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成妻+番外(107)

容悦推辞的动作僵住,看着厉韵的模样,根本叫不出那句小姑姑。

更不敢想,那句“长者赐,不可辞”就这么自然地从她口中说出。

她转而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厉晟,厉晟轻哼一声,记着她刚刚错怪他的仇,轻哼一声,别过头去。

容悦嗔瞪了他后脑勺一眼,只好羞赧地收下玉镯,支支吾吾地软声说:

“谢、谢谢……小姑姑。”

厉晟扬眉吐气,挑眉笑着说:“刚刚不是还说本侯寻了旁的美人吗?”

厉韵眉尖一蹙,胳膊肘抵了他一眼,呸道:

“男子汉大丈夫,瞧你小鸡肚肠的样!”

厉韵是逮到机会,就损厉晟一句,别看她是厉晟长辈,其实自幼到大,她都不敢在厉晟面前放肆。

如今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她几乎是得意忘形,完全忽视了背后厉晟凉凉扫过来的视线。

容悦只恨不得众人都忘了刚刚的事,此时又听厉晟重提,不着痕迹地刮了他一眼,满脸歉意地朝厉韵说:

“小姑姑,之前是我不知事,望小姑姑莫怪!”

厉韵还待说没事,厉晟就听不下去了,冷了脸色,直接将人推出去:

“你还真让她道歉?”

厉韵被他说得委屈,她哪里要容悦道歉了?

待屋里只剩下两人时,容悦本该因为误会厉晟而歉疚的,可刚刚厉晟在厉韵面前的拆台,只让容悦恨不得将他关在门外,哪里还剩下什么歉疚不自然。

她一手轻抚着玉镯,一边委屈地看向厉晟:

“既然是小姑姑进京,你干嘛还让人瞒着我?我都没有好好准备。”

早知道是他那边的长辈过来,她今日绝不会去参加什么抓周宴,而是在府中让人好好收拾一番。

如今什么都没有准备就罢了,还让人听见了那一番话。

她简直羞得无地自容。

厉晟被冤枉地无话可说,他昨日一整日都在御书房,何时让人瞒着她了?

不过不想让她多想,倒是真的。

她有些不安在屋里走来走去,最后泄气地停下来,拿那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去看厉晟:

“你说……小姑姑,她会不会不喜欢我啊?”

看着她坐立不安的模样,厉晟本该心疼的,可一想到她是因为在意自己,才会这样的反应,又觉得心底酥软一片。

只不过,他还是说了心底的实话:

“不会,就算不喜又如何?本侯喜欢就好,你管旁人作甚?”

听他的话,容悦先是一安,又哭笑不得,无奈地嗔瞪他:

“那是旁人吗?”她撅着唇瓣,灼亮的眸子眨了眨,软软出声:“那……可是你的亲人啊……”

厉晟眉梢略过一抹笑意,拉过人,将人搂在怀里,两人一起倒在软榻上,她栽在他怀里,他一手握着她的手,衣袖顺着动作滑下,露出那个玉镯,他说:

“你真当这个是她随身带着的?”

容悦疑惑望去。

“这是她知道会见到你,特意带来给你的。”

厉晟低头,吻了吻她额头,在她未看见的地方,他的眸色微深,低声温柔:

“别担心,所有人都会喜欢你的。”

那些让你不安的元素,都应该是他解决的。

容悦怔怔地看着他,心思微动,几乎要溺在他的眸色里,她看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别开脸,不自然地细声道:

“别、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忘记你刚刚在小姑姑面前说的话!”

本该是冷冷的娇哼声,却被她说得软乎乎的,没有一丝威慑力,反而像极了撒娇,细软的嗓音挠在人心坎上。

厉晟只觉得耳尖有些痒,这股酥痒直传到他指尖,让他指尖轻颤了下,才按捺住心底的那丝欲|望。

作者有话要说:侯爷:本侯,火葬场?不可能!

长辈一号get

第86章

京城长巷街, 除了皇宫外,这京城中最权贵的地。

隔着长长的巷子,柏树挺立在墙边, 朱红色大门庄严耸立, 德亲王府牌匾高高挂在上面。

一丫鬟快步走进一个院子, 对着挡路的人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 有些阴阳怪气道:

“主院夫人叫郡主过去呢, 去晚了, 可别说是奴婢话没传到!”

丢下这一句话, 连屋子中都没进, 转身就离开。

院子门口的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终究是不敢耽误什么, 连忙将话传进去。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郡主虽得王爷宠爱,可府上终归是王妃管着的。

王妃不喜郡主,府上的下人就不敢和这院子里的人亲近。

毕竟王爷一个大男子没有那么细心, 也不常来后院,有些委屈,就算再不愿,也得受着。

话递进去的时候, 风铃正对着铜镜细细地描着眉,秀谨站在身后,为她插上一个簪子, 低声问:

“郡主,我们是不是该过去了?”

“急什么?”风铃依旧不紧不慢,眸子紧紧盯着铜镜里的自己。

秀谨咬咬唇,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这时风铃转过头去,看向窗外,她眸色有些深,似飘了好远,半晌后,她才轻轻笑了一声:

“是该走了,别让母妃等急了。”

走出房门,绕过长长的小径和回廊,两人才进了主院。

风铃住的地方不差,比安如这个嫡女都差不离多少,毕竟王妃再不喜她,也不是可以在院子里一手遮天的。

刚跨进主屋,似是算盘的东西就被扔到她脚边,碎了一地,木珠滚落成片。

坐在主位上的德亲王妃丝毫不掩饰脸上的厌恶,风铃好似没有看见一样,依旧笑语盈盈地弯腰行礼:

“不知母妃唤风铃来是有何事?”

德亲王妃冷冷扯了下嘴角:“本妃能有何事?”

不待风铃起身,她就不紧不慢地低头抚了抚自己的甲套,才慢悠悠地道:

“这不是本妃突然想起来,明日是何日子了吗?”

看着下方依旧没有表情变化的风铃,德亲王妃眼底越发冷冽,在眼底恨恨地骂了句冷血怪物!

偏生这样的人,王爷居然还将她看得宝贝儿。

德亲王妃冷笑,反正王爷也不是眼瞎一日两日了,这么多年过去,她早已不在乎了。

风铃浅浅抬眸,似乎没明白她的意思:“请母妃明示。”

德亲王妃扯了扯嘴角,似是勾出一抹笑:

“单氏虽犯了天大的错,但是她终究是你生母,明日是她的忌日,你作为女儿的,也该去给她上个香,尽尽孝心。”

她这句惺惺作态的话落下后,屋里陷入死寂。

风铃细蹙起眉,似是想了半天,也没能想明白。

德亲王妃眉头一皱:“你这是不愿?”

风铃忽然笑了,遥遥对上她的视线,她一字一句、好奇地问:

“母妃说得没错,可是母妃打算让风铃去哪儿给单氏上香呢?”

袖子中的指甲狠狠掐进肉里,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一样,只是歪着头,懵懂好奇地看向德亲王妃。

当初她生母犯了何事?

时间过去太久,她几乎都要忘了。

想了许久,她方才想起来,好似是偷|情。

被德亲王妃带着人,当着众人和父王的面,捉奸在床。

那时天也下着大雪,她生母被人硬生生地拖出房间,身上仅仅只有一件亵衣,暴露在众人眼底,任由那些下人肆意观看着。

她记得父王脸色铁青,记得王妃掩不住的得意。

更记得她生母受不了屈辱,只看了她父王一眼,就撞死在柱子上。

鲜血留了一地,她却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父王似泄了气,更是踉跄一下,可却一点意义都没有。

若是他有一丝犹豫,在下人将单氏拖出来前开口阻止一下,又何至于如此?

她生母生得高傲,更受父王荣宠,会和一个小侍卫有私情?

简直无稽之谈。

可人死如灯灭,所有的真相都不重要了。

她跪在单氏的尸体旁,一言不发地听着那个侍卫的哭诉,哭他是被勾引,哭他的不情愿。

后来单氏如同死去的下人般,一张草席圈起被不知扔在了何处。

那时,她只是在王妃下了命令后,拽着父王的的衣摆,求他给单氏死后一个体面。

可是什么都没有。

打那之后,她还是德亲王爷最宠爱的女儿。

却再也没了侧妃单氏。

如今王妃让她去祭拜单氏,风铃觉得有些好笑,她该去哪儿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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