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到假山上的不应该是谢琬琰吗?怎么会是她?
都怪谢琬琰,没有接住她!都是谢琬琰的错!谢玉娇往周围看了看,却发现没有一个人在,都聚集在了前院宴席。她心里更是难受了,想抹黑一下谢琬琰都不成。
谢琬琰瞪大眼睛,似乎受到了惊吓,搀扶着谢玉娇的手也松开了,她连连摆手说道,“大姐姐,我刚才想和阿颜说话,并没有注意你。”
被松开手的谢玉娇没了支撑力的点,她原本就没站好,这一下,又往地上摔了。
“啊!”谢玉娇尖叫起来,她的脸又被摔了一次,她感觉她的鼻梁骨要痛死了,该不会断了吧?断了那该得多丑?
她整个人从地上蹦起来,贴身丫鬟才从一系列变故中回过神来,看到谢玉娇似乎已经歪了的鼻子还在滴答的流着鼻血,她也跟着主子尖叫一声。
“来人啊!”丫鬟大声呼喊道。
远处缓缓走来一个妇人,还有好几个听到响动的婢女都过来了,恰好老夫人也在附近,她拄着拐杖在丫鬟的簇拥下走过来。
“这又是怎么了?天啊,这是……这是什么东西?”老夫人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指着谢玉娇说道。
还真别说,现在的谢玉娇摔了两次,精心打理过的发髻都松散了,鼻青脸肿的还有鼻血在往下流,形象和厉鬼没有什么差别。
老夫人老眼昏花,认都认不出来这鼻子歪了的人是谢玉娇。
谢玉娇真想就这样晕过去,她捂着剧痛的鼻子,凄凄惨惨的流下眼泪,“祖母,我是玉娇啊!”
殊不知,她哭起来的模样更加吓人了,惊得老夫人后退了两三步才缓过神来。
那妇人也走过来了,正是杨玉灵的母亲杨夫人,她捂着嘴,“天呐,谢大小姐也太不当心了吧。”
谢玉娇张了张嘴正想说话,谢琬琰却抢先了一步。
她十分自责,“刚才大姐姐突然走到我旁边我没有注意,然后转身和婢女说话,才没有及时扶住姐姐,让她摔上了假山,刚才……实在是大姐姐的模样怪吓人的,我就被吓得后退了两步,又害姐姐没有站稳倒了下去。都是琬琰太不当心了!”
说到谢玉娇的模样吓人,同样被吓得后退的老夫人深有所感的点了点头,“这也怪不得你,都是她粗心大意,你还不快回去请大夫?我看着鼻子都歪了一点。”
谢玉娇心中正暗恨为什么摔的是她,她本来想说是谢琬琰推她的,谁知被这个小蹄子抢先一步!
又说她的鼻子歪了,谢玉娇轻轻摸了摸自己疼得不行的鼻子,发现真的歪了,她鼻子歪了,还怎么面对二王爷?
谢玉娇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又往地上结结实实的摔了一回晕倒过去,她的贴身丫头正跪着行礼还没有起身,见到这幅情景真的是吓坏了。
“你还不快把大姐姐送回去找大夫?还愣着做什么,跟木头似的。”谢琬琰说道,她真想畅畅快快的大笑一声。
那两个丫头一人一边,把昏迷的谢玉娇愣是给扛走了。
第37章 好好惩治一番
老夫人轻轻叹了一口气,“之前玉娇挺好的……”
谢琬琰恶名远扬,谢玉娇才名远播,她虽然厌恶苏荷,但是对于谢玉娇这个孙女,她还是疼爱的,可是后来先是什么屁,然后又把祠堂给烧了,这哪里还像话?
谢琬琰心里冷笑,恐怕在老夫人的眼中,只有谢家和自己的娘家最重要吧。
“祖母,我正想去看看夫子呢,听说新娘子一天都不能吃东西,我得去问问夫子饿不饿。”谢琬琰甜美的笑着。
她可还没忘记,苏荷那意味深长的笑容。
老夫人讶异的看了她一眼,突然也笑起来,“我也正去看看这位新媳妇呢,明王妃德高望重,想必她身边的人也差不到哪里去。”
娘家侄女怀孕不能伺候,老夫人是生怕谢太傅彻底沉迷进苏荷那个温柔乡中,原本已经物色好了一个老实的婢女抬为通房,没想到突然来了这么一出。
而且在老夫人的眼里,和皇家宗室沾了关系的何莲,比一个没落家族出来的苏荷要好些。
旁边的杨夫人听他们说话,突然一拍手,“我也想去看看这位新妇,听说这位新夫人的母亲,可是当年教导诸位公主的夫子呢!”
老夫人却不知道何莲还有这般来历,她惊喜万分,这可比那个哭哭啼啼的苏荷好多了,“那一块去吧。”
众人来到缕帘院,四面八方的布置都是一片喜气洋洋的大红色,不过,这缕帘院的院门口却没有人来守着。
老夫人脸上染起些许怒火,“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这些下人居然也敢偷奸耍滑!”
新娘子的院门口都没有人守着,这成何体统?
谢琬琰心里一个咯噔,她甚至想冲进去看一下夫子有没有事情,“祖母,许是听说母亲这两天病了,这些下人才敢偷奸耍滑的,等母亲病好,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了,祖母,咱们还是赶紧进去看一看吧。”
被谢琬琰这么一提醒,老夫人才回过味来,这岂不是说明苏荷管家不当?也是,一个出身不高的人管着这么大的太傅府,没出乱子就已经不错了。
当初叫苏荷把管家权给她,居然能还被苏荷用谢太傅当挡箭牌给糊弄过去,老夫人想到这些陈年往事,心里更添了一口气。
她率先抬步进去,杨夫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
缕帘院里面静悄悄的,似乎一个人也没有。
要不是四处张灯结彩,谢琬琰恐怕以为自己进了一个无人居住的院子里头了,这也让她心里的不妙预感越发浓厚。
老夫人却心里一喜,这苏荷管理人这么怠慢,要是把这件事情捅到她儿子那里,说不准她还可以把管家权拿回来,这样子,就不用处处受苏荷的气了!
几人心思各异,一点点的靠近了新房,却见何莲的贴身丫鬟昏迷倒在了外面。
就算是老夫人,这会也回过味来发觉不对了,她看着紧闭的房门,“把门撞开。”
几个丫头合力把门口撞开,发现新房之中,新娘子晕倒在地上,手里还攥着一把剪刀,红盖头落在了一边,显然是被人给打晕了。
而另一边的窗口上,有一个家丁打扮的正在跨着窗口,想从窗口逃脱。
那个恐怕就是罪魁祸首了。
谢琬琰大声道,“阿依,抓住她!”
她该庆幸,今天不仅带了阿颜,还带了阿依一块来。
阿依点了点头,从发丝上拔下来一根银簪,甩了出去。
只听那家丁哎哟一声,从窗台上滚落下地,小腿上插着一根银簪,赫然就是方才阿依扔出去的那一根。
老夫人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自己孙女旁边还有这种能人,她看着已经把何莲扶起来的谢琬琰,深思不明。
何莲只是被打晕了,不过手倒是紧紧抓着那把剪刀,谢琬琰百分百的肯定,那就是苏荷捣的鬼,既然苏荷敢对夫子下手,她也得让她付出一点代价!
谢太傅很快就闻声赶来,同样过来的还有苏荷。
苏荷进屋便看到衣裳完好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何莲,再看地上被捆绑的同样衣裳完好的家丁,哪里还不知好事未成?
她瞪大了眼睛,十分讶异的惊呼道,“这怎么会有个男人?”
是啊,怎么会有男人?谢太傅这才注意到被五花大绑的家丁,“母亲,这是怎么一回事?”
老夫人看了一眼苏荷,“我们过来的时候,发现整个院子都没有人,下人,媒婆这些都不知道哪去了,然后就看到被打晕的侍女,撞门进来,就看到了昏迷的夫子,还有逃跑的家丁,恐怕是这个家丁想做什么不轨之事,你瞧,夫子的手里还牢牢攥着剪刀,怎么也不肯松开哩——”
这件事,老夫人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出来肯定是苏荷做的。
谢太傅才看到了那把剪刀,他心里去掉了那些不好的念头,反而对何莲感到了羞愧和怜惜。
他看向家丁,怒斥道,“谁给你的胆子做出这种事?”
那家丁缩了缩脖子,眼神飘忽不定,在屋子里众人身上转了一圈,就是不去看苏荷,“是我恨太傅,我才想出来这等招数,没想到没成,反而被抓住了,既然是如此,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
恨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