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台冷冷的恭了恭手:“不了!大人!英台又惹大人生气了,还是出去吧。”
梁山伯和祝英台便缓缓离场了,荀巨伯见此也跟了出去。
赵德正连忙给刘亦东使了个眼色,问他是不是要一起跟出去?刘亦东摇了摇头。祝党一些人就都没有轻举妄动。
刘亦东很清楚:所谓祝党,听的不是祝家人而是祝英怜一个人。这一次是祝英台又没有听祝英怜的话,又在盲撞行事了。
王卓然被气的半死,但仍压下了火气,继续上课。才上了不到一会儿,便有个酒鬼跌跌撞撞的撞进了门来。
王卓然没有在意,问众学子:“听明白了吗!”
陶渊明伸了下懒腰:“听到了!听到你在胡扯!”
“学堂之上,陶先生为人师表可不能乱扯!”王卓然皱起了眉头:“今日我是先生,还是请陶先生回去吧!”
“自古以来,学堂之上才高德重者为尊,此称为先生。看来王大人的学问很是高深啊!”陶渊明看似夸奖实则暗讽。
后面梁山伯,祝英台和荀巨伯去而又返。
“看来你是比对着我来的!那好我们就应景联句比上一比!谁输了谁走!”王卓然冷冷道。
王卓然先出题,看着陶渊明手中的桃花,于是说道:“花开花谢,花谢花开。先开者先谢,先谢者先开。”
陶渊明笑一声:“人生人死,人死人生。”又指着王卓然道:“先生者先死,先死者先生。”
顿时学子们哄堂大笑。王卓然气得不行,甩袖而走。
“碍事的走了!这下也不用怕酒不够了!”陶渊明醉呼呼的拎着酒,将一众学子赶回位子上,“来!喝酒!每人一杯,喝到醉为止!”
此言一出众学子,很是诧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一个上前的。
“好!我来。”王蓝田却是很潇洒的端过酒一口饮尽。
随后一众学子一个个都饮了酒。
马文才喝的有点晕,他其实酒量不错,只不过陶渊明看他一直没醉,便一直灌他酒。
他终于有点醉了,微斜着身子,用手撑着头。眼尾发红的模样,端是风流勾人。恍惚中,陶渊明又端过来一碗酒。
马文才顺从的喝下,晕乎乎的扯住陶渊明的衣角:“你刚才不应该这样……王叔叔气量小,指不定会被你气病……”
“这可是他先招惹我的!”陶渊明打了个酒嗝:“小子!你怎么帮他来了!”
马文才酒后吐真言:“毕竟是我父亲的好友,我的叔叔……就算再不喜欢他,但是因为父亲……”
“原来是因为马平川那个老混蛋啊!”陶渊明说话向来不忌讳,顿时笑了:“那你更应该帮我,我和他的关系啊!可是同过窗,一起偷过鸡的……”
马文才好似听见了,又好像没听见,真正的一双极为肖似马平川的凤眸,迷茫地望着他。
“该写字了!”陶渊明又打了个酒嗝,放在马文才手中,要他写字,使劲儿拍了拍马文才的肩:“啊!陶叔叔教你!”
☆、酒醉
马文才磕磕绊绊地走在草木葱茏的小径之上,脑袋在发昏,看见的东西都好似笼了一层白纱。
他要去哪?他歪着头想想,还是没想明白,又接着沿着路走下去。
尽头是一间屋舍。马文这才渐渐明白过来了:对了,他要去找祝英怜。
今日的天气不错,祝英怜在房内正在看书,青衣收拾着一些东西,打算扔掉,换一批新的。
她的伤还没有痊愈,学院特批让她休息。所以今日陶渊明上的课,她并没有去。
“嘭!”一声巨响。一个高大的身影撞了进来。
祝英怜看过去,正好对上马文才迷茫的眼神。
马文才面色潮红,眼角艳色风流。怪勾人的样子。
他的瞳孔微微动了下,似才注意到祝英怜,极为高兴地跑到她身边,围着她打转。
祝英怜轻嗅了一下,闻到一股酒味,才对青衣说道:“他喝醉了,去熬一碗醒酒汤来。”
“好。”自马文才上次救助了祝英怜之后,青衣就对他毫无隔膜了。青衣说完话,便出门去熬醒酒汤。
醉了酒的马文才并不安分。围着祝英怜转好几圈之后,突然安安静静的蹲在祝英怜的面前,眼睛好奇的望着祝英怜。
祝英怜觉得这个样子的马文才有点可爱,刚想和他说些什么,“文才……”
娇嫩的脸便被马文才狠狠的扯了一把。
疼得她眼泪都要冒出来了,“你干什么?”
马文才疑惑的歪了歪头,祝英怜觉得自己被萌到了,突然有点不想生他的气了。
马文才根本不理她,只是用手又在她脸上比划了几下:“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祝英怜听不懂他说什么。
马文才的眼眸一暗,大手扣住她细嫩的手腕,逼近了她:“你一直在骗我对不对!”
祝英怜吓得看向马文才的眼眸,那双凤眸狠厉得像狼一样,似乎泛着绿光。叫人渗得慌,打从骨子里发颤。她连忙偏过脸。
握住她手腕的那只手不断的在缩紧,不多时她的手腕便出现了红色的痕迹。
马文才凶恶地将她从椅子上扯了下来,直接扯进了怀里。祝英怜的身材娇小,被马文才扣在怀里刚刚合适,马文才就是像是为他贴身打造的牢笼。
隔着衣物的肌肤贴合,让祝英怜从心底开始害怕。她是一个才女没错,可她一个大姑娘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子的架势,其实在现代也没有遭遇这种事情。
祝英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冷冷淡淡的说道:“马文才你发什么疯,放开我!”
然而却没有一点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多么的颤抖,那种从心底的战栗无措,全然暴露无遗。
“放开?”马文才好像不理解这个词,又重复了一遍,忽然笑了,霸道的开口:“我不听你的!”
他凑到她耳边,热气拂过她的耳垂,让她红了脸:“你骗我,我就不听你的了。”
“我骗你什么了!你不要无理取闹……”祝英怜恼羞成怒,没有在乎那种细节,以至于声音恢复了原来那种很软的女儿音,这反而像是在示弱撒娇一样。
马文才眨了眨眼:“好多好多,都是你故意的!”
他又将她往怀里扯进了一点,将她的手放在心房处,“我笨……被你骗的心好痛啊……”
祝英怜一怔,望向马文才好似迷茫好似委屈的眼,“你是不是知道了。”
“知道了什么?”马文才一时半会儿没有想起她的话是指什么,但他没有多在意,而是把玩起了她的手。
马文才把今年的手和自己的手对比了一下,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开心的冲着祝英怜说道:“你的手果然比我小好多呢!”
喝醉的是马文才,祝英怜可是没喝醉的,她一下子抓住了马文才的那个关键词…果然。
“马文才!”祝英怜睁大眼睛紧张的抓住马文才的衣领,“你知道我身份了,对不对!”
马文才歪了下脑袋,突然扯了下她的脸,“男的!好朋友!”
听到这句话,祝英怜才松了一口气,沉浸在如释重负的那种情绪中的祝英怜,就没有听见马文才又很小声音说的那一句:“我才不要……”
祝英怜好不容易回过神,正想跟马文才说些别的事情,毕竟马文才酒醉的时候不多,这种酒后吐真言的时候是再好不过了。却觉得肩膀一重,马文才已经靠着她的肩膀睡着了。
她只得吃力的从马文才的怀里抽出来,可她的手还是被他紧紧的扣在手中,死命扯了半天,才把手解脱出来。
看着靠着椅子睡熟的马文才,祝英怜的唇角勾出一抹笑容:“麻烦!”
等马文才醒了酒,已经是傍晚了。
“醒了,吃饭吧。”祝英怜的表现没有任何差池。她很想知道马文才是否记得自己酒醉的时候的事。
马文才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很坦然的吃完了所有东西之后,向着祝英怜真情实意的道了一声谢:“谢谢你照顾我,我应该没有做出什么麻烦事吧!”
祝英怜见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心松了一口气,她还没有想好如何告诉马文才自己的身份的事情,最好马文才不记得酒后的事情。
祝英怜糊弄马文才:“没有,你酒品很好。没有做出任何麻烦事,只是一下子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