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哥立刻卸下了笑容,面无表情地问道:“那你来这做什么呀?散步啊?”
“还是想像那祭常一样,打算强取豪夺不成?我告诉你,不。可。能。”
“有我们姜家在的一天,谁都别想强娶小墓。”
南奕琛瞧着姜二哥那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嘴角勾出来一丝笑意。
他是真心地感到高兴,他真的感谢上天给了他的小神女一个那么爱她的家人。
想到这里,南奕琛的态度更加谦卑了,他供手道:“姜二哥误会了。在下的本意是想先说服你们。”
“若如在下连你们这一关都过不去的话,那在下又有什么脸面说想迎娶神女啊?”
姜二哥高高地抬着下巴,有些得意地点了点头,心里飘然然的。
哎哟,没想到,有朝一日,史部尚书居然还要反过来讨好他啊,想想都开心!
这南奕琛他是越看越顺眼,比那些花孔雀好多了。
这时,姜大哥开口了。
他道:“那你打算怎么说服小墓啊?小墓可固执地很,她曾经说过她想终身不嫁的,她不会那么随随便便就答应你的。“
南奕琛轻轻地笑出了声,脑海里浮现出了姜雨墓那袅袅婷婷的身姿。
那女人总是板着一张脸,眼眸里的神情也总是淡淡,仿佛她是个非常高冷的人一样。殊不知,这样一副一本正经的表情出现她那软绵绵的脸颊上竟是显得那么地可爱。
就像一只小奶猫一样,总是亮着它那并不锋利的爪子,吓唬着靠近它的人,想要告诉别人它不好惹的模样。但它却不知道,它无论怎么呲牙咧嘴,在他人眼里,它都是那么的软萌可爱。
南奕琛笑着道:“姜大哥可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
姜大哥一脸不屑地说道:“我当然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今日是……”
他突然瞪大了眼睛,顿时明白了过来。
难怪这尚书大人要选择在今日提亲!原来啊……
南奕琛见三人明白了,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道:“劳烦三位了。“
庆生
姜雨墓站在药房里挑选着草药,这时,画雪进入到了药房内。
画雪蹦蹦跳跳地走了进来,步履间全是少女的俏皮,她道:“小姐,老爷今日让您回家一趟。”
姜雨墓仍低着头,仔仔细细地抓药,道:“今天不行,院子里来了一个新的病患,我必须先去医治他。”
画雪撇撇嘴,低落地“哦”了一声后,便开始帮姜雨墓整理草药了。
这时,大门“嗙”的一声,被粗鲁地推开了。画莲,画竹和画叶站在药房外,对着姜雨墓行了一个礼。
姜雨墓终于抬起了头,有些惊讶地说道:“嗯?你们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她不是让她们去采药了吗?
画莲再次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道:“小姐,我们想要和画雪谈一谈,行吗?”
画雪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道:“我?”
姜雨墓点了点头道:“去吧。”
然后,画雪便被其他三画给带了出去。姜雨墓倒没去注意这些,她一门心思全扑在炼药上,也没有精力去探究她们究竟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
当她们回到药房后,画雪便没了刚刚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画雪紧紧地捏着裙摆,眼神不停地晃来晃去,且根本不敢和姜雨墓对视,一副心虚的模样。
四大名画里的其他三画常年都冷着一张脸,也很少说话,所以姜雨墓并不能从她们脸上看出什么破绽。
姜雨墓净了手后,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吗?”
画莲拱着手,声音清冷,道:“禀小姐,姜府传来了消息,老爷今日让您回家一趟。”
姜雨墓轻轻地笑了,道:“原来就这点事儿啊,那么严肃干嘛?这件事画雪刚刚同我说了。
院子里来了一个新的病患,我必须呆在院子里照顾他。明日吧,明日我一定回去。”
画竹站出来,道:“姜府派了医师过来,说是要替小姐照顾这些病患,好让小姐能安心地回府。”
姜雨墓怔了一下。
姜叔叔可从未那么做过。
她摇了摇头,笑着道:“看来他们这是打定主意要让我回去了。好吧,你们先去备些礼物吧,那么久没回家了,怪不孝的。”
画叶道:“小姐,礼物已经准备好了。”
姜雨墓懵懵地眨了眨眼睛,道:“那你们先去准备马车,我……”
画竹道:“小姐,马车也准备好了。”
姜雨墓:“那衣裳……”
画莲道:“小姐,都准备好了,就差您了。”
姜雨墓被眼前这怪异的一幕给逗笑了,笑着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们神秘兮兮的,在隐瞒什么呀?”
就这样,姜雨墓被四大名画塞进了马车里,回了姜府。
回到姜府时,太阳已经下山了,黑暗侵略了大地,但是姜府里却是张灯结彩的,仿佛在等待着什么贵客的光临。
姜雨墓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远远地就看见了灯火辉煌的姜府。
姜雨墓放下帘子,转过身对着画雪道:“今日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画雪狡黠地笑了笑,露出了两个可爱的小虎牙,卖着关子道:“待会儿小姐就知道啦。”
从马车上下来后,一个小厮迎了出来,笑容满面地为姜雨墓打开了大门。
大门被打开后,映入眼帘的便是各种色彩的灯笼,灯笼被剪成了小动物的形状,有的是兔子,有的是老鼠,精致可爱。
大门后的花草树木更是被修剪得整整齐齐的,圆圆的树冠上还挂了好多小彩带。柳枝低低地垂着,花儿随风微微地摇晃着,就连风都带着春天的味道。
地上的小路被放了两排烛灯,好似在为姜雨墓指路一般。两排烛火直直地指向了一个亭子,亭子里站了一位白衣飘飘的男子。
四大名画不知不觉地早就退下来,将时间留给两人自由彩绘。
通红的亭子下站着两个身影,一白一青,周围的一草一木都成了衬托他们的装饰品,而他们就是这府邸里最美的风景。
南奕琛今日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单单是他这身白衣,他就花了三个时辰挑选。发冠,配饰都是他奔波于好几家店后,才挑选出来的。他在街上挑选了那么久,街上的店小二都记住了他的脸。
南奕琛回过了头,与他不一样的是,姜雨墓显然是匆匆忙忙地赶过来的,她身上还是穿着那件占了些泥垢的青衫。没有闪闪发光的首饰,没有精心挑选的衣物,没有花里胡哨的妆容,有的就只是她。
一个即使没有这些装饰品都那么完美的她。
她美丽而天真,不谙世事但却又不傻,宛如一位误入凡间的仙子一般,好奇地探索这个世界,随心所欲,自由自在,潇潇洒洒。
姜雨墓抬起来眼帘,她那双眼睛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你……怎么来了?”
她的声音轻轻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就是特别好听,仿佛是一滴水落在湖水里那般,在南奕琛的心里激起了一阵涟漪。
南奕琛微微地歪着头,脸上挂着一副宠溺的微笑,眼里尽是温柔的笑意。
“今日是你的生辰,你忘了吗?”
姜雨墓瞪大了眼睛,本就挺大的双眼被她瞪得圆圆的,像是一个被吓着了小兔子一般,非常可爱。
南奕琛笑出了声,道:“就知道你忘了。”
他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小盒子大概只有他手掌那么大,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双耳坠。
月白色的耳坠在灯火下显得非常得皎洁。
这双耳坠是他让人特地寻来的。
他的手下寻来了来自全国各地的珠宝,只为找到一个能配得上姜雨墓的首饰。
而这耳坠就是南奕琛的手下闯进一个老妖怪的巢穴里,九死一生,拼死拼活地才得来的。
南奕琛第一眼便看见了这双耳坠时,便觉得这双耳坠和他的姑娘很般配。
这耳坠被埋在那一堆堆五颜六色的珠宝里,但是它仍然散发着那独属于自己的光。
就如同姜雨墓一样,在这纷繁复杂,令人眼花缭乱的世界中,她仍能保持初心,不受世俗影响,随心所欲。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姜雨墓看着眼前那精致可爱的耳坠,也忍不住摸了摸它那光滑冰冷的珠子。
姜雨墓低着头,脸上绽放出来笑意,一楼发丝调皮地从发簪里挣脱了出来,垂在了她的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