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得心服口服。”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菊丸急于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菊丸，你有没有和手冢比过内力？”忍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是什么感觉？”
菊丸仔细回想了一下：“嗯，很锋利，就好象一道冰剑在身体里游走一样。”
“那和我比的呢？”
“很像是海水，并不汹涌，但是很缠人，摆脱不了的无力感，是那种很讨厌的感觉啦！”
“呵呵，不二的内功……”看了不二一眼，知道他并不介意自己怎么形容，接着说：“完全是混乱的。如果只是忽强忽弱也就罢了，身体里有两股完全不能相通的气流交织着，一股是刺骨的阴冷，一股是可以灼伤人的炽热。气流通过之处会感觉到万蚁食心的痒痛，会让人发狂的那种。”
“哇，那是什么邪门武功啊！”菊丸听了忍足的讲解就能想象那是怎么样的难受了，何况不二还说了，他只用了一成武功。
“就是很邪门的武功啊！”不二毫不介意：“否则我怎么可能那么短的时间内报仇。”
所有人再次沉默了，自从他们知道了不二的悲惨身世之后，就总是会突然出现这样的局面。
“你们不用在意，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都不介意了，你们不用那么小心的！”不二仍然是很温和的笑着。
可是另外三个人却都不能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略显尴尬的笑笑。
离山吹越来越近，遇到的武林人士就越来越多。菊丸是第一次参加大型的武林聚会，再加上本身就是后辈，所以并没有什么人认识他。但是忍足侑士和手冢国光就不一样了，无论是样貌还是身手都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人物，总有人上来搭讪或者挑衅。和他们走在一起的不二周助渐渐觉得不适应了。光是为了避免自己容貌引起麻烦，而必须带上纱帽就让不二很郁闷。同时，一路上也听到了无数关于寒焰城的恶意说辞，更让不二觉得不安。自己的身份并没有向他们说明，一旦被揭穿，对他们来说恐怕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而敏感的忍足侑士似乎也隐约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寻常。还是在一切都没有变质之前离开比较好。于是，某晚不二周助向其他三人告别。
“为什么要走？不和我们一起上山吹吗？”菊丸被不二突如其来的告别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嗯。我并没有被邀请啊，贸然前去很不合礼数的。而且，我还有其他的事情想做，所以必须在这里和几位告别了。”
菊丸刚想说什么，被手冢拦住了：“菊丸，不二有自己的事情，你不该过多过问的。”菊丸被手冢一说，有些沮丧地低下了头。忍足连忙打圆场：“是呀，不二并不是突然决定的，我们可能已经耽误他的行程计划了。”
不二听闻看了忍足一眼，并没有说话。菊丸回想起最近几天不二的举动，也觉得确实和以前不大一样，于是就相信了忍足的话，没有再纠缠下去。
入夜，不二睡不着，翻身上房，任夜风拂平有些纷乱的心绪。
忽然觉得身后有动静，神经紧张了一下，旋即又放松下来。来人正是忍足侑士和手冢国光。两个人分别在不二的两边坐下来，谁也没有先开口。
气氛有些诡异，但还算和谐，三个人都有想说的话，心里的疑问和不安恐怕一样多。还是不二先打破了僵局。
“你们应该有话要问吧？关于，我究竟是什么人的问题。”
“那你会不会回答我们呢？”忍足第一次这么严肃地和不二说话。
“你们猜到多少呢？”不二用毫不在意的语气说，因为知道一旦说出口是怎样对立的立场。但是，瞥到手冢握得很紧的拳，突然又不忍心用这样的语气来说，于是不等他们回答，就用很平静的声音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我想你们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我就是寒焰城的尊主，人人口中的邪教魔头。当年我杀的就是大名鼎鼎的越前南次郎。我就是当年一夜之间灭门的不二宁一家的独子，不二周助。”
和预料中一样，另外两个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不过还是在听到寒焰城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
“所以我必须走了。虽然不担心被什么人认出来，但是这种明里祝寿，暗里声讨我寒焰城的聚会，我还是不去比较好。不是我对各大门派不屑，而是不想再和几位少侠有什么瓜葛，之前的相处就当成书页一般揭过就好，毕竟还是很开心的。也难得你们俩能忍到现在才来询问。现在，还有什么想说的？”
片刻的沉默之后，手冢先说话：“我们都是很认真地当你是朋友。”
不二没有想到是这样的话，发自内心地笑了笑：“有这句话就够了，不二周助铭记于心。”
忍足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瓶酒和三只酒杯：“喝一杯吧，同行这么久还没有一起喝过呢。”
于是每人一杯酒，一饮而尽。
“就不担心我们下毒？”忍足笑着问。
“名门正派不齿这种下流手段的，何况这是朋友的送行酒呢。”
三人相视而笑，同时砸了手中的酒杯。
不二周助提剑抱拳：“两位保重，不二周助就此拜别。日后若真落得刀剑相向，不必顾忌今日情分，那是对我最大的认可。告辞了。”说罢飞身离开，鬼影般消失在浓浓的夜幕之中。
“什么感觉？”忍足问仍然看着不二离开方向的手冢。
手冢抿紧了唇，眉头也微微皱起，半晌没有话语。
忍足苦笑一下：“是不是觉得有些痛？”没等手冢反映，就接着说：“其实，我也是。”
第10章
就在不二周助藏身于珏山城内最大的烟花之地“闻香醉”以打听各大帮派动向的时候，寒焰城内也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龙马，你不要闹了！”好脾气的幸村精市都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可见不二周助留在寒焰城的小麻烦确实玩过头了。
“精市哥哥，我就是要去嘛！”龙马扬着脸，嘟着嘴，就算是撒娇也还是那副天经地义别人欠他的模样。
实在看不过去，裕太扯开了龙马：“够了！尊主临走时不是说过不要惹是生非的吗？你也适可而止吧！”
龙马向来和裕太不合，见他训斥自己就调转矛头：“我怎么惹是生非了？尊主特许我每年回去拜祭我娘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别以为尊主不在你就可以命令我，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不就是个土匪头子嘛！”
“你……”裕太刚想发难，被一旁的迹部景吾拦了下来：“给兄弟个面子，别和他一般见识了。”裕太甩开迹部的手，不甘心地站到一边，不说话了。
“龙马，我们都知道尊主特许你每年回去拜祭的，可是这次尊主不在……”幸村还没有把话说完，就被龙马打断了：“尊主不在又怎么样？说过的话就不算了吗？我娘的忌日也没几天了，我再等尊主，他也不会回来陪我回去的吧！”
幸村轻呼了口气：“那这样吧，由美子和裕太陪龙马回去祭拜吧，景吾出去联络尊主，尽快让尊主回来，最近情况好像不怎么妙啊。”
“我才不要！”裕太和龙马同时叫道。
幸村捏了捏眉心：“景吾和裕太换换吧。明天就动身，我好清静清静。”说完挥了挥手，把这一干人等送出了小议事厅。
入夜，折腾一天人的龙马睡着了，寒焰城的四大护法再次聚到一起。
“裕太，我们知道你很不喜欢龙马，可是，不管怎么样他也是我们师傅的独生子，你就忍让一下吧。”幸村精市略有些无奈地看着裕太。
“凭什么啊！他又不是我师傅的儿子！我说这话你们先别生气啊，越前南次郎于我而言可不是什么恩师，什么大侠，他根本就是一禽兽！尊主今天的样子全是他一手造成的！同样，那个飞扬跋扈，张扬到惹人讨厌的小鬼是我最看不惯的类型。让我对他客气，下辈子都不可能！你说是不是，由美子。”
球被踢到由美子那里，由美子愣了一下，随即说道：“裕太的话我基本认同的。我们和你们俩不一样，我们和越前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只忠于尊主一人。其他人在我们看来都是一样的，只要是尊主的对立面，就是我们的敌人。精市，景吾，我们知道你们也是真心对待尊主的，所以我们才会待你们俩如同手足一般。尊主希望我们好好教育龙马，照顾龙马，我二话不说地做到，只因为那是尊主的期望。可是，如果有一天那个小子对尊主不利的话，我也会二话不说取他的命。到时候，你们俩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