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祝同人)梁祝之横刀夺爱(50)

“学生梁山伯!”梁山伯也不客气,笑着点了点头,开口回答,“学生觉得这首木兰诗,一定是一个男人所做。他虽然写出了花木兰的忠和孝,却未能写出女子的自主意气!”

谢道蕴老早就注意到这两个学子了,这两人是最专注不过的两个,但听到梁山伯这番话还是惊讶了一番,“愿闻其详!”

“英台,你来!”梁山伯却笑笑,轻唤了声边上的祝英台。

祝英台不由莞尔一笑,接下了话,“先生!故事里的木兰之所以从军,并非出自本意,而是因为‘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木兰出于忠孝,不得不女扮男装,替父从军,其聪明勇敢,忠孝德行让人敬佩!”

她说着顿了顿,满脸遗憾的开口,“可遗憾的是,木兰终是回到了‘对镜贴花黄’的闺中!”

“为什么女人不能挥洒自己天地?而男人总要把女人关在房里,不让她自主自由呢?”似乎联想到了自己,尼山求学之路的艰辛,又想起九姐才能远超男子却只能在闺中,偶尔的商会也要办成男子,祝英台的心中满是愤懑。

此话出口,她便觉得不对了,看着夫子惊异的脸,更是有些后悔了,“先生,我说错了么?”

“你没有说错!”谢道蕴回过神来笑着安抚祝英台,眸光却又开始打量起这名学子,“这首北魏流传的民歌,意在通过聪明勇敢的花木兰,宣扬忠孝思想,这是中原文化的传统!”

她说着浅浅一笑,“难得你们两位,身为男子却有如此见解,将来二位的夫人,定让花木兰羡慕不已!”

这话说的祝英台有点尴尬,叫梁山伯红了脸,不敢说话了。

“这位学子!”谢道蕴轻笑一声,立在了那位容色艳丽的佳公子面前,轻道,“刚才见你轻摇了一下头,可是有更好的见解?本席愿洗耳恭听!”

那学子愣了愣,失笑出声,一时间,竟有桃色飞曳。

“学生祝英连!乃上虞人氏!自小野惯了,口舌更是任性!”学子眼眸似笑非笑,带点意味深长,“先生当真要听我妄言么?”

“听上一听又何妨?”谢道蕴浅浅一笑,对上了她的眼,“就怕不愿说给我听!”

“先生,那学生,就妄言了!”午后清淡的日光印上了俊秀学子的脸庞,染上几分温润。学子的面上似笑非笑,眼眸中不经意流露出几分漫不经心。

而坐后头的王蓝田看不见祝英怜的表情,有急切地唤了一声,“文才兄!”

“我说了!”他不由轻皱剑眉,冷硬地开口。清淡的日光落在了他桀骜冷骏的玉面上反而越发冷淡清疏,更显出他面容的棱角分明,“稍安勿躁!”

听出马文才语气中的不耐,王蓝田比较识相地闭了嘴。

而那边祝英怜见着谢道蕴示意着点头,不由报之一笑,朗声开口,“学生以为此诗重在意!以花木兰一介女流,女扮男装混入军营,立下大功来表达唯才是举的思想!”

“哦?愿闻其详!”谢道蕴的眼眸一亮,直觉告诉她,她会听到了不得的话!

“先生方才曾言,这首民谣流传于北魏!”祝英怜微微一笑,开口,“学生曾读过魏武帝的《八月令》,其‘识拔人才,不拘微贱,随能任使,皆获其用’。”

“《八月令》中曾言,‘负污辱之名、见笑之行,或不仁不孝,而有治国用兵之术’之人亦可为国效力。”她一字一句缓缓道来,似有魔力,叫人驻足倾听,“魏武帝连这等人都用,并非是怂恿不仁不孝之人。不过是在表明,无论贫富贵贱,无论老幼长少,他只认有才之士!唯才是举!”

“木兰诗中表达的也是唯才是举,但比魏武帝更大范围!”她说着,顿了顿,似笑非笑地对上了谢道蕴的眼眸,“是无论男女,无论老少,无论贫富,都唯才是举!”

“很危险又勇敢的思想,不是么?竟想让王朝男女同堂!此人终不得善终!”她像是危险的彼岸花,唇边绽开一抹蛊惑的笑容,吐出的话句句属实,字字诛心,“先生,我说得可对?”

“九哥!你在说什么!”祝英台吓得失声叫出来了,却被自己九哥压住了。

而后边的马文才唇角勾起一丝微笑的弧度,原本因祝英台之语不满的众学子,又开始挤眉弄语。

她看到谢道蕴一瞬间苍白的脸色,随后立马变得更加坚毅。不由感叹起这个才女的聪明和骨气,和思想,可惜了生在古代。

祝英怜刚刚说的都是实话,一点点先进思想没有力量改变整个封建王朝重男轻女的思想,反而在很多时候那点先进思想会被封建压迫而毁灭。在没有力量改变封建时,却站在那封建思想的对立面,是不会得到善终的。

祝英怜很早来到这个世界时就明白,这是个男权社会,女人的地位太低太低了……而没有力量的她,想改变太难,而她只是普通人……

其实很早很早以前,她也有明知故犯的时候,毕竟她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先进女性。可是,那一年水清浅的遭遇,叫她再也不敢妄动一分。遵守着封建的秩序,做一个闺阁小姐。

可她拥有的是来自现代的灵魂啊!所以她跟着英台来到了尼山,重温读书的日子。

“不过……”她的桃花眼深处是无人能懂的悲伤,像极了厚厚的阴霾,可她却仍笑得灿烂如春光,“确实,唯才是举,才好!”

“因魏武帝此举,使北魏人才济济!远超西蜀,东吴!”她说得气势宏大,叫人听之生畏,“唯才是举很好!但少有人有魄力并愿意去做而已!”

“祝英连,你在说什么!女子怎配同男子相提并论!她们只能乖乖任我们摆布……”王蓝田只抓住了那一句男女同堂,和唯才是举,昏了头出言呵斥。他没想到祝英连会有偏向女子的趋势,可他更没有想到的事发生了。

“闭嘴!”满是煞气凶狠的低吼声响起。

在这一刻,马文才想杀了王蓝田!他的母亲,美丽柔软的马夫人,这一辈子围绕着马太守,走向了毁灭……可他仍不允许旁人把‘摆布’这个词用在他母亲身上。

他对女子从来没有什么玩弄的意思,反而是很很认真很认真地对待,他并不想造成母亲一样的悲剧。虽然他对女子仍有一丝轻视,可这是这个时代男子普遍的观念,在骨子他有那份不轻贱折辱女子的尊重。

但骨子里的尊贵傲气同一样让马文才充满自重意气,加之对女子的那份轻视,他不认为谢道蕴配当他的老师,他只是单纯的想逼谢道蕴下山。再说,一个女子混在书院也不好看。

王蓝田不敢置信地望向与自己同桌的马文才,他布满血丝的眼眸狰狞而恐怖,带着丝丝杀机与威胁,叫王蓝田一下子变得苍白。

奇怪!文才兄,怎么了!他不是也不想谢道蕴这个臭女人上台的么?

却看见坐在他前面的荀巨伯厌恶地瞪了他一眼,一句话叫他入坠寒洞,“你难道不是女人生的?”

母,母亲!怎么会扯上他的母亲!他那般慌乱匆忙,像个迷途的孩子,“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母亲,那么坚强的人,怎么可以受这种污辱!他的母亲……他只是想逼谢道蕴下山而已……

见此,谢道蕴忽然觉得这几个针对她的学子其实挺可爱的,因为他们没有对女子有轻贱之心,冲着马文才,王蓝田宽慰一笑,“无妨!”

没想到这两只根本不需要安慰!

马文才,马公子冷哼一声,偏过脸不理她。王蓝田,王三少切了一声,把脚伸到一边,自顾自打开扇子扇起了风。

(马公子【冷傲】:别以为我改变主意了,快给我滚下山!

王三少【马公子老大,天老二,我老三】:切!本少爷才不需要安慰这种东西!又一个想讨好我的蠢货!

谢先生【笑里藏刀】:这两个熊孩子,所以品状是不及格呢!还是不及格呢!

祝英怜:前面两个蠢货!)

“我母亲――祝余氏!掌握祝家十多年!祝家在十多年中壮大几倍!你能么!”祝英怜一句话便叫人无言以对。

没人发现祝英怜眼中流露出的一丝轻蔑冷漠,竟与向来自大的马文才如出一撤!她冷嘲热讽的心中只余一句,世人愚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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