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墨白,我真的越来越不明白怎样跟你相处,怎样才能好好的,不给我找这么多麻烦,我现在不再是个高中生了,除了学好书本上的知识可以肆无忌惮的任性,玩,我们中总要有一个人为我们的将来负责,我知道你活得梦幻,可以,你可以按这个方式活着,但是为了你能按照你喜欢的方式活着,我放弃的是我自己的个性…”沈奇像是压抑了好久,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种控诉,打在我的身上,指责着我无理取闹,和不知感恩。
我蹲下来抱着自己。难过的快窒息。
“就这样还不可以,你到底还想怎么样?我甚至可以为你的寂寞买单,我甚至可以容忍你对我的背叛,你到底还要怎么样?我可以包容你一切的任性,只要你给我一个笑脸都这么难吗?”
沈奇不再说话,他沉默的站在一边,两个人的对峙长的像是一个世纪。
“沈奇,知道为什么吗?知道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吗?”我叹口气,对着滴在地面上的泪水,轻轻的发问,声音些许的颤抖链接着我跳的悲伤的那片心叶。
“不知道,一直想知道,却找不到答案。”沈奇叹气,像是泄了气的气球,慢慢的干瘪下去,慢慢的失去气焰。
“因为,你把我当成负担,因为你在乎我的家庭,因为你知道我和以前不一样,因为你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看着沈奇,一字一段的说着,尽量让自己平静,眼睛还是像拧不紧的水龙头,不停地流着泪水。
“呵…”沈奇轻笑一声,看着我紧紧地抿着唇,我朦胧的双眼看不清他眼神中的哀伤,只是一团上下晃动的影像。
“你把我当成是负累,你认为你在兢兢业业的创造我们的未来,其实你是在一意孤行的埋葬我们的现在,你从来就不跟我说心事,而我想的一切在你看来都是幼稚的不切实际的,所以我们越来越远。”我哽咽着,声音自己都听不清楚。
“其实你早就不爱我了,你选择我是因为你知道再去找一个新的爱人好难,不如守着一个曾经爱过的人,几年前我去你家找你的时候你就不爱我了,你只是以为你爱我。”
沈奇走到我身边,拉我起来,我想甩开他,却没了力气,沈奇把我拥在怀里,抚摸着我的头发。
“沈奇,我不会去上海读书的,我们还是算了吧。我们也许更适合做朋友。”我沉默好久,还是决定说出这句话。
沈奇的身体僵硬一下,他把我拉出怀里,深深的看着我难以置信。
“你说了这么多,铺垫这么多,最重要的是这句吧!”
“沈奇,你不懂,即使这样,你还是没懂我说的是什么!”我推开他,朝着相反的方向奋力的跑出去。我不想在和他说一句话,否则一定又会拽会我不爱他,我对不起他,我要放弃他,我要更孙谦偷情的车轱辘话。
只是这一次,沈奇没有追我。我跑到学校,跑到寝室,爬到床上躲在被子里,哭得稀里哗啦,几乎要把自己窒息掉,却还是忘不掉沈奇最后的那个语气,那个充满嘲讽的语气,也许他自己都没发现。
自从跟沈奇在一起,我必须承认我长大了好多,在原来的基础上更加成熟,现实,理性,冷血,但是面对沈奇,我总是不淡定的哪一个,因为这一切都是我从沈奇身上耳濡目染来的,却没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天赋和决绝。
每次我们吵架都是人生和人性的双重感悟,我多想像
是我们同龄的人一样为眼前的事情吵闹,最后相互拥抱,可是每次我和沈奇的争吵都是以后要怎么的生活,我应该怎样体谅他的累,他的苦,怎么做好一个贤良淑德的夫人,每个年龄都有一批人早就超过了这个年纪的承受,变得卓越,或落拓,而我就是被沈奇夹带的那半瓶酱油,不停的挣扎,不停的找方向却更加的迷失。
在我小的时候,沈奇是霸道的,性格冷淡,不爱说话,只有我可以欺负他,因为那时的我有常人难以理解的优越感,甚至恬不知耻的觉得只要我想要,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可是我长大了,沈奇变得隐忍,处事圆滑,能说会道,只是那一点霸道没有被时光消磨掉,每次都是他欺负我,因为我觉得自己不再是以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对待沈奇,我早就丧失了能与之匹敌的筹码。
这场爱情变成一场消耗,我们都将在最后的关头,成为灰飞烟灭的失败者。
“墨白,孙谦在楼下等你那。”一个室友走进来叫我,我用被子抹去脸上的泪痕,憋着不哭泣。听到孙谦的名字,我就觉得好像不那么难过了。
“你叫他等我一下。”我朝着床下说一句,翻身起来,把自己关到卫生间里,镜子中那张憔悴的脸,肿起来的眼睛,像是核桃,红彤彤的,我打开水龙头,不停的往自己的脸上蒲水。然后下楼。
走到楼门口,突然有人在后边揽着我的腰,向下压。
“嘿,宝贝儿,想我没。”慕词一张灿烂的笑脸。
我下了一跳,看着慕词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了宝贝儿?怎么眼睛这么红?”慕词放开我,蹦到我面前仔细的看着我,来回的抚摸我的脸庞。
“怎么了?怎么了啊?谁欺负你了。我去削他。”慕词义愤填膺的掳袖子。
我笑了,各种笑,看着慕词我就高兴,除了刚开始看第一眼,没认出来这个人是谁,黑色的头发,高调的马尾。清秀的脸庞,看着还有一点点小姑娘栀子花般的清纯开朗。
我喜欢现在的慕小雌,白色的体恤衫,牛仔裤,干净的板鞋。
“没有啊,没,我没考好最后一科,我觉得我对不起党。我觉得我对不起生我养我的这一片土地。”我的悲伤瞬间烟消云散,跟慕词得瑟。
“且,看你这点出息。我跟你说吧哈。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没事,姐带你出去嗨嗨。”慕词跟我挤眉弄眼的,一扬下巴,我开始相信一句话,那叫什么来着,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即使慕词现在是黑头发,其实那是假的,装的,本质还是红的,哈哈,我高兴地不行。
“你怎么来了?”我才想起来那个慕词没有任意门,是怎么来到这的。
“宝贝儿,我想你了呗,就来看看你,正好好好玩玩!”慕词笑笑拉着我往外走。
“怎么,是不是在你那个破学校憋屈死了。”我看着她。
“哪有啊,我跟你说,我在那个地方过的那叫是风生水起,那叫是国色生香,那全校的男老师都得意我,还有我们学校那个三七分的老校长。妈的,天天的跟我套近乎,还要认我当干闺女,我他妈脑子有坑吧,我让他当干爹。这都什么词啊,就和傍大款是的,我靠。”慕词比比划划的。
我们走出来,在门口看到了陆非和孙谦。
“哎呦喂,还带家属的,怎么着小日子过得挺甜蜜的呗。”我看看慕词,脸上一抹得意的笑。
那个什么叫功德圆满,我们说起来也算是牵线搭桥的红娘那,就是因为孙谦那个不靠谱的办法,真的撮合了慕小雌,和陆小非的一段姻缘。
那天晚上我跟慕词一醉方休的时候,我们都凌乱的不知所一,我把慕词送回去,但是奇迹就是这么转圜的。
第二天,也不知道孙谦跟陆非说了什么,陆非和脱胎换骨是的捧着一大把鲜花,火红的玫瑰就跑到了慕词的家中,在门口蹲了一天,刚开始的时候,慕小雌还不开门。差点跳楼。可惜她家在四楼。
慕词十万火急的给我打电话,说“墨白宝贝儿,你快
来救我,陆非给我堵家里了,我都快被逼的跳楼了,可是我他妈住四楼,估计把家里的所有被子都裹上,再往下跳,我他妈都得摔残废了。这还不是最悲催的,问题是我家没吃的,我不要出去,会不会在家里饿死。”
“啊,不至于吧。”我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决定不理他们,让他们自己去闹吧,反正我就决定慕小雌能说的特别搞笑的事情,基本都是一磕。
结果刚过了不到五分钟,我就接到了孙谦的电话。
“嘿,张墨白你干嘛呐!你赶紧过来,陆非在慕词家门口蹲着那,进不去,慕词不出来。你快来帮帮他。”孙谦的声音完全没有担忧,完全是看二人转的心情和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