般,倒在床上,并迅速运动起来……
也许是刚吃饱饭的缘故,杨凡感到精神特别好,浑身有使不完的劲,足足运动了半多小时,才心满意足地终于结束了战斗。
“感觉如何?还到位吧?”杨凡笑问道。
“嗳。”
“你今天似乎做得很勉强?”杨凡又说。
“没有啊。可能是分开时间太长了的缘故吧。”
“有道理,毕竟我们已有一年半以上时间没在一起了。”杨凡说。
“想不到坐牢了还能同居哦?”
“是啊,来这里之前,虽然曾听人说起过,但总以为只是道听途说罢了,当不得真的。如今看来,即使是传闻,也不一定都是不可信的。对吧?”杨凡说。
“是的。”
“看你精神比较差,是不是由于坐车时间太长的缘故?”杨凡关切地问。
“也许吧,不过,也没什么事,只是有点累的感觉而已。”
“那就赶紧睡上一觉吧,睡醒后说不定还可以到下面弄一点夜宵吃哩。”杨凡笑道。
妻子在床上静静地躺了一会儿,不多久,翻过身子面对杨凡说:“唉,又睡不着了,我看我们还是继续聊聊天吧?对了,你到这里来后,他们分配你做些什么事呢?”
“目前我被分配到建新学校当编辑,过年后听说还要兼讲课。不过,目前看来,与其他大多数犯人相比,劳动环境还算可以的。”杨凡回答。
“监狱里也办了报纸么?
“是一份内部刊物,叫《建新报》”杨凡说。
“你们学校的授课对象主要是些什么样的人呢?”
“自然是正在接受服刑改造的犯人。”杨凡答道。
“那你们主要给他们讲一点什么内容呢?
“建新学校目前所开的课程主要两大类型,一是属于配合官家普及九年制义务教育的内容,属带强制性的学习。目前凡小学阶段的授课,全由各个中队自己组织进行,而初中阶段的教育则全部集中到建新学校来组织完成。现在监狱里虽然被关押的全是成年人,但其中小学仍未毕业的犯人比重不小,所以,监狱教育科规定,投牢前凡未拿到小学毕业文凭的,由各中队负责完成其小学课程的学习,所用教材一律由教育科提供。二是为配合犯人出监后就业方便,建新学校开设了如会计学,证券投资,以及电工培训等课程。这些课程可由犯人自愿报名参加或不参加,不具有任强制性。上课时间一律是每周的一、三、五晚上进行,每晚两个半小时,每晚七点半之前由各中队值班队长统一将该中队犯人带到建新学校上课。”杨凡解释道。
“那你们这个学校还挺正规的嘛。”
“从某种意义上讲也可以这样说,我听说,到目前为止,从建新学校毕业的犯人,经报名参加自学考试已经顺利获得大专毕业文凭的在监犯人累计达二十余人哩。”杨凡说。
“在监狱里服刑劳动,又如何去参加自学考试呢”
“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自考办每次在各地举行自学考试时,在S监狱内也设有考场,地点就在建新学校内,因此,凡报名参加自学考试的犯人,根本不用出监去应考,而只需由所在中队队长将其带到建新学校考场来应考就行了。只不过,作为正在服刑的犯人,要想顺利通过所有规定课程考试而拿到大专文凭,自然要付出比外面自由人更多得多的汗水罢了。但即使如此,每年还是有人成功拿到大专毕业文凭,其精神确实难能可贵啊。”杨凡说。
“听起来倒是挺新鲜的,那你准备给他们讲什么课呢?”
“我将讲授《证券投资》课程。”杨凡答道。
“还是有文化好哇,你看刚才在餐厅里的那些犯人,大多数一个个黑得像木炭一般,身上的囚服也不知有多久没洗过了,衣服上的白条边标志早已变成暗黄色了,可想而知,他们的服刑生活一定很苦。”
“你说得很对,监狱里有不少中队犯人整天要进行野外劳动,加上劳动任务又重,平日里不要说菜,就是连饭都感到不够吃,所以才会一个个变得又黑又瘦了。”杨凡动情地说。
“现在看来,你的劳动岗位相对算是不错了,剩下的问题是十年刑期该如何度过了。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把身体保护好,然后才走一步看一步,慢慢地想办法争取早日出去。”
“根据我这些日子来的观察了解,如果顺利的话,十年刑期用四五年时间就能搞掂,不过有些关系,必须要尽快疏通好,例如,如果能接上监狱长或主管改造的副监狱长的关系,那许多问题就好办多了,即使暂时不能将关系疏通到那样高的层次,那至少要利用过年的机会尽快到中队郝指导员家中去坐一坐,以便重要时刻也有个照应。”杨凡分析道。
“郝指导员家中住哪?要是知道的话,正好利用明晚还在这里住一天的机会,晚上可顺便去拜访一下他。”
“要去也不难,你明天下午出监一次,以郝指导员家亲戚的名义到电话总机房一打听不就知道了?”杨凡提示妻子。
“哎呀,老公,还是你有办法,我明天就去办。”
“大过年的,要去就干脆顺便到高科长家也去一趟,这次能分到建新学校,多亏了他的帮助。”杨凡补充道。
“好的,待明天再说吧。”
“老婆,真不好意思,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一切只能有劳于你了。”杨凡说完,抱着妻子并朝妻子的额头吻了一下。
“看你,老不正经的。”妻子用食指点了一下杨凡脑门媚笑道。
“好哇,你敢点我,看我怎来收拾你哩。” 杨凡笑道。说着,二人又滚在了一起。
杨凡突然觉得精神又来了,一股来自体内强烈的冲动,使得他一跃而起,迅速贴在了妻子的身子上,并将妻子紧紧地拥抱在自己的怀里,他感到其实妻子也很渴望从自己身上得到幸福、得到快感,因为妻子在用她的手作导游以让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能迅速顺利地进入到她的体内。终于成功了,杨凡终于再次感受到了进入妻子体内的温暖和甜蜜,他用他那充满力量的手臂将妻子搂得更紧了,仿佛想将妻子与自己融化成一体似的。这种暴风骤雨般的冲动,杨凡记得只有当初与妻子谈恋爱的后期常有过,后来,结婚了,同居了,有孩子了,虽然生活上彼此形影不离,但却没了恋爱时那令人发狂的激情。也许正中了那句“久别胜新婚”的古话,经过一年多的分离,杨凡仿佛又找回了那已失落了十多年的激情,仿佛一切又重新回到了从前。总之,杨凡觉得他与妻子一道都尽情地享受到了上帝所赐予人的快乐和幸福。
完事后,杨凡看了看手表,时钟已指向晚十点,他问妻子想不想下楼去吃夜宵,妻子说,不想动了,想躺一会儿。其实,杨凡也不想动,听妻子如此说,觉得正中己意,于是,来到洗手间打开热水器,迅速为自己冲洗了一下,又赶紧钻进被子里去了。他对妻子说,热水器还没有关上。妻子明白,接着也下床去到洗手间冲洗去了。
杨凡独自躺在床上,一下子陷入了沉思,自从他自己被冤枉入狱以来,妻子独自面对一切,她精神上所承受的压力之大和所受伤害之深,是可想而知的。如今,她既要为自己的事奔跑,也要为家里的事操劳,想到他自己以往长期一心扑在工作上,给予妻子的东西实在太少了,他感到无论从良心上,还是从道义讲,都很对不起自己的妻子,他的良心受到深深的谴责,他感到很内疚。同时,他也想到他自己原来也是一名很幸运的男人,能娶到一位如此贤慧的妻子,在他正处于人生最低潮的时候,妻子不仅对他不离不弃,而且仍是一如既往地深深地爱着他,真是是不幸中之大幸啊!杨凡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