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们该如何是好?”
苏老爷没了主意,看到众位兄弟们也沉默不语。
事出突然,苏老家主也一时想不出个对策来。
“祖父、父亲、各位堂叔,木春有个法子能解燃眉之急。”
苏木春起身作揖,向众位长辈请谏。
苏老家主颌首:“说来。”
苏木春默默回忆一下苏妙清与他说的计划,作揖道:“孙儿提议先发制人,在谷宅小东家尚未对苏家动手之前,我们率先吞并楼外楼和谷宅。她初掌谷宅,在闲花城又是外来商客,根基不稳之时最好下手。”
七堂叔摇头,说:“不成。闲花城是青州花间楼主送给谷宅小东家的贺礼,万一我们对谷宅小东家动手惹怒庄楼主怎么办?”
五堂叔愁容,说:“最难缠的还有天下第一大商活死人,他是谷宅小东家的师父。”
苏木春再次作揖,道:“二位堂叔忧虑之事,木春亦想过的。故而,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先下手为强吞并楼外楼和谷宅,一路去青州请花间楼主收回闲花城。苏家愿为花间楼主在闲花城的奴仆、为花间楼主驱使。”
“投诚花间楼主,那不是将苏家送与他吗?”七堂叔不答应,说:“只要我活着,苏家就不能送给别人。”
“老七,稍安勿躁。”三堂叔安抚暴怒的七堂叔,将苏木春的提议思虑一遍,说:“春哥儿的计策可行。纵使苏家投诚花间楼主,花间楼主霸居青州,苏家远在闲花城。如此一看,苏家反而高升一步。”
五堂叔认同道:“三哥说的对。苏家之前倚靠俞氏后人,借天下第一大商的威势。如今俞氏后人与谷宅小东家串通一气,恐与苏家算旧账呀。”
苏木春激动地说:“对。趁此机会,我们弃天下第一大商改投青州花间楼主的门下,即便天下第一大商恼怒我们苏家另投他门也会忌惮三分。”
“嗯,此话说得不错。青州花间楼主是排行第二的大商,实力不输天下第一大商活死人,况且闲花城本是花间楼主的地盘。”
有了三堂叔的拥护,苏木春更有底气。
苏老家主见孙儿的计策得到众人的齐称赞,顿觉脸上荣光。立即将青州投诚一事交给苏木春,并下令苏氏各宗亲、旁支、外戚皆准备,苏家要与谷宅小东家开战。
得到老祖父的应允,又受到长辈们的赞赏,苏木春兴奋得飘飘然起来。回房收拾行装准备赶赴青州,在看到妻子王氏时顿生一股怒火,半个字不言便拉着妻子王氏压在地上一通暴打。
王氏被打得蒙了,一拳拳打在身上竟察觉不出疼来。直到闻讯赶来的苏夫人拉开儿子,扶起媳妇护在怀里,才听到惊吓过度的王氏发出悲凄的嚎哭。
第1221章 王氏妻闯私宅捉双
听小厮毛福说苏木春已依照计划向苏老家主、苏老爷和众堂叔们谏言,不出她所料果然派苏木春前去青州投诚庄南华。
苏妙清派毛福去城门口拦截苏木春,又派王婆子回苏府去传话给苏木春之妻王氏。毛福和王婆子知道她与苏木春已有夫妻之实,猜测她趁此闹出动静是想在苏木春离家之时与王氏斗一斗,以妾室的名分搬回苏家。
王婆子做梦都想回到苏家吃香喝辣,自然愿意为苏妙清做马前卒,还献计几番后宅妇人的斗法。
苏妙清赏给王婆子十两银子,乐得王婆子忙赶回苏宅去“传话”。当然她不会傻傻的自己跑去见王氏,有些话要传得精妙、传得又快又广。
毛福去城门口守着,想着苏妙清若回到苏宅受苦,还不如留在外宅自由自在。可苏妙清是他的救命恩人,不论她做出怎样的决定,他都誓死相随。
苏木春拜别家人,骑马轻装简行。他本不想回私宅去见苏妙清,可耐不住心里总回味与苏妙清的缠绵美意。
未到城门口,他忽然调转马头朝着私宅驶去……
守在城门口的毛福见苏木青转调方向朝着私宅狂奔行去,便急跑着跟去。半路遇到“传话”回来的王婆子,发现王婆子鼻青脸肿一身的伤。
王婆子把自己在苏府挨打的事情告诉毛福,又提醒毛福别去苏府找霉气。毛福更担忧苏妙清的安危,希望苏木春拒绝才好。
苏妙清以为苏木春不会太早赶来,才要沐浴便听到屋外急切的脚步声。她未及穿好衣服,屋门被踹开,苏木春焦躁地大步进来一把将她抱上床。
“表哥,你不是要去青州吗?”
“先吃饱了再走。”
苏木春贪婪的汲取着她的馨香,越来越后悔自己没早下手,白白便宜了吴世同那个混蛋。
“咳咳!”
屋外传来王婆子的咳嗽声,苏妙清便知道苏木春的妻子王氏闯进来了。她半眯眼睛,伏在苏木春耳边媚语柔情,听得他醉倒在她的温柔乡中恋恋难抑。
“啊!少夫人,你不能进去呀!”
屋外,王婆子的惊叫声吓坏了屋里的苏木春,他慌忙跳下床抱起散落的衣服往身上穿,对苏妙清说:“你去拦着她,别让她进来。”
“进来就进来吧。”苏妙清只穿一件罗纱袍遮身,赤脚下床来到苏木春身边,温顺的为他系好衣袍的纽扣,系上皮质嵌宝石的腰带,夸赞:“我的男人是天下最英武的男人。去吧,我在家等着你回来。”
慌作一团的苏木春被她措不及防的一堆,恰巧与闯进屋来的妻子王氏撞个正面。
王氏尖叫一声抓住苏木春稳住自己,苏木春仗着身高臂长支撑住门柱,另一手捞住妻子的纤腰。
“你怎么来了?”
“我为何不能来?”
夫妻相见却剑拨弩张,苏木春恼羞成怒,王氏花容愤目。
苏妙清上前柔声劝道:“表哥重任在身,表嫂有万般怒气且收敛收敛吧,待表哥从青州归来再论此事。”
“贱人!”
王氏上前一巴掌掴在苏妙清的脸上,可惜她这巴掌才落下,苏木春的大手已狠狠打在她的脸上。
“贱妇!”
苏木春打了妻子,长臂揽过苏妙清护在怀里,对王氏咬牙切齿:“贱妇,今日之事若非你们王氏不念亲情,吃里扒外算计我们苏家。贱妇,滚回家去面壁思过。再敢出现在我眼前,决不会一巴掌了。”
王氏怔愣,含泪质问:“相公,我们王氏何时不念亲情?何时算计苏家?”
“去问你的好大伯、你的好父亲吧。”
苏木春推开王氏,护着苏妙清离开屋子。
王氏泪眼望着丈夫揽着别的女子的背影,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想着丈夫愤怒的指责,还有苏妙清挑衅的神情,想着自己在家时被丈夫按地暴打的情景,还有婆母对她的冷嘲热讽。
“请少夫人回去吧。”
王婆子恭敬道,见王氏迟迟不肯起来,便出去唤来王氏的两个婢女。请她们劝劝王氏回苏家,免得等会儿又闹腾起来。
苏木春骑马离开,苏妙清回来时已不见王氏和她的两个婢女。仔细询问王婆子之后,苏妙清决定收拾东西,立即搬回苏宅。
王婆子知道劝不住,便顺从的去收拾东西。
苏妙清唤来毛福,将一个瓷瓶交给他,说:“这是补身子的药丸,我担心表哥一路辛劳。马已备好,你且随他去青州吧。”
毛福跪拜苏妙清之后,揣好瓷瓶,简单收拾行装便骑马去追赶苏木春。
苏妙清唤王婆子尽快收拾东西,王婆子担忧她回去遭毒打。尤其王氏刚刚在这儿被羞辱,怎会善罢甘休呢?
苏妙清笑而不语,径自去更衣。
王婆子见劝阻不了,也懒得再费唇舌。反正苏妙清也不算好人,回到苏家不知谁才是倒霉的那个呢。
在私宅被羞辱的王氏没有立即回苏宅,她记得自家在闲花城有一处铺子,平日父亲传来的书信也经由铺子的老掌柜交给她。
铺子是她的嫁妆,她却没有一点权力。每年拿到手的银子仅有二成,八成银子被送回家中交给父亲。
子时深夜,王氏敲开铺子的后院门,见到睡眼惺忪的老掌柜。
老掌柜将她带至后院的厢房中,才落了坐便问:“二姑娘这大夜里的怎会来铺子?”
王氏焦切地问:“义叔,我爹是不是来过闲花城?”
老掌柜微怔,摇头:“没,没来。”
“义叔,事关重大,你可不能骗我。”
王氏抓住老掌柜的手腕,说:“婆母说父亲出卖苏家,相公说父亲不念亲情与外人算计苏家。义叔,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