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霁色连忙让他坐好了,然后拿出自己费了好大力气调配的卸妆乳。
这古代的最大问题吧,其实就是没有乳化剂。
胡霁色用了好几种中草药和草本混合实验,好不容易找到一种乳化效果非常好的配方。
她挖出不小的一坨在手上搓了搓,很快就成了一大团泡沫。
金掌柜的眼睛差点掉下来:“这是个啥?”
胡霁色得意地刚要解释,就被江月泓踢了一脚。
“给老子洗脸!”
卧槽可真疼。
胡霁色也没敢吭声,连忙用手上的泡沫给他搓搓脸,动作轻柔服务到位。
“怎么样?舒服不?”
…… 还是有点舒服的。
“你们在干什么?”
这时候,外面有人把虚掩的门给推开了,江月白把头给探了进来。
屋里的三人一起回过头,其中一个满脸泡沫。
江月泓闭着眼睛,一边过哆嗦一边道:“我咋好像听见我哥的声音了?!二哥你听我说!是她强迫我的…… 呸!”
他不小心把泡泡吃了进去,吓得连忙吐了出来。
胡霁色也有点尴尬,道:“你咋就回来了?”
江月白愣了愣之后就反映了过来,面色自然地笑了笑:“我没事儿,就是看你们门也没关,过来瞅瞅你们在干什么。你们忙,老三你帮好忙过来一下。”
说着,他就退了出去,温柔地合上了门。
江月泓顿时要炸了,想说话呢,突然又呛了一口。
胡霁色连忙对金掌柜道:“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这样的……”
“给老子洗脸!快给老子洗脸!”江月泓暴躁地道。
“洗洗洗,这就洗!”
胡霁色胡乱给他搓了搓,然后给他把脸给洗了。
金掌柜道:“真干净……”
除了头上还有点泡沫。
江月泓已经直站了起来,道:“我去找我哥!”
胡霁色连忙道:“帮我把水端出去倒了。”
江月泓气呼呼地转了回来,把那盆已经脏得看不清颜色的水端起来拿出去了。
胡霁色对目瞪口呆的金掌柜道:“……您瞧见了,这就是我这次的新方子。”
金掌柜一时有点混乱:“……比胰子细腻也干净,不过要成套卖才合适。你回头这一盒都给我带回去,我们商量商量。”
胡霁色道:“好。”
她突然想了起来,一拍脑袋:“完了。”
江月泓那小子八卦忘记听了,白做了模特,回头可能还会让他兄长揍。
金掌柜又被她给吓着了,道:“怎么了?”
胡霁色心里不安,纠结了半晌,连忙道:“您等等,等我半盏茶的功夫。”
她实在不能看着江月泓就这么挨揍啊!
说着,也不等金掌柜反应过来,她连忙一阵旋风似的冲了出去。
人刚出门口,果然看见江家兄弟站在一块儿。
江月白正低声说着什么,江月泓低着头,一看就是在挨骂。
胡霁色连忙跑过去,道:“怎么了怎么了?”
??江月泓异常委屈,指着她道:“是她强迫我的!”
胡霁色连忙道:“没错,是我强迫他的!”
江月白皱了一下眉,扭头看了胡霁色,那脸色依然十分不好看。
似乎用了极大的力气来平伏自己的情绪,他道:“没事…… 你回去忙吧。”
“凭什么她就没事?你就是偏心眼!”江月泓生气地道。
你这小子是不是傻啊!都没事了还不赶紧跑!
胡霁色看江月白的脸色不对,小心翼翼道:“其实就是正好看见他从外头过去,若是你不高兴,下次我找别人也可以的。主要是我寻思着,男人皮糙,这样效果才好…… ”
江月白觉得有点窒息,道:“你在他脸上摸来摸去,还给他洗脸,你当你是伺候他的丫鬟么?这都罢了,还去找别的男人?”
胡霁色:“……”
和着不是冲着江月泓去的,是冲着她?!
“我……”
江月白推了她一下,道:“你去忙,我们回头再算账。”
江月泓反而高兴了,道:“对对对,你排在我后头,等我完事儿才轮到你。”
胡霁色:“…… ”
她本来也觉得不是多大的事儿,之前不也看过很多美妆视频,妆前妆后差距越大才越有噱头……
可现在想想,这个时代男女大防毕竟还是有的,她这样,好像是不大对?
还想说什么,可江月白瞪了她一眼。
她只能一步三回头地道:“那我待会儿回来……”
胡霁色有点头疼地想,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生气。
等她回到药房,就看见金掌柜在不停地把玩那些瓶瓶罐罐。
他突发奇想,对胡霁色道:“恐怕你得再来做几场园游会了。”
就在刚才,他突然意识到,像是这样给老妇或是男人上妆,让客人亲眼见到效果,应该是很好的一次推广啊!
胡霁色定了定神,道:“这个我们回头再说,你都打听出什么消息来了?”
金掌柜来了劲,道:“你还真别说,那女的当真有点料。她原本是广湖镇一个大户的如夫人,因为争宠误杀了人,从那逃出来的。”
胡霁色懵了:“啥…… 杀人?”
“是,给其他宠妾下了堕胎药,结果人家娘家哭上来,本来要送到官府去发落的。没想到她倒是先逃了。”金掌柜笑道。
胡霁色顿时就激动了:“消息属实?”
“我亲自去给你打听的,还有假?偏巧她夫家是我们糖厂广湖分号的掌柜,这事儿可是不能再真了。我把消息按住了还没递过去给人家,这不先来问问你的意思么?”
那意思是只要胡霁色一句话,他马上就能去给广湖那边递信。
金掌柜说着,就露出了一副“你看我又来给你送人情”的表情。
胡霁色:“……”
第二百八十章 逃犯陆小梅
送走了金掌柜,胡霁色开始有点头疼这杨家的事。
之前就觉得那陆小梅似乎是个有点段位的白莲花,但没想到会是个资深宅斗选手。
她出去找了一圈,刚才说要找她算账的江月白反而不见了,她只好自己继续头疼。
不多会儿,正好碰到胡丰年回来,胡霁色干脆把他和胡麦田一起叫过来,把这事儿说了。
作为一个标准的良民,胡麦田当即就吓得脸色发白:“什,什么…… 杀人犯?”
胡霁色连忙稳住她,道:“姐,我觉得这事儿你别插手。”
“不行,怎么能让这种人留在家里!”胡麦田说着,看那样子恨不得现在就收拾东西回城去!
胡霁色道:“我先说我的意思。我觉得他们家的事儿咱们先不管了。这人也不大可能就真能留在杨家了。我回头给金掌柜托个信,让他把消息送到广湖去,到时候直接让她夫家人过来逮人就是。”
“那为啥我不能回去?”胡麦田不解地道。
“姐,这事儿到时候要是闹起来,别说街坊邻里,十里八村都嫌丑的。姐夫本来是衙门当差的,收容逃犯,还是杀人犯,到时候在衙门里也得吃挂落,保不齐饭碗还得丢。你这个时候回去干什么?添乱不是。”
胡麦田道:“为啥不让他们先把人轰出去?”
这样杨正的饭碗就不会丢啊!
胡霁色道:“姐,我知道你还是心疼姐夫。可你听我一句,这是他们自己作的,得叫他吃到教训才行啊。”
胡麦田还想说什么,但被胡丰年把话头给截住了。
“你妹子说得对,这事儿咱不管。你让他们一家三口把门关上解决这事儿。至于你这里,也得等他把事儿想明白了,上门来给你和你娘赔不是,才能算了。不能不明不白就这样过去。”
胡霁色想了想,道:“你若非要回去,那也得等他们那事儿闹出来了再回去。到时候你再回门,他已经晓得厉害了,你就是去和他共患难的。”
胡麦田听了,神色之间倒是变得有些黯然。
她喃喃道:“你说的都对。只是我们两夫妻……我也没想到要这么算计来算计去的。”
“是姐夫先伤了你的心”,胡霁色握住她的手,安抚道,“爹说的对,得让他自己吃到教训,不然你的苦就白吃了。”
道理都懂,可胡麦田终究还是有些坐立不安。
好在这事儿解决得也很快,不过三四天的功夫,广湖那边就来了人,直接踢破了杨家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