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策以为是什么术后反应。
温乔摆手:“不用,小舅,我没什么问题。”
苏策看向沈凝,沈凝欲言又止,温乔却冷冷道:“好了,我有些累了,你们都出去吧。”
沈凝和苏策便都被赶出了房间。
苏策并不是什么敏感的人,察觉不出什么。
沈凝道:“苏教授,我能和你聊聊吗?”
“你要说什么?”
“刚才温乔碰到我和一些人在起冲突,她帮了我的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打人的时候,一时收不住手。”
苏策淡漠道:“阿乔向来是这样有义气的人,倒是你,怎么又和人起冲突?你是学生还是什么混混?”
沈凝:……?
怎么还引火上身了?
“我……”
“行了,以后你少打架,别连累阿乔就是了。”
沈凝:……
百口莫辩的感觉。
但苏教授显然不愿意和她多费口舌的样子,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委委屈屈地就走了。
苏策并没把这事当回事,情绪偏激症不可能会成为换血换骨髓的后遗症,这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房间里,昏黄的夕阳笼着,温乔坐在椅子上,双腿屈着抵在书桌旁,右手拇指上还有一点残留的血迹没有清洗干净。
她皱着眉头,拿起一张纸巾,用力地擦拭着。
白色的纸巾染上了鲜红的血,有些刺目,温乔神情有些恍惚。
想起刚才沈凝说的话,情绪不能自控?
这不可能的,她向来都是冷静自持的人,甚至有些理智过分了。
她怎么也不可能像沈凝说的那样。
那刚才?
刚才确实是那黄毛太欠揍了,她也用不着想太多。
丢了纸巾,她起身出了屋去。
晚饭的时候,苏策问了几句,又给她检查了一下身体。。
苏策的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温乔有些紧张,忐忑得都不敢大喘气。
第1417章 手被划伤
终于,苏策松开了手,温乔紧张地问道:“怎么样?”
苏策微微一笑:“一切正常,再过五六天,你就可以见傅南礼了。”
温乔松了口气,果然还是她太多虑了。
之后几天,一切正常,傅南礼除了在飞机上,几乎每天都是一通视频电话打过来。
一个月期限已至,温乔的身体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而且,也证实了她可以不用留在傅南礼身边续命了。
她是自由人了!
温乔十分兴奋,从巷子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外面。
“乔儿……”
车窗半开,男人从后座下来,给她开了车门,温乔钻进车里。
一个月不见的男人气息萦绕鼻息,让她觉得安心。
她被傅南礼抱在怀里,男人说话时,胸腔微微的震动,莫名给她一种安全感。
“身体怎么样了?”
温乔挑眉:“一切都好。”
“那就好。”
他带她去了他的公寓,一个月的时间没有女主人的光顾,这座大房子里透露出冷冰冰的气息,不过是傅南礼平日歇脚的一个宾馆罢了。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傅大少又要亲自洗手作羹汤了,温乔有些粘人,从身后抱着他的腰:“你做什么我都喜欢吃。”
傅南礼挑了一下眉,手术过后的乔儿要是能一直这么粘人,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手术后遗症。
傅南礼从冰箱里拿了一些食材出来,做了两菜一汤,已经用光了他脑海里的菜谱。
两人相对而坐,吃着温馨的晚饭。
“这一个月有没有想我?”
温乔偏头一笑:“你觉得呢?”
傅南礼一把捞住她的脚踝,让她的脚放在腿上:“都是我主动给你打电话,你可没来过电话。”
他说,似乎语气有些委屈。
温乔嫣然一笑:“以后会主动给你打电话的。”
但说句话的同时,她下意识想到,她以前并不会这样,以前她也会经常主动给傅南礼打视频电话,甚至那会儿更主动的是她。
她脑子有些乱,一时有些理不清自己的思绪。
帮傅南礼清理好碗筷之后,拿着洗碗机里的碗准备放进柜子里,却一不小心摔了一个碗。
温乔立刻弯腰去捡。
‘嘶……’手指被锋利的碎片割了一道口子。
鲜红的血立刻流淌出来,滴在瓷白的碎片上,温乔脑子嗡了一下,身体变得有些热,有什么不熟悉的躁动的情绪在这一刻被点燃。
她刚想去捡碎片,手却被傅南礼一把握住:“怎么这么不小心。”
说完,就拉着她起身,打开水龙头,用冷水冲洗她的伤口。
温乔回头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那上面沾染着刺目的红,妖异的,吸引人的,让人莫名其妙想要粉碎那一切。
“乔儿……”傅南礼皱眉看着怀里的人,喊了第三声,她才回过神来。
“嗯?”
“过来,我给你上点药。”。
傅南礼拉着她去了客厅,落地窗开着,外面在下雨,风裹挟着湿润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的意识才清醒了一点,手指上锐利的痛传来。
第1418章 梦到打死人
“疼。”
傅南礼瞥了她一眼:“还知道疼啊。”
温乔点点头:“嗯,挺疼的。”
傅南礼用棉棒给她上了点碘伏,又撕了一个创可贴给她包上:“以后小心一点。”
温乔闷闷地应了一声:“嗯,知道了。”
温乔觉得自己有些奇怪,之前沈凝说她情绪难以自控的时候,她还不相信,可就在刚才。
她努力回想了一下,她好像有点贪恋那种暴力美学,想看到更多的鲜血。
这种念头一旦在脑海中形成,把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人生的前二十二年从未有过这种情绪。
她无法理解为什么突然之间,她的情绪不能受自己控制了。
手上就那么点伤,傅南礼的一举一动却像是她半身不遂似的,亲自帮她洗了澡,然后用浴巾裹着人抱回了卧室。
一个月不见的傅大少难免热情,温乔做了会儿体力运动,倒是一时忘记了之前的一些不愉快。
想着,或许就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夜深,温乔缩在傅南礼怀里,有一种归宿感,安全感,让她可以暂时忘记一些烦恼。
“身体没事吧?”
温乔轻呵一声:“没道理做完手术我的身子就是纸做的了吧?”
傅南礼的轻笑传来,气息温热,弄得温乔耳朵痒痒的,“就怕有什么万一,又要分开更长的时间,我受不住。”
温乔环住他的腰:“不会的,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这一觉睡得长,温乔以前不怎么做梦的,睡眠质量很不错,尤其是在傅南礼身边,更是一夜天明。
可这个晚上,却是做了好几个梦,而且梦境一个比一个暗黑,一个比一个血腥。
她梦到了那个黄毛,在梦里,没有人拉她,她把黄毛打死了,而且是赤手空拳把人打死了。
黄毛倒在血泊里,瞪大着眼睛看她。
有路人在围观,众说纷纭的。
“罪不至死吧,怎么就把人打死了。”
“这小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怎么这么狠呐?”
“是啊,太可怕了,你们看到没,刚才打人的时候那狠劲太吓人了。”
到了梦境的后面,温乔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在做梦,可她醒不过来,她困在那个梦境里,挣扎着,彷徨着,害怕着,恐慌着。
“乔儿……乔儿……”
人群尽头,天光大亮,有人站在那里,像是人生巅峰引路人,他轻轻叫她的名字。
声声入耳,温乔仿佛溺水之人看到海面的光亮。
猛然,她睁开了眼睛,一旁的傅南礼支着头在看她。
“乔儿,做噩梦了?”
原来真的是他在叫她,温乔转头看窗外,已经蒙蒙亮了,原来已经是早晨了。
她声音有些沙哑,脑门上全是冷汗,“嗯,是做了噩梦。”
“梦到什么了?”
刚才就听到她口中呓语不清地说着什么,又看到她双手紧紧抓着被子,整个人表情痛苦,他这才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叫她的名字。。
温乔口中干涩,舔了一下嘴唇,眼帘耷拉着:“梦里记得还很清楚,现在突然又全忘记了,不知道梦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