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也不怎么人道,对正室不公平,凭什么要养夫君和别的女人生的?
但没办法,这是三姜四妾合法的年代,除非是没妾室,有的话庶出子女是没法回避的问题。
正室无子,就抱养庶出的,趁年纪小能养熟,养上几年就好了。
姜海哑然了,是,他本来也是打算将庶长子送回京城,但吴氏一掉眼泪就心疼了,改主意了。
结果,酿成大错。
知夏越过他走向大门,头也不回的走了,这样的父亲不认也罢。
姜海的眼眶一热,两行清泪滚落下来,心如刀割。
今生父女缘分太浅。
知夏将□□造出来了,给皇上展示了一下,皇上惊为天人,这比现有的武器更强,射的更远,威力更大。
而且吧,是个人都能上手,精确率很高,也不怎么用力,不像那些弓箭手要练上十几年。
皇上立即下令组建□□营,是他的亲卫营,只听他的指挥。
他任命应天成为这支嫡系部队的营长,负责一切事宜。
作为奖赏,皇上亲自主持应天成和知夏的婚礼,办的极为隆重,京城的权贵人家都到场祝贺。
女方没有家长,大夏最尊贵的夫妻,帝后充当女方的家长,整个婚礼行程都是皇后亲自把关的。
皇上还从自己的库房拨出二十万两银子,给知夏置办嫁妆。
婚礼当日,十里红妆,热闹的不行,整个京城都惊动了,纷纷出门围观。
这一场高规格的婚礼,比照的是公主出嫁排场,引的无数人羡慕万分。
这样的恩宠,前所未有,眼红。
在这喜气洋洋的气氛中,只有一个人落寞极了,在人群里黯然神伤,正是姜海。
他是姜知夏的亲生父亲,却没有受到婚礼邀请,跟他撇的干干净净,不相往来。
他内心的酸楚无人可诉。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已经将妻子的嫁妆送到长兴侯府,被挪用的部分掏钱补上,还另外备了一份嫁妆。
虽然知夏不认他,但他还是给女儿准备了嫁妆。
姜大夫人的嫁妆是收下了,他备的那份直接捐给慈幼院,说是为去世的姜大夫人积阴德。
“父亲。”衣袖被扯了扯,他低下头,看着十岁的幼子,“怎么了?”
白白嫩嫩的孩子眼泪汪汪的,“父亲,我好想娘,我要娘。”
姜海揉了揉眉心,“你母亲做错了事,皇上亲自下令将她关起来,谁都救不了她。”
孩子哇的一声哭了,“那去求求皇上啊,皇上那么仁慈,一定会答应的。”
求?姜海面色苦涩,皇上根本不待见他。
他对妻女彻底失望了,但倾注了他很多心血的长子,他还不想放弃,他动手捞了,但没办法,捞不出来。
这案子要做成铁案,谁都翻不了的那种。
皇上为了知夏,费了不少心思,连婚事都安排的明明白,比他更像个父亲。
而他,是个失败的父亲。
他错了一次又一次,往事不可追,以后就好好教导幼子,不求有多成功,只求品行端正。
大牢里,犯人个个神色麻木,痴痴呆呆的,忽然一股饭菜的香味蔓延开来,所有人都精神一震。
今天的饭菜是一碗大米饭两块红烧肉,还有两个肉包子。
犯人们又惊又喜,怎么好端端的改善伙食?
大家抢过吃食狼吞虎咽,就连向来金尊玉贵的吴氏母子三人也不例外,捧着饭碗吃的很带劲。
红烧肉太香太好吃了,可惜只有两块。
吴氏母子三人分关在相邻的两个牢房,蒙头垢面,面有菜色,瘦不拉叽,浑身脏兮兮的,全然了以前的骄娇之气。
自从关进大牢,没人关照他们,也没人提审他们,好像把他们忘的一干二净。
他们一开始还大吼大叫,各种威胁牢头,还绝食抗议,三天后,彻底被现实打败了。
饿肚子的滋味太难受了。
一个犯人哗拉拉吃完饭,好奇的问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饭菜怎么这么丰盛?”
牢头闲着也是闲着,慢悠悠的聊着,“今天是永宁侯世子和长兴侯的大婚,皇上主婚,皇后率众嫔妃出席,文武百官俱在,场面可热闹了。”
姜惠兰猛的抬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等一下,说错了吧?永宁侯世子和长兴侯?我见过他们,都是男的呀。”
牢头凉凉的看了她一眼,神色很是古怪,“没错,长兴侯真名叫姜知夏,原定远将军姜海之女……”
现在军权上交,定远将军只是挂了一个闲职,没有什么实权。
如一颗炸弹在吴氏母子三人耳边炸开,彻底疯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姜知夏?姜惠兰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听到这个名字,她一直以为姜知夏过的生不如死,没人会惦记。
可这会儿,有人告诉她,姜知夏成了长兴侯?开什么玩笑?
姜知夏长什么样子,她还能不知道?
牢头呵呵一笑,“我差点忘了,你们是定远将军府的女眷,正是你们对长兴侯赶尽杀绝,才让她走出后宅,发挥才智,得到了皇上的赏识,据说皇上赐她十里红妆呢,据说长兴侯国色天香,美的耀眼,比宫妃还美。”
他一脸的向往,却无半点亵渎之意。
吴氏母子三人脑袋嗡嗡作响,震惊到怀疑人生。
犯人们很感兴趣,“立一个女人为侯?文武百官都不反对?她到底立了什么了不得的功劳?”
牢头的语气充满了敬意,“我也不是很清楚,隐约听说她帮皇上组建了一支亲卫,人人都有神兵利器,所向披靡,还弄了什么在哪里都能现吃的军粮,对了,千里眼也是她发明的。”
又美又聪慧,声名赫赫,真不知姜将军为什么不疼这个女儿。
只能说,有些人眼瞎。
众人听的目瞪口呆,好厉害的样子。
吴氏浑身发抖,完了,她这辈子都没想出去了。
姜惠兰木木的想起长兴侯那双眼睛,似笑非笑,充满了一股说不上来的倨傲。
那是……姜知夏的眼睛!
想到那个人处处跟她过不去,事事针对她,她终于恍然大悟。
一股寒气往脑门冲,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倒下,不醒人事了。
洞房花烛夜,应天成是第一次看到知夏的真容,如绽放的牡丹,美的惊心动魄。
他不禁看痴了,“原来你长的这么美。”
知夏穿着红色的嫁衣,盛装打扮,雍容华贵,艳丽不可方物。
“我没骗你吧,怎么样?满意吗?”
应天成一把抱住她,神色激动,“答应我,继续用假脸吧,我看惯了那张假脸,更喜欢。”
这模样也太招人了。走出去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知夏:……狗男人!
新婚休了三天假,两人就又投入繁忙的工作中。
皇上赏赐的嫁妆中有一个城外的山庄,知夏索性拿来当研究基地,将用惯的工匠和手下都拉来,包吃包住。
文武百官虽然有些微词,但知夏很少露面,也碍不着他们。
最重要的是,不管他们怎么上书痛诉陈情,皇上都是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装死模样。
至于应天成,谁敢对他说知夏不好,直接一拳打过去,打了几次就没人敢在他面前瞎bb了。
万事都有应天成挡下来了,知夏所有的心神都投入在研究上。
在资金充足,无人干扰的情况下,她的研发速度很快。
这不,她向帝后发了请柬,还将四品的官员都请到长兴山庄。
当诸人看到干净的水泥地,拔地而起的一排排砖瓦房整整齐齐,还是三层的,造型还很漂亮,大伙儿都惊呆了。
皇上和几位朝臣大佬死死的盯着笔直的水泥道路,想看出一个究竟。
坚固,平坦,干净,跟青砖路截然不同。
现场的大佬们都是有眼光的,一眼就看出此物的重要性。
如果城里城外铺满这种水泥路,那该多干净啊。
知夏穿着男装,扎了个马尾,一身利落,美丽的脸蛋有些黑,却无损她优雅淡定的气质。
“皇上,这叫水泥,此物坚固无比,能建房子,能建城墙,能修路,投入的成本低,家家都能用得起。”
皇上的心情激动万分,“你让人当场演示一下。”
“好勒。”
她一声令下,工匠们一起动手,流水线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