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好戏,要开场了……他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
“你,先出去。”马文才低下头沉思,道。
王蓝田笑着点点头,听话地退下。
马文才的心中某个猜虞,终于捅破了窗户纸,在王蓝田的引导到白天日光下来,开始生根发芽……
――翌日,明秀亭
“我还是觉得不对啊!”荀巨伯皱着眉头,突然来了那么一句,“今天他们两个还是一句话都没说!我问过山伯,是英台不知怎么不理他了?我寻思是不是山伯哪里得罪他了?”
“英台,没有那么小心眼!”祝英怜笑着否认,“不过是最近心情都不怎么好!过几天就会好的,你也不必为他们担心过多!”
“希望是这样子吧!”荀巨伯转身看向了赵德正,“亦东今天怎么没有来?”
“他呀,还在生闷气呢!”赵德正咬着根草,懒洋洋的回道。
“什么?”荀巨伯不明白了。
赵德正解释道,“昨日亦东兄不是找小蕙发脾气么!你们知道原因吗?就是因为,昨天上午亦东约了小蕙吃肉串串,结果一上午没见到人,回来一打听才知道,小蕙半路见到祝英台,就晕乎乎和小十弟走了,失了约!”
赵德正啧啧感叹,还摇头晃脑开口道,“见色忘义,见色忘信,见色忘约啊!!!”
“不过……”语锋一转,赵德正摸着食指,笑得猥琐,“我怀疑,亦东对小蕙有那么点意思,嗯……”
“是么?”荀巨伯对这种八卦向来好奇,“那小蕙呢?她好像喜欢英台吧!”
“这个,我就不……”赵德正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却听祝英怜的声音响起,“昨晚我见小蕙送了一盒糕点给亦东,但是亦东出去了,不在……”
祝英怜的话还没说完,却见荀巨伯和赵德正对视了一眼,嘿嘿直笑。这两人勾肩搭背,感觉有点狼狈为奸。
“看来,也不是没意思么!”赵德正摸着下巴直笑,下了结论。
“是啊!”荀巨伯赞同地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什么来,“可小蕙不是喜欢……英台的么?”
“我觉得,那可不一定……”赵德正搭着荀巨伯的肩膀,随意的笑着,“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呢!没准小蕙又喜欢亦东了呢!”
祝英怜在一边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心道,英台可是一定不会和小蕙在一起,所以……
――西厢房
日光尚好,祝英台忽然想起前些日子未完成的那一幅刺绣,从红漆木箱里找了出来。绣得是一幅双蝶恋花图,她刚找准了地方,才刚绣上几针,却听见窗外有人说话。
“祝英台,我们蹴鞠还缺一个人,你来不来?”
祝英台连忙把刺绣藏好,抬头正好看见那倚窗而立的少年郎回眸浅笑,一身戎装,背衬修竹明兰,惊艳了时光,温柔了岁月。
祝英台不得不承认,马文才有一幅出色的皮相,是梁山伯远远所不及的,好似画中走出来一样。但是,她更清楚的明白,这样一张好看的皮囊下面,包藏着一颗怎样的祸心?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你们缺人就缺人,关我么事?”祝英台对他从来没有好语气。
好在马文才也不在意,随口怼道,“要不是钱明他们不知道哪里去了,你以为我会找你?祝英台,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我怕什么?”祝英台怒目圆瞪。
“一个在房里绣花的男人!”马文才的眸色微深,激道,“祝英台,你该不会是女人吧?连蹴鞠都不会!”
“谁说我不会?要走就走!”祝英台心下一惊,表面却装作十分愤怒的样子,就跟着马文才走了。
“好!”马文才应了声,转身,唇角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鱼儿咬钩了……
☆、大打出手
“祝英台,你也不过如此!”马文才脚踩蹴鞠,见着累的气喘吁吁的祝英台,露出了不屑的眼神。
“马文才,你别在口头上逞威风!”祝英台是被真激起了火气,鼓足了劲儿,要和马文才再比一场,“再来!我就不信赢不了你!”
“祝英台,你省省吧!连你九哥都赢不了文才兄!”王蓝田在一边看着,嘻嘻笑笑的嘲讽她,“就你这三脚猫,花架子!”
“那也总比你这不学无术的好!”祝英台冷哼一声,抱臂而立,根本不想理这个纨绔,看他一眼都觉得是玷污自己。
“是啊,英台兄……”秦京生见了正欲插上几句,祝英台身后的杨青岩就开口说话了!
“十公子说话,轮不到你插嘴!”杨青岩是刘亦东的小弟,王蓝田和马文才的背景深厚,他不敢插嘴,但一个秦京生不过一个贱民,他自是敢开口教训,好祝英台的欢心。
“好了!”王蓝田唇角微微一勾,笑得比狐狸还要奸诈,“今天的天气可热的很,大伙儿还是把衣服都脱了吧!是不是,文才兄?”
马文才唇角微微扬起一个极小的弧度,很是不怀好意的样子,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而他的一双丹凤眼死死的盯住了祝英台。
既然王蓝田说了要脱衣服,马文才也同意了,大伙儿自然是听他们的说脱就脱了!
一下子闹闹哄哄的,学子们都脱起衣服来,露出白花花的身体。
“你们,你们干什么?”祝英台羞愤欲绝,一下子捂住了眼睛,“大庭广众之下,你们还讲不讲斯文道德!有辱斯文!”
“祝英台,不过是脱个衣服而已,你干嘛这么夸张?”王蓝田脱下上半身的戎装,戏谑开口。
马文才见了讥笑起来,心中也越发怀疑,表面上还是在解衣衫,手指灵活的解下衣结,搁着轻薄的衣衫感觉到凹凸不平的触感,他的身形一僵,那是伤疤……
黑暗的记忆打开闸门,儿时恐怖的阴影涌上心头,高大的身躯不由战栗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已经过去了,没事了……
他手上的动作顿住,犹豫不定,最后还是只脱了半边的袖子,隐藏住那些恐怖的伤痕。
“祝英台,大家都把衣服脱了,你为什么不脱?”王蓝田坏笑着凑近她。
“我才不像你们这般有辱斯文!”祝英台的口齿向来伶俐,自然是反将他一军。
“但是,那样你会热坏的!”王蓝田故作好心的开口,“还是我们帮你一起脱了吧?”
这回王蓝田可不打算玩什么曲曲直直,他打算用强。他说完话,便招了招手。
一群学子便冲了上来。
祝英台好歹是祝家的十公子,这边自然有支持他的人,立马两个人就对上了!但是很明显,祝英台处于弱势的一方,用不了多久,她就会被马文才他们抓下了!
一片混乱中,杨青岩悄悄溜了出去。
――明秀亭
“山伯!”荀巨伯正在喝茶,看见远远走来的梁山伯高兴的招了招手,让他过来,不过她觉得有点奇怪,“怎么没有看见英台,他不是和你形影不离吗?”
梁山伯走过来,摇头道,“我没有看见英台!”
“她许是躲在房里呢?这么热的天,她不愿意出来,也是正常!”祝英怜倒是没有多大在意,她很了解祝英台的个性。
赵德正听了这些话,哈哈大笑起来,“小十弟,可是个娇娃娃!这么大的太阳,怎么会出来呢?”
“没有,我是在宿舍里找过了才过来!”梁山伯皱着眉摇了摇头,一副担忧的模样,“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我总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
“我倒觉得你是杞人忧天!”荀巨伯又开始打趣梁山伯,“你平日里和祝英台形影不离,一时间他不在了,你就心神不宁的!”
赵德正挑了挑眉,“是啊,你们这对义兄弟好成这样!也不知道你将来娶了妻,是妻子更重要一点,还是这兄弟更重要一点!”
“德正,这没的比!”祝英怜不由哑然失笑,开口。
“当然是没得比的了,兄弟是兄弟!妻子是妻子!”梁山伯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但梁山伯想的和祝英怜想的可是完全不一样。祝九小姐是这么想的,未来祝英台是梁山伯的妻子,所以说兄弟等于妻子,本就是同一个人,怎么可以比呢?
“九公子!九公子!十公子在蹴鞠场被马文才他们逼着脱衣服,要打架了!”花园里跌跌撞撞,跑出一个人大吼一嗓子,祝英怜的魂都吓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