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成妻+番外(68)

他语气诚恳,容悦顿了下,才说:“若日后再这般,侯爷不许瞒我。”

厉晟狠狠皱眉,反问:“还有下次?”

他压着情绪,半晌才憋出一句:“既然如此,那阿悦今日就同本侯说明,阿悦还有几个未婚夫,也省得本侯从旁人处听见。”

他憋屈隐忍的话传来,容悦足足愣了一刻钟,才反应过来。

当下怒也不是,笑也不是。

半晌才捂脸,有些无力道:“侯爷到底日日在想些什么?谁家女子会定下许多亲事?”

厉晟仔细想了想,的确是如此,只怪他一时气得糊涂了。

只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当真没有了?”

容悦倏然抬手朝珠帘处一指:“侯爷无事,便去办公吧!”

这下子,厉晟还有什么不明白,他笑了两声,将此事揭过。

他将人重新抱在怀里,拿着刚刚她扔下的手帕替她擦着脸上的泪痕,见她终于不再落泪,才问:

“阿悦还未说明,为何同舅舅家疏远了?”

容悦看了他良久,才从他的话中缓过神来,经过这么一遭,对于当初那么介怀的一件事,她忽然也觉得没什么了,她扯了扯嘴角说:

“当初我嫁入罗府前,曾写信同舅舅家求助过,后来便听说,我这位表哥与旁府的千金定了婚事。”

她瞥了一眼男人,咬牙补充了一句:“半年前,两人就已经成亲了!”

厉晟仿若没有听见她刻意说给他听的话,他拧起眉头,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一遭。

再想起那日容祜想要摆脱罗府时的表情,眼底闪过一丝凉意。

他敛下眼睑,忽然问了容悦:“阿悦可恨关府?”

之前因容悦在乎其生母,他就派人调查过,只是没有查到这则消息,原本还想提拔关氏,此时这个心思瞬间歇了。

容悦顿了下,摇了摇头:“不恨,当初罗府在梧州只手遮天,舅舅不愿为我得罪罗府,也是人之常情。”

她说的是真心话,她不恨关府,却也没了曾经的期盼孺慕之情。

她神色淡淡,厉晟心下微动,带着几分疼惜,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低声说了句:

“阿悦心善。”

即使她说的没错,可世间哪有这么多通情达理之人。

若是换作容悦在关府困难至极时,不帮助他们,关府可否会埋怨在心?

厉晟没有去想这个答案,只是低头吻了吻容悦。

第54章

窗户开了半扇, 外面的树叶飘了些黄,容悦慵懒地躺在软榻上,随意捧着一本医书翻看着。

此时厉晟早已离开。

这般闲暇时刻没有多久, 就被进来的人打断, 容悦抬眸看去:“何事?”

“夫人, 容大人来了。”

容悦抿唇,撑着身子坐起, 拢袖随着动作滑下, 她将医书放下, 见那下人还未离开, 面上带着几分迟疑, 她微顿:“还有什么事?”

“回夫人的话,容大人并非独自前来, 还带了容二姑娘。”

之前容研来过罗府,这些下人自是认得她的。

容悦不着痕迹地眯了眸子,轻扯了下嘴角,心底越发多了几分不耐。

那日吓得脸色惨白回去, 竟还未死心?

“先去请他们进来,我稍后便到。”

待下人离开后,容悦面上的笑意才寡淡了些,玖思忙上前为她扶正了头上的步摇, 有些一言难尽地:“这二姑娘真是执着。”

容悦露出一抹浅笑:“我这二妹,自幼便是如此,她看中的, 总要想尽办法得到。”

她话音说得温柔,可玖思却是从中隐隐听出一丝轻讽。

她也笑道:“可是啊,我们侯爷,却不是随人摆布的主。”

见容悦已经站起来了,她小心地扶着她:“夫人,昨日刚下了雨,地上滑,您慢些。”

这一慢,等到了前厅的时候,就已经半刻钟之后。

容悦进去的时候,容祜和容研两人正坐着,容祜面上瞧不出什么神色,倒是容研有些不耐烦的模样。

容悦如那日般,朝容祜点了点头,唤了一声:“父亲。”

容祜尚未开口,容研就撇了撇嘴,扯着笑,好似撒娇般:“大姐可让我和爹爹好等。”

听了她暗有所指的话,容悦不咸不淡地瞥了她一眼:“二妹要来,怎得不提前送帖子?大姐也好准备一下。”

本就是不速之客,怎好意思多番要求?

听出她的话外只音,容研脸色微变,心底不断告诉自己,今时不同往日,且忍耐着些。

更何况自己向来说不过她,何必同她争执?

因此,容研瘪了瘪嘴,似有些委屈,却很快就露了一分歉意:“阿研日后记得了。”

一旁的容祜皱起眉头,他素来偏心,对白姨娘所出的一对儿女多般疼爱,此时瞧着容研委屈的模样,便略带不满地看向容悦:

“你二妹尚小,礼数有些不周,也是正常。”

容悦眉梢的笑意淡了些,倒是她身后的玖思惊讶地看了容研一眼:“奴婢记得容二姑娘是我们夫人同岁,难不成是奴婢记错了?”

她话音刚落,容悦就轻瞪了她一眼,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她手背,似是责备道:“闭嘴!”

玖思忙忙请罪:“奴婢知错。”

容悦带着些歉意地转过来:“父亲见谅,我这婢女向来心直口快了些,并非有意。”

心直口快,便代表她说的话是没错了。

容祜面上神色一僵,心底微有些尴尬,却不好越俎代庖地说些什么。

终究是容悦已经嫁人,在他心底也不算是容府人。

此时有丫鬟进来上茶,捧着一盘桂花糕上来。

容悦瞧见这桂花糕,眸色微顿,就听那丫鬟说:“昨日夫人说想吃桂花糕,今日厨房便特意做了,刚做好奴婢就呈了上来。”

容悦不自觉地用帕子掩了掩唇角,昨日那番话,她是同厉晟说的。

那这盘糕点是如何来的,自不需要旁人说明。

她捻着一块桂花糕放进口中,甜而不腻,心情似也随之好了些,再瞧容祜二人,她也不觉得那般不耐了,面上带了浅浅的笑:

“今日父亲寻女儿,可有要事?”

见终于谈到正题,容祜坐直了身子,瞥向一旁伺候的人。

容悦只当没看懂他的意思,贴心地说:“父亲放心,直说便是,能帮父亲的,女儿自当全力而为。”

容祜见她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皱了皱眉头,心底暗骂她蠢笨,却也不能再错失这次机会。

他有些为难地开口:“近日梧州城已有多府被查封,你可知?”

“女儿在府中无事,对此倒也略有耳闻,简毅侯心怀百姓,处置了这些鱼肉百姓的贪官,是我梧州之幸,”容悦点点头,下一刻,却是有些不解:“父亲怎么提起这事?容府往日行事并无不妥,父亲自无需担忧。”

听着她一番话,容祜脸上的神色僵了片刻。

这要他如何回话?难道要说,容府往日行事其实不妥?

倒是一旁的容研看不得容悦这般打马虎眼,有些为难地开口说:“大姐有所不知,因大姐的婚事,兄长曾与罗府之子走得极近,如今罗府伏法,爹爹心底担忧牵扯到容府。”

容祜点头,也是一脸为难担忧。

容悦指尖的桂花糕被她不慎间捏碎,她险些笑出了声。

因她婚事,才与罗府走近?

如此颠倒是非,却丝毫不觉脸红心跳,她往日怎么没有发现,她这父亲和二妹是如此脸厚之人?

她忍着心中的情绪,扬眉不解:“可父亲同我说这事,女儿不过区区一个妇人,对此也无能为力呀。”

容研狐疑地看着她,有些不敢置信:“大姐,虽你已嫁人,可容府终究是养你多年,你怎可见死不救?”

她话音刚落,容悦便是一怔,随后眼眶气得发红:

“在二妹心中,大姐就是这般为人吗?朝堂之事,我一个妇人家能帮到府上什么?”

“更何况,大哥行得端,坐得正!简毅侯也并不是非不分之人,自然不会平白诬赖了大哥。”

容祜和容研听着她的话,面上多了几分不自然。

瞧着他们这般,容悦眸底多了似怀疑:“还是说,大哥当真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怎么可能!”容研急忙反驳:“即使大姐对我不满,也不该这么怀疑兄长的为人。”

容悦手轻拍心口,彻底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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