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脸色好臭。”辛葵不自觉噘嘴,语气里带着点儿不易察觉的小委屈。

这男人,平常爱使坏就算了,脾气都有点坏坏的。

认真说来,贺云沂的脾性确实和圈内的大多数人不大一样,姑且可以算是独独一份了。其中缘由,倒也不是因为被捧高的缘故,他平日里便狂妄惯了,更多时候都带着点儿自我的味道,随心而欲,潇洒又恣意。

如说不在圈内出道,他便是世家而出的贵公子。贺云沂祖籍父辈都不是等闲之辈,是以他骨子里印刻着的,是极致的傲然。

这般风骨,平日里可以从他自创的歌曲中,便觑一二。

可说归这么说,辛葵实际上又不是这样想的。

他平日里对她的那种关怀和在意,无论如何都骗不了人,逃脱不开有关于她的栅栏。

“气什么呢。”贺云沂觉得好笑,辛葵藏不住神色,脸上所表现的那般表情,可谓是十分明显了。

说着,他将自己另外一只胳膊递给辛葵,示意她捏,“明明挠我的是你,到这会儿还要我哄你了?”

“才没要你哄......”辛葵樱唇微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杏仁眸骤然而亮,“前辈,要不你挠回来吧!”

贺云沂像是看傻子那般看着她。

“不了。”

“为什么不?”辛葵不解极了。

“我要真挠你了――”贺云沂话说到一半,电梯入户的提示音骤响,电梯门缓缓打开。

拉着她一齐迈出去的同时,贺云沂继而又补充,“今晚你也不用睡了。”

“............”

怎么说话的呢。

两人一并杵在门前,辛葵小脸一红,“那.........未免也太夸张了。”她只是在想,能有什么挠会让人睡不着?

“你说什么?”

“......没什么!”

“那开门吧。”

“......哦、哦。”

和贺云沂那边的密码兼指纹锁不同,因为担心女孩子一个人住不太安全,当初顾延之帮忙拿下这一套江景大平层的时候,特意花了大价钱,耗时许久,做了个面容锁。

辛葵站立以后,将小脸儿对准,复又输入了密码,双重解锁之下,门才缓缓地打开。

为了方便主人回家,门口这儿有应声而起的感应灯。

只是瞬间,玄关处便亮起了光。

她也没先迈进去,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请我?”贺云沂侧过身来,低头望她。

“嗯啊,客人为先嘛,你先进你先进。”辛葵说着,还格外贴心地往后迈了一步,示意他先进去。

待到那道颀长的身影率先进去后,辛葵紧跟着贺云沂的脚步,也往里面迈。

G.........

也不知道为何。

明明是自己的家,按理说也是自己的地盘。

就连空气里弥漫的,都全然是专属于自己的味道。

――可为何偏偏就是在这一刻,没由来的从心底,由下至上涌来一股进入他人之家的错觉。

这感觉陌生,却又带着点儿近乎悸动的不排斥。

辛葵跨进门槛,脑海里像是灌了浆糊,一直都在想东想西。

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在将电子门轻轻带上的瞬间,事态骤然翻转。

贺云沂揽住她,长臂一伸,手落在小姑娘肩侧的同时,稍稍用力掰转,将人面对面地朝着自己,直直地往门板上摁。

被摁住贴着的瞬间,门板被挤压出“嘭”的一声。

虽是不轻不重,但足以令人在刹那间迎来头重脚轻的眩晕。

辛葵的脊背紧贴泛着微凉的板面,颤抖着的下一刻,脚底板至尾椎骨蹿上不知名的情愫。

还未分辨出那是什么,她的唇边捱过来炙然的气息。

贺云沂的腿也抵住她的,将她摁住,直接弯腰,低头亲了过来。

这一回,相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来势汹汹。

两人在一起小个把月了,独处的时候,不是没有。

无人能觑,无人能寻,无人可见的任何角落、转角,都是两人唇齿相依的绝佳场所。

可今天距离之前,便又是相隔很久的上一次了。

舌尖被抵住,来去用力间,辛葵的头往后一仰,径自撞在了门板上。

不算是很痛,但也有微微的麻意,她当即就没忍住,直接“唔”了声。

贺云沂离开她片刻,稍稍直起身来,用自己的手替代了门板,挡在了辛葵的脑后。

昏暗环境下,只有鼻息互相交错的细微动静,不算响。

再次细听,周遭的声音也被悉数放大。

一眼便能觑见房间全景的尽头处,是被纱帘遮盖住的秋夜雨景。

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唯有玄关亮了一小片。

昏黄的光线泄下来,影绰间罩住近乎放肆亲着的恋人。

如果说这是一场你来我往的捕捉游戏,那么贺云沂,就是这场游戏里,彻头彻尾的主导者。辛葵被动间,承受着他所给予的一切。

每每以为到了尽头的时候,又是一段新的攀沿。

恍若永无尽头。

气息交渡的最后,辛葵只能凭借着本能,死死抱着贺云沂的腰,才不至于滑落下去。

“............”

她怎么就这么弱鸡了!

辛葵推了推他,不自觉地放软了声调,“你扶我起来嘛.........”

然而贺云沂就像是没听到那般,将人掰着,又翻转了一个面儿。

“还没完。”贺云沂说着反剪住辛葵的手,低头凑得更近,在辛葵拉出漂亮线条的后颈处,轻轻地咬了一口,“我刚刚就想这么做了。”

---

接下来的时候,辛葵无时无刻,都用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脖子。

小姑娘这回总归是意识清明,没在美色的诱哄下,像是误入盲区,不知归返。

她带了点劲儿去抬手,将剩下来的灯源一一打开。

刹那间,整个房间灯光如昼。

这般的敞亮,也将任何地方都照耀得如同明晃晃的白日。

神情和面容在此,都无处遁形。

辛葵不用想,都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模样。无非是被欺负得很了,留了印迹不说,大抵还有娇艳的唇。

眼下她站着,贺云沂那厮,却是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坐着。

“............”

这不公平!

凭什么他吃饱喝足顺带还有完美的售后。

而她――就得如此谨慎并防备呢?

更别提.........后颈那块儿还带着点儿牙齿噬过的体感,尖锐地划过,引发全身颤栗,毛孔反复收缩,连带着心房都被拔地而揪。

“别那样看我。”

“......我哪儿样看你了,我可正常了。”

“是么?”贺云沂不吃她那一套,只是径自盯着辛葵,含笑道,“我也就是提醒提醒你,今晚到明早,我有的是时间。”

辛葵真想在此刻众筹一双没有听过这句话的耳朵。

呜呜呜呜她感觉自己不是谈了恋爱,是谈了个禽兽!

听听他那副语气,真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典范,荣登第一宝座且谁都不能超越的那种存在。

简直就像是开了屏的孔雀,每走一步都带着明确的目的。

大致缓和好以后,看辛葵也没像最初结束之时那般炸毛了,贺云沂才招了招手,示意她也来到沙发这边坐着。

两人斜对着面,盘着腿坐在茶几一旁的毛绒地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始玩飞行棋。

“你等会儿穿我哥的睡衣吧,他之前来过一回。”辛葵说着,还正盯着棋盘,很是聚精会神,“他比你矮一点儿,应该是差不多高吧?肯定能穿下的!”

“不穿。”贺云沂直接拒绝。

两人交谈的间隙,他还抽空赢了局。

辛葵听到这话,瞪大双眸,语气惊颤,“可是你不穿他的,难道要穿我的?”

贺云沂头被没抬,明晰指尖拨弄着棋子,语气疏散,“我是说,我可以什么都不穿。”

“............”

辛葵头一回希望贺云沂可以闭嘴。

枉她之前一直以为贺云沂是那种清风霁月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典型,哪儿曾想这人私下里那么的.........那么的让人招架不来。

两人复又聊了会儿。

中途辛葵老是被贺云沂带跑偏,无论其他,她的心神没有稳在飞行棋上面,加之运气不好,回回都让人碰壁。

再一次输掉以后,辛葵半手撑住脸,幽幽然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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