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执意守活寡(穿书)+番外(37)

作者:霍霍于安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说完之后,却又郑重其事的向井姹行了一礼,“井姑娘,多谢你救我相公一命!”

“夫人客气了,生为医者,救死扶伤,乃是本职。”井姹心中震惊未歇,但其重生一世,早已练就了一番处事不惊之态,她向刘子惠回礼,全然也是一副诚心模样,倒是让人看不出半分端倪。

盛蕾闻言,倒是对井姹越加刮目相看,“井姑娘,竟是个大夫,倒是让老身好生佩服。你救得小儿,还送小儿回京,此番恩情,定当厚报,不知井小姐,在京中可有亲眷落脚之地?”

“并无!”井姹脸上浮现一丝失落之情,明显就是一副内藏隐情模样。

盛蕾听得答复,却不再言语,转而望向刘子惠,如今府上是刘子惠当家,这种留宿外人之事,自然要刘子惠做主,她盛蕾可不能逾越。

刘子惠接到盛蕾示意,拿眼瞟了杜修然一眼,见杜修然微微点头,直向井姹邀请道,“若是井姑娘不嫌府上简陋,还请暂在杜府落脚,可好?”

“夫人愿留小女子暂居,小女子自当感激不尽。”井姹面上一喜溢于言表,刘子惠哪还能不明其意。

既是如此,刘子惠当即便吩咐了下去,让连鹿将井姹领到清雅居暂居,而盛蕾自是不愿打扰,杜修然夫妻相聚,随意找了个托词,暂且离去,只留杜修然夫妇二人耳鬓厮磨,互诉离情。

第36章 请佛容易送佛难

例行的午憩, 因为杜修然回府,与平常却是有了些许的不同, 于酣睡中, 原本沉于记忆深处的某些浅薄的记忆,却似梦境般浮现。

以致于让盛蕾突然惊起, 坐于床头,剧烈喘息,神情莫名。

“老夫人, 你这是做噩梦了?”齐嬷嬷听得动静,赶紧放下手上活计,起身倒了一杯茶, 递到床前, 递到盛蕾手里。

“做了个怪梦,不过不打紧, 嬷嬷去忙你的吧!”盛蕾接过茶, 一饮而进,将茶盏递还给齐嬷嬷, 然后仰躺回枕头上, 脸上神情古怪, 随即又露出几分懊恼之情, 待见齐嬷嬷走远,抬手一巴掌, 却是轻轻的拍在自己的脸上。

她怎么就这么糊涂, 井姹!时廊!一个姓井, 一个姓时,这两货加起来,不就是一口深水井嘛!明明自己当时在小说看到这两人姓氏时,还忍不住吐槽过的,她这么个猪脑子竟都给忽视过去了。

她就说,依着原身这么好的背景底蕴,怎么就算再不济,也可能将日子过得这般稀里糊涂,如今知晓,这是个重生大女主文,一切的剧情铺垫,都是为女主服务。

这要不给杜修然编造一个悲惨的过去,如何让女主铺展剧情,让杜修然年死心塌地的,至死不渝的为井姹编织嫁衣。

到还真应了井姹的那句‘节哀顺变’,还果真是节哀顺便啊!

盛蕾忍不住自我吐槽了一句,倒也想明白了,在见到井姹时,那股奇怪的熟悉感,还有那句自己忽视掉的一句话的最终含义了。

在原书的情节里,井姹救了杜修然,将其带回霍京时,她和儿媳刘子惠,以及两小的早就在,自己浑浑噩噩出现在杜府的那一日,便全部死翘翘了。

井姹作为原书的女主,她就是重生的,自然知道这件事,所以才会有了在前庭时的那句‘节哀顺变!’,以及后来,看到她和子惠时,目瞪口呆反应。

之前她嫁妆事后,人清闲下来了,她便觉得对有些人的名讳似曾相识,可却一直想不起来,如今井姹得到来,让她把这一切都能够想得通了,但是这样一来,可如何事好!

盛蕾瞬间陷入了惆怅状态。

按照原定剧情,杜修然回府之后,娘亲,妻儿皆丧,钟氏由妾升妻,杜修然悲伤过度,井姹一直在旁照顾。

所谓,锦上添花自不比雪中送炭,井姹此举,自入杜修然之心,杜修然却不知,这井姹另有目的,杜修然少年时,乃三皇子陪读,与三皇子自当亲近,而井姹便以此为契,结识了三皇子。

又在偶然之际,盛安侯认出,井姹便是自己遗落在外的嫡亲女儿,如此,井姹自杜府,一跃而进了侯府,一边和三皇子打情骂俏,另一边却吊着杜修然,借助杜修然的关系,让杜家彻底沦为三皇子依仗,最后平步青云,登上皇后之位。

唯杜修然,却在最后宫斗之际,为救井姹,三皇子失了性命,此便为剧情主线。

不过,这乃后后之事,倒不是盛蕾此刻需要担忧的,而今,让盛蕾最是担忧的,便是这时廊。

说起时廊,盛蕾此刻,竟是有些哭笑不得,她之前生疑,这时廊明明是杜鹤的知交好友,可却对她次次施以援手。

如今,知道自己是在穿书之中,也终于明悟,时廊之前种种,是何缘由。

这原剧剧情,只言片语,但已足够让她了解,大哥司时晖,乃是时廊至交好友,二人少年便相识,其曾见过盛蕾几面,心生情谊,时廊着其爹娘向司家提亲,司家亦是有意,只两家欲要事成之际,如今圣上,也便是当年太子,意外遇害,时廊同在,为救圣上,时廊却遭了难,以致于此生再无法传诞子嗣。

为恐拖累盛蕾,时廊却才绝了成亲之年,待圣上荣登皇位,他便请旨戍边,一去便是三十载,这才得以回京。

只回京诸事繁忙,第一次登门拜访杜府之际,也便是先前自己出府求医时,原剧情自然没有自己窘态百出的一幕,时廊倒是,为时已晚,盛蕾撞头而死,冠玉溺水,刘子惠一尸两命早已陈于大堂之上。

时廊自是心有悔,而后命定太子二皇子出事,不知何时,时廊竟和井姹达成共识,为三皇子谋夺天下,其最后最后,所求不过是为盛蕾报仇,让杜家百年世家,毁于一旦。

之前不懂,如今盛蕾自然是明白了,这时廊终对自己还挂着几分情谊,这才会处处施以援手。

盛蕾想通,想透,于床榻之际,竟是哭笑不得,那书中所写时廊,是一杀伐果断,阴险狡诈,却又极重情之人。

虽时廊帮了自己好几次,可她处在人命大于天的社会里,自那次见时廊杀人灭口之事,心中便一直存了疙瘩,对时廊感激,可又心存惧意,所以自嫁妆之事落定,这半年之期,她一直未曾出过杜府,也有几分躲避时廊的意思在。

之前不知,倒能日日稳妥度日,如今知晓时廊在原书中,为自己做的种种,盛蕾一时间更不知该如何面对时廊才好。

“老夫人,大少爷过来了!”正当盛蕾长吁短叹之际,却听得齐嬷嬷上前来报,只能暂且收敛了烦乱的心神,起身下榻,去的前庭见上一见。

“修然,你怎么过来了!”盛蕾本想着,杜修然才刚回府,自然有很多事要处理,他们母子之间情分不深,所以盛蕾自然没想到,杜修然竟会这么快,找上门来,既非寻常,自然便让盛蕾生出几番忐忑之意。

毕竟,也是因为她缘故,杜府这才没落成如今的冷寂模样。

“娘,谢谢你!”杜修然见盛蕾落座,却是一撩袍子,便跪在地上,朝盛蕾叩身相拜,“惠娘已经府上变故尽数告知孩儿,如非娘及时出现,只恐孩儿妻女早已命丧黄泉。”

这般客套语气,倒是让盛蕾松了口气,不是责怪便一切好说,起身上前,将杜修然扶将了起来,脸上露出几许释然表情,“你这是作甚,子惠是你娘子,亦是我的儿媳,我只是尽我所能罢了!如今你已无碍,我也算是能给子惠一个交代了!”

杜修然闻言,脸上却是露出了几许愧疚神情,向盛蕾解释道,“是孩儿不孝,理应早日归来,只实在伤重,无力起身,本欲向托人将消息递回,又恐走漏了风声,累及自身,这才拖累至此。”

“你无事,便已是对娘最大的宽慰,你祖父那边,可是问候过来了?”知道杜修然就是一炮灰踏脚石的存在,盛蕾一时间,自不知该以何种心情和杜修然相处,虽能顺着身份敷衍两句。

“待见过爹爹后,孩儿便去给祖父请安。”杜修然回道,时间仓促,刘子惠只向杜修然提了府内发生的大事,自然不知道,这杜鹤着家,就跟回客栈一般,十天半月,那是见不到人影的,爹娘为大,他自当要先行拜见爹娘。

只他终究要失望了,盛蕾倒也不想让他失望,斟酌了词汇,还是为杜鹤美化了几句,没有告诉杜修然,杜鹤这会应该是在妙衣庵,和钟氏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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