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女:背靠王爷好乘凉(359)

作者:白饭饭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这几首传世之作中提到的“金蓖术”,便是金针拔瘴术。

每回遇到这种事,胡霁色都是捶胸顿足。文化流通发达的时代,到底丢了多少老祖宗的智慧!

这宣仁帝其实就是白内障,比眼下出血的情况麻烦一点,但瞧着视网膜病变不算太严重。

但胡霁色向来就医论医,这次她犹豫了。

首先她不想把胡丰年扯进来。

其次,这宣仁帝确实不是什么仁君,昨天还打死了个厨子拖出去。

最后……或许从政治角度考虑,他就不该复明?

靳卫都有些激动了,人都有些抖,道:“你……你可别乱来啊。”

“乱来是治好的意思?”胡霁色问。

靳卫瞬间跳了警,道:“那还用说吗!你这么机灵,什么想不到?不是,你既然机灵,怎么还问这种蠢问题!”

胡霁色也急了,道:“我这不是害怕吗!他现在脾气如此暴躁,谁知道他眼睛要是不好,会不会拿我开刀?!”

更可怕的是,拿她家里人开刀?

胡霁色来回踱了一下步,道:“要不,我毒死他,你们发丧吧?”

靳卫吓得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别胡说!你以后要做皇妃的,手上怎么能染上帝王的血!”

话还没说完,就被胡霁色咬了一口。

靳卫吃痛,就松开了手,深吸了一口气,朝她深深地鞠了个躬。

胡霁色生气地道:“你才是胡说,谁特娘要做什么皇妃?”

靳卫认真地道:“二爷不会嫌弃你的脸毁了的。”

胡霁色:“……”

他老子弄的,他敢嫌?

不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我可把话给你放在这儿了,过几日他定要逼我给他治眼疾的。我若不能,他就要对我爹下手了。谁也不能动我的家人,到时候我要做出什么事情来,得看你兜不兜得住!”

做出什么事情来?

治眼疾,还是干脆弑君……

靳卫连忙拦了她一下,道:“姑奶奶莫燥,再等等,你再等等。”

胡霁色抬头看了他一眼,道:“我是个大夫,我的手,是救人的手,医术是救人的医术,而不是你们的政治工具。”

靳卫:“……”

她很烦躁,连江月白的气也一并生了。

家里那边不知道乱成什么样了。

兰氏最是疼爱她,现在挺着个大肚子,有没有受惊过度?

胡丰年肯定会非常自责,他向来是个把过多责任扛在自己肩上的人。纵是当初他们全家被白圣儒逼到那份上,他宁愿违背自己的初心,也不愿意弄脏她的手。

家里到底怎么样了……

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些人都默认她以后要做皇妃。或许面对一个已经重病目盲,下半生都要在调养中度过,性情又刚愎自用不得人心的帝王,他们确实很有胜算。

身边就是镜子,她扭头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脸上的疤痕还很醒目。

即使如此她也知道她绝不会为妾,皇妃也不可能,更绝不会和人共事一夫。

她也有信心,江月白也不会。听别人说的时候,她只是懒得解释。

可,她真的能远离家乡,去到陌生的土地中,一辈子做一只深宫雀鸟吗?

他也不在这儿,也不能跟她商量……

胡霁色有点生气地想,如果他真是这样打算的,那就等他君临天下日,就是一拍两散时。

这时候靳卫鬼鬼祟祟地猫了过来,道:“你爹真能治好……他那眼睛啊?”

胡霁色回过神,道:“消渴症是一辈子的病,这种目盲也很难逆转,只能控制,不能去根。而且以现在的医学手段来看,他就算稍微恢复了视力,再盲的可能性也很大。”

靳卫深吸了一口气,道:“就你们家这医术,难怪你从来不把你脸上这疤当成一回事,迟早能去掉呗?”

胡霁色扭过头,道:“我都快烦死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靳卫端了个凳子过来,笑道:“是这样,我娘,得那个头风的毛病很久了,京里连太医都看了也没什么用。你看你能不能……”

话还没说完,就被胡霁色用眼神打断了。

靳卫连忙站了起来,拱了拱手,道:“我这就下去了。您千万不要冲动,有事也要像今天一样,先跟我商量了再说。您家人那边,我会尽我所能周全的。”

他想了一下,到底还是说出来:“其实这事儿是二爷亲自在办,您真不用担心。”

嗯?

“你说我家的事儿,是他亲自在办?”

靳卫道:“是…… 二爷亲自安排了。所以,怎么安排的,其实我并不知道。”

于是胡霁色就妥了。

家人对她来说是最重要的事情,他能重视,说明他是真的设身处地为她着想。

第四百七十六章 怕不是个变态

胡霁色猜得没错,在宣仁帝帝发现自己能快乐地在花园里逛了一圈之后,他就开始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那天中午,他让人搬了一张椅子在花园里,舒舒服服地坐着了。

“今年元宵都没吃上汤圆儿,心里委屈吧?”他对胡霁色笑道。

胡霁色翻了个白眼。

能不委屈吗?被您掳来都快一个月了。

“陛下,您的情况,不适合吃元宵。”

宣仁帝笑眯眯地道:“朕近日觉得愈发神清气爽,说明你那药确实好用。只是这眼前还是白茫茫的一片。那日你给朕看过,觉得如何?”

胡霁色道:“陛下这是消渴症引起的病变,有些麻烦。”

宣仁帝道:“朕相信,你会想到办法的。”

胡霁色:“……”

这种时候,是该直接回答“没办法”,还是“我有办法但我不治”?

“相处了一段时日,朕也算了解你”,宣仁帝淡淡道,“你就是个医痴,而且极喜欢各种疑难杂症。那日你看过朕的眼睛,连过了几日都没有提过怎么治。”

胡霁色想了想,道:“陛下,我虽喜欢各种疑难杂症,可这也太难了……”

“你不提,甚至不想,再没来瞧过第二眼。说明,其实上次瞧了,你心里已经有数了。”

胡霁色:“……”

靳卫有点冒汗,心想,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而且君心叵测,他从头到尾都不相信胡霁色会真心给他看病。

胡霁色沉默了一下,道:“陛下也不用猜我的心思。您是君,我是民,若有困惑,直接问就是了。”

“朕目盲,可心不盲。”

这音量隐隐又提高了。

胡霁色长叹了一声,道:“厨房最近端上来的饭蔬大约不可口,陛下已经处置了三名厨子了。”

靳卫的心顿时就是一紧。她这是要干什么?

胡霁色道:“我也是人,也怕死。您这眼疾,我真没办法……又恐说出来惹陛下生气,便只在自己心里琢磨。”

宣仁帝闻言就笑了笑:“你的意思是,你放在心里想了?”

“嗯…… ”

“这也几日功夫过去了,想出了个什么结果?”

胡霁色小声道:“陛下或可遍访天下名医,看看这世上还有没有金针拔瘴术的传人。”

靳卫:“……”

或许是“金针拔瘴术”这个名字听起来很靠谱,宣仁帝立刻叫人把随从太医叫了过来。

于是靳卫就亲眼见证了胡霁色,一个刚及笈的小姑娘,和两个家学的太医进行了长时间的扯皮。

太医一口咬定这“金针拔瘴术”已经失传。

但胡霁色也非常肯定,要治陛下的眼睛,恐怕只有此术可以一试。

她还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寻个医术传人何难?”

宣仁帝是个受不得激的人,狠狠道:“传旨,去找!”

靳卫应了一声:“是!”

太医擦了擦脸上的汗,其实他们虽然和胡霁色辩论,却觉得此法高明。

在陛下面前说自己治不好,那便是个死罪。

可若是找个可望而不可及的方子,若是治不好,就不是臣下的错了……

事实上,胡霁色也是这么想的。而且她想得很周全,说的是对症之术。

宣仁帝虽然不通医理,可就在刚才,他听胡霁色和太医辨论,心里也明白几分。

按说,应该是能忽悠过去了。

可宣仁帝突然道:“你们太医不都是家学?每年立档的时候,都说是这个圣手,那个专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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