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白墨唇角微勾,微妙的问道,“你方才说,你跟随白素多年,那你是忠于白素,还是忠于我?还是说……忠于无心阁?”
他对白行这人有些好奇,可他又是个欣赏人才的人,此人的武功这么好,看上去,似乎能和他打上个平手,如此人才,白墨有些不想错过。
“白行忠于阁主,阁主死后,便忠于少主,于无心阁无关,也于阁主夫人无关,白行的任务,便是忠于白家血脉。”
“起来吧,继续跟着,回去再议。”白墨道。
他能瞧出来,此人纯净得跟块白板似的,和旁的那些伪装出来的纯白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真有意思。
回到了县衙的住处,琬琰想了一路,才想起来书中看到过的一个典故,“前朝皇帝似乎是真的有专人保护的,据说有一个家族,世代都在为保护前朝皇室嫡系而生,在前朝倾颓,皇室众人被诛之时,有一神秘人将太子救走,想必就是这个白行的祖先。”
那看过的也只是野史,到底是半信半疑的。
白墨嗯了一声,叫了白行出来,“你说你忠于我,我信你。你说你跟随过无心阁的前任阁主,也就是我的生父,那你可知他生前的事迹?还有无心阁的一些事情,但凡你知道的,都说与我听。”
白行默然片刻,他拱了拱手,“阁主因您的失踪,郁郁而终,临终前还在耿耿于怀,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便是命白行找到少主,用生命保护少主,对少主尽忠。”
白墨没有任何的惊讶,因为白素和白英对他说的也是,他的生父,因他失踪愧疚不能自已,郁郁而终。
而琬琰,却是惊讶万分,她今日瞧见白素那不讲理的强势模样,还以为,白墨的生父也是这个性子,没想到,竟然还是个慈父。
“少主的母亲,同样也是郁郁而终。”白行又说了一句,他似乎对说这种事情有些觉得难,绞尽脑汁的想着词汇。
“你说什么?我的母亲也是郁郁而终?可我的生母,不是白素吗?”白墨抓住了重点,他逼问道。
琬琰也惊了,听白行的话,这里头似乎还另有隐情。
难道白素不是白墨的母亲?那白墨的母亲又是谁?
她看见的那副画上头,分明就是白墨的父母恩爱的情景啊……
白行愣住了,他没有想到白墨的反应会这么大,他歪了歪头,有些疑惑,“阁主夫人没有和少主讲过吗?少主的生母,是第一任阁主夫人,和阁主十分恩爱,阁主当年一次醉酒,不小心将夫人的双生妹妹认成了夫人,白行当初也没认出来,后来夫人知道此事,深受打击,心灰意冷,便郁郁而终,阁主因愧疚,也将夫人的妹妹,也就是如今的阁主夫人娶进了门,当时少主才牙牙学语的年纪。”
原来……白素是白墨生母的妹妹啊,那也就是白墨的姨母。
哦不对,好像也叫做后娘,琬琰摸了摸下巴。
第370章 原来如此
“那她们长得一模一样?”白墨问道。
白行点了点头。
双生姐妹,长得相似也是十分正常的。
白墨明白过来了,他的姨母,拿着他父母恩爱的画像和书籍之类的东西,告诉他所谓的事实。
却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敢告诉白墨,其中的虎狼之心,昭然若揭。
“那挽翠……不,是白英,白英呢,你要如何对待?”琬琰问道,这白英的头上,还挂着个他的侍妾的名头呢。
虽说她知道那不是真的,可现在就是觉得不开心了。
“杀。”白墨本就不是和善之人,先前白英私自跑到琬琰那边去,还成了他名义上的侍妾,先前是因为白英知道他的身世,他才容忍了下来,可并不代表,他不记仇。
如今白英白素两人还想拿他的身世做文章,那得看一看,他乐意不乐意。
琬琰见白墨决心已下,也不多说些什么废话了,只打了个哈欠,“睡觉睡觉。”
夜凉如水。
一夜好眠。
第二日,琬琰睡了个大懒觉,起身的时候,阿依阿颜已经在候着了。
阿颜一边给琬琰梳着墨发,一边说道,“主子,您这睡得也太多了,足足睡了六个时辰呢,主子,清早的时候,闻太子那边来人了,说是闻太子的烧已经退了,见主子没醒,那人便说等主子醒了,闻太子再来拜谢。”
恰逢白墨进来,白墨丝毫不掩饰自己对闻太子的敌意,重重的哼了一声。
“不安好心!”
琬琰被他给逗笑了,觉得这样的白墨特别的可爱,她招了招手,“子玉,你去哪儿回来了。”
白墨走过去,接过阿颜的梳子,为琬琰一点点的梳起发丝来,视线专注深情,还没忘记回答琬琰道,“我去处理些事务去了,京城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儿,一个叫赵嫔的妃子在行宫中早产了,还生了对身子屠弱的龙凤胎。”
赵嫔?
琬琰对她有印象,那赵嫔去行宫养胎的主意,还是她给出的呢,因为赵嫔这个人猜测到了她的身世。
没想到,这么快就生了,算一算,那胎才七个月大,这也能活下来,也是不容易的。
“她生了龙凤胎以后呢?”琬琰问道。
“父皇对她大肆封赏,直接封了淑妃,好不容易戒了毒瘾的贵妃就多了个劲敌了,京城现下热闹着呢。”白墨露出抹讥诮的笑容来,显然这两人之间的斗争十分的有趣。
“那真是可惜了,我们不在。”琬琰也觉得京城必定十分热闹,贵妃冲冠后宫多年,这下子冒出来个淑妃来争宠,那淑妃的心计也不浅,否则当初也不会有那份勇气,用长公主的事情来求她了。
两个聪明人之间的争斗,听起来就很吸引人。
“主子,闻太子来了。”阿依进来禀报道。
“这消息还真灵通。”白墨冷哼,说话间,他已经为琬琰盘了一个简单的发髻,虽然有一些小小的凌乱,但白墨满意极了。
琬琰也满意极了,毫不吝啬的露出个甜美的笑容来,选了一支银簪插在发髻中,丝丝的流苏顺着发髻垂落下来,一步三摇,好看极了。
“请闻太子进来吧。”琬琰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又见白墨执起眉笔来,稳稳的落在她的眉间,细心的勾勒起来。
闻寒进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这样一幅恩爱的情景,带笑的眼阴沉了一瞬,“墨王和琬琰,真是恩恩爱爱啊。”
琬琰浅浅一笑,从铜镜中去看闻寒,有些看不仔细面容,“有情人之间,恩爱乃是寻常。阿寒,你的病好些了吗?”
闻寒被她的一声阿寒唤得柔和了眉眼,他点点头,“好了,一大早起来就觉得神清气爽的。”
“好了,那就该去哪就去哪吧。”白墨丝毫不给闻寒面子,直接下了逐客令。
即便现在是在烈国的国土,可白墨不喜闻寒,连面子情都懒得装。
闻寒却不在意,“昨日从琬琰的口中得知要去桃花林,恰好孤也是去桃花林的,一块同行,岂不是乐哉?”
白墨收了手,也不理会闻寒,“娘子,怎么样?”
琬琰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才发现眉间多了一朵鲜红的梅花,更衬得她飘飘若仙,“好看!”
闻寒被两人给遗忘在了身后,他也不恼,只继续问道,“不知墨王和琬琰何时启程?孤和琬琰都这么熟了,和墨王更是惺惺相惜,孤想,墨王应该不会拒绝孤吧?”
“本王拒绝。”
闻寒,“……”
还是琬琰看不过去了,拉了拉白墨的手,“自然是可以一起的,他方才同你说笑呢。”
这还是烈国的地盘,他们现在住的还是烈国的县衙府邸,这家伙怎么好这么直白的拒绝人家。
而且闻寒看着也没有恶意啥的。
闻寒这才笑起来,“还是琬琰好。”
这话说完,白墨的视线又蹭蹭的刮到了闻寒的身上。
驿站。
灵秀怔怔的坐在房间中,旁边的侍女有些不忍心,“太子妃,说不准殿下只是去管理事务了,太子殿下执政,政事必定十分繁忙的。”
“你不懂。”灵秀终于开了口。
才大婚第二天,闻寒就急匆匆的带着她出了烈城,来到了这,把她扔在了这里,自己却离开了。
就在方才,她得知了墨王夫妇还未离去,还准备去看烈国著名的景点,她就一下子全明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