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成了摄政王妃(40)

楚垚似是而非的点点头:“可不是,当时秦夫人的意思那么明显,我本来也想试试看,毕竟我年岁不小了,但谁知……”

秦让气急败坏的打他:“你滚吧你,打起我妹妹主意来了。”

“但这不也是没办法吗,你妹妹对我好像也没有那些心思。”楚垚看他一眼。

两人又胡诌一番,秦让才离开。

出府后,他站在石狮子前立了许久。

秦让一直以为这些年来秦婳只是食不饱穿不暖,可没曾想到过,她竟是在那里活下来的。十四年来,她身上没有染上一丝风尘气,已实属不易。

他们曾经那样靠近,却也那样远。

-

五月十六。

隆兴寺明日举行寺会,京中达官贵妇平日里最喜来烧香拜佛,这次寺会上还请了大师前来念佛经,到时必定是人山人海。

胡家那边被傅时珣派去的暗卫盯着,一直未曾有过动静,直到今日终于按捺不住了,暗卫得了消息便回来告知傅时珣。

他弯腰站在书房窗户旁边,案几上摆放着一盆花。

这花名叫豫竹,是秦婳坠崖后傅时珣便买回种下的,眼下将将生出花骨朵来,颜色妖艳异常。

傅时珣声音冷漠:“出城了吗?”

“是,趁着天色尚未全黑,胡夫人叫胡府老管事亲自送那位出去的,瞧着那方向,应当是要去黑山庄。”暗卫一字不落的给傅时珣说了清楚,他忽而又道:“秦家那边也已经知晓了。”

傅时珣给花苗浇水的动作微顿,放下木勺后,手指拂过花叶淡声道:“去备马。”

“是。”暗卫悄无声息的再次离去。

青武从外头绕进来,站在屏风边道:“裴公子来了。”

“他来做什么。”傅时珣的半张脸隐匿在暗处,转过身子放下挽起的窄袖口,而后道:“你去告诉他,本王今夜留宿于宫中,未曾回府。”

“可是……”青武有些焦灼,直接上前一步道:“可是裴公子直接说了,他知道您要去做什么,说要陪您一道去。”

傅时珣神情漫不经心,轻笑一声将匕首装进靴筒里:“他会做什么。”

话虽这般说着,但傅时珣还是抬步出去,与裴景行相视而立。

月色撩人,两人对视良久,直到暗卫牵着马走来,裴景行才微不可察的叹息:“赶紧走,早点去免得被发现。”

傅时珣没回应他,两人利索的上马朝城门而去。

露了腰牌,城门侍卫连忙行礼道:“王爷,裴公子,城门即将关闭,您二位……”

“只是出去办些急事,不会耽误多久的。”裴景行面色上仍旧带着笑。

傅时珣低低嗯了声,“会尽快赶回来。”

既然他们都这么说了,侍卫只好放行。

毕竟傅时珣是皇上身边的红人,眼下出去若是为了皇上办事,耽搁了他们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得到通行后,傅时珣与裴景行追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马车轱辘痕迹快马加鞭的往前赶,不多时,傅时珣透过树林间隙看见了不远处行驶缓慢的玄色马车。

傅时珣抬了抬手,裴景行会意慢下来。

就这么不远不近的跟了小段路程,傅时珣听见马车内偶尔传出的几声对话,他才彻底确定里头是胡二公子。

眼神暗了暗,傅时珣忽然夹紧马腹,狠狠一扬鞭,马儿就飞快的追了上去。

前头的马车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也加快了速度。

只是可惜,傅时珣刚追上就侧身掐住车夫的脖子将其狠狠一拉,车夫摔下马车连滚几圈,正想逃时,裴景行勒紧缰绳,马儿前蹄抬起,踩中车夫脑门。

傅时珣顺势捏住马车缰绳,轻轻一拉,马儿就停了下来。

“不下来吗?”傅时珣嗓音本就偏冷,如今回荡在这空荡的树林间,还有些瘆人。

胡二公子缩在车厢内颤抖,紧紧咬着管家肩上衣料呜咽:“不要去。”

他知道下了马车是什么结果。

面对傅时珣,他只有死路一条。

听见车厢内的窃窃私语,傅时珣莫名笑了:“我只当你是个怂包,没想到还是个孬种。”

胡二公子没有动静,他仿佛根本不在意傅时珣的言语挑衅。

等了一阵还是没反应,傅时珣的耐性被磨干净,弯腰从靴筒里拿出匕首,拿下鞘后刀锋发亮反光,他轻轻吹了吹,沉声道:“你不出来本王就进去了。”

年迈管事到底是不经吓,傅时珣刚伸手掀开车帘,他屁股尿流的从里头翻身摔下马车。

“王爷,王爷,请您饶小的一命,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啊。”管事跪在马前连连磕头。

傅时珣面无表情的抬手将胡二公子从里面拉了出来。

他早前已经被青武废了手脚,如今就像是个废物一样站都站不稳,只能依附车轱辘瘫坐在地上。

裴景行看了眼天色,提醒道:“赶紧些,快要关城门了。”

听到这句话,胡二公子终于慌了神,他气急败坏的看向傅时珣,恨声道:“你这般对我就不怕得罪胡家吗?我知道你是为了谁,秦婳又没事,你何必……”

他的话还没说完,傅时珣已经跳下马将匕首插进他心口处,刀尖全部没入,只剩下一点点尾部还留在外面。

傅时珣凑近他的耳畔低声说:“你应当庆幸她没事。”

若她有事,本王灭你胡家满门。

胡二公子还残留着一口气,傅时珣再回头,那老管事已经被吓得犯了心悸症,脸色惨白,倒在地上面目狰狞,四肢僵硬着颤抖不已。

傅时珣刚到他面前,老管事歪着头已经断了气。

两人在原地停留一阵,确定无人偷生后才离开。

裴景行在马上久久不说话,直到待封锁城门最后一刻入京后,他才开口:“阿珣。”

傅时珣偏头去看,他低声道:“你说你当初,怎么就没有早些明白过来呢。”

灯火阑珊下,傅时珣缓缓垂眸,视线定格在指尖的鲜血上,沉吟许久,他轻笑着回应:“我这人愚钝,很多事情都是失去以后才后悔。”

“不过还好,还来得及。”

两人回府时特意从秦家绕过,傅时珣盯着紧闭的秦府大门。

这里面住着让他魂牵梦绕的姑娘。

所有对她有威胁的人,都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

胡二公子遇刺身亡,连带着胡府管事与车夫一并丧命的消息,翌日一早传入秦婳耳中。

宝珠正给她梳着头发,听见秦让身边的小厮传的话,低声问道:“胡家那位不是还在大理寺狱里囚/禁着吗?”

听闻这消息秦婳也只是愣怔片刻,随即便让小厮退下。

她捏着两只耳环对比着,最后为了搭配她今日衣裳,选中了赤金缠珍珠耳坠,慢条斯理的戴上:“人家早就被胡家的人接回去了,胡夫人又哭又闹,还想寻死,最后还是摄政王殿下松口,让胡家把人带回去了。”

宝珠用簪子固定好发髻,诧异道:“不是说入狱便是摄政王告发的吗。”

说到这儿,秦婳忽然不出声了。

她抿紧唇角看着镜子里的脸,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隆兴寺还在城外,今日秦家女眷尽数前往,秦婳与秦妙书还有秦大奶奶坐在同一马车里。

等到了寺外,秦婳看见不知哪家夫人竟还带了家中幼儿前来。

她忽然想起那个从未谋面的小侄儿,拉拉秦大奶奶的衣角问:“嫂嫂,小侄儿何时回来?”

提起儿子,秦大奶奶的面色温柔了些:“年底祖母回来时他便回来了。”

秦婳点点头,安静地跟着秦家女眷前去后院禅房,秦夫人自然知晓秦婳与秦妙书有小女儿家的体己话要聊,索性将她们两人安排在一处。

禅房里冷清,秦婳还是第一次来这地方。

两人在禅房里喝了口茶解渴,秦妙书就拉着秦婳往出走,说要去旁边看看花。

今日来往人多,秦婳紧紧抓着秦妙书的手,“三姐姐,你今日若是再将我一人丢下,我日后当真不再同你一道玩了。”

“是我的错。”秦妙书回想起上回马球场一事便心有余悸,哪里还敢同她还嘴,“今日我一定紧紧拉着你的手,绝对不松开。”

种花的地方距离禅房还有一小段路,秦婳沿途好奇地四处张望。

她忽然看见抹熟悉身影,低声道:“真是冤家路窄。”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