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前世死对头当掌中珠(51)

这也是个傻的,她打就不知道反抗吗?

平日里清冷得紧,但该维护自己的时候为什么不护着自己些。

又不是没有不会武艺,她看,他的武举第一是白得的。

她心里想着,也知道王易徽是没办法,孝道大过天,他能怎么办,长安公主随便说他不孝,他仕途就完了。

“夫人,药我拿来了。”采荷站在床幔外叫道。

“给我吧,你去厨房亲自盯着他们煎药,”苻令珠起身走了出去,将药瓶接了过来,又嘱咐道,“去叫人给我打盆热水来。”

“是,夫人,”采荷答应了之后,没走,问道,“夫人,青石问你,会上药吗?要不要他来做。”

苻令珠人已经重新坐回了床榻边,闻言头也不抬道:“我会,你让他先把夫君藏起来的伤药都给我找出来再说。”

听出她语气不对,采荷立刻退了出去。

她打开瓶塞,忍不住冷哼一声。

王老狗你能耐了。

在她眼皮子底下,竟然将伤药全藏在了书房。

若不是这一遭生病,只怕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她状似平静地将伤药仔细抹在他的伤口处。

“你是傻的吗?”

前世那个说一不二的大将军去哪了?

竟会被人打得如此惨兮兮的。

她一边抹一边嘟囔,“我跟你说,你可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了。”

和离是必须要和离的。

但她也不喜欢趁人之危,等王老狗好了之后,她就再出手。

小表妹完全是个意外。

上过伤药后,她又亲自给他喂剪好的药,看他即使昏睡也不安的将眉头拱起,死活不愿意张口喝药,她就烦躁的不行。

要不是他昏睡着,她真会以为他是故意的,是不是知道她吃软不吃硬。

只好一边哄着,一边喂着,“沛笙,夫君,你乖,啊,张口。”

不好使。

这药味刺鼻,她看了看黑褐色的汤药,同守着的采荷道:“你去让青石问问,往药里加蜂蜜行不行?”

她小时候不愿意吃药,都是这样被父亲哄的。

青石很快就回来了,告诉她可以,她让人将兑了蜂蜜的汤药端来。

舀起一勺轻抿,这味道,虽然还是苦,但至少能下咽。

让人倚靠在她肩头,她一手捏着他的鼻子,一手端起药碗,直接灌了下去,本就难喝,可就别一口一口喂了,这么会儿功夫,折腾她一身汗。

好不容易为他喝了药,再一看天,都要黑了。

她草草吃了饭,就上床歇息,半夜还要起来照顾他,屋里弥漫着鸡丝粥的香味,那是她让放炭盆上热着的。

前世,苻汝真身子不好,都是她这样照顾,她都习惯了。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她不会睡死过去。

仿佛脑袋里有跟弦在拽着她。

朦胧中感觉有一道目光灼热的注视着她,让她一下子就惊醒了,睁开眼,果然是王易徽起了身,正半倚靠在床头。

她脑子还不甚清醒,只想着,他后背那么多伤,这么靠着不疼吗?

等他沙哑着嗓子开口说话,让她继续睡,她就突然醒了,纷杂的想法充斥在脑中。

揉揉眼,她爬下床将煮的烂烂的粥端下,因为热,她还特意垫了层软布拿着。

掀开盖子,香气扑鼻,熏得她都快饿了。

王易徽就那么平静的看着她,看她下床,看她又回来,坐在自己身边,举着碗问他有力气没,没听到他回答,就自顾自说:“那我喂你,你先喝口汤,鸡汤中的油我已经让他们倒出去了。”

他张了张唇,一勺已经被吹得温度正好的汤被送进他口中。

烛火晕黄,她低着头吹热气,黑发随意拿发钗扎起,露出白皙的脖颈。

上面还有他今日勒出的红痕。

他神色恍惚,小时候受伤生病,他总想让人照顾,可公主府的奴仆们都听母亲的话,从来都只给他上药,留他小小一人,在黑漆漆的屋子里,抱着膝盖一坐坐一夜。

现下,也有人给他喂饭了。

一碗粥进肚,他整个人都舒服起来了,这几日在公主府,他一口饭都没吃。

温热的手背放在他的额头,苻令珠凝神感受,“你是不是还发热呢?我怎么感觉我手更热点呢。”

“没发……”

热字在他嗓子处滚了一滚,又咽了下去。

湿润的唇正贴在他额头,苻令珠还怕自己弄错了,试了好几次。

半晌松开他,放心下来,说道:“退烧了,明日让大夫再看看,应是无大碍。”

她将手在他面前摇晃,“怎么?傻了?”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病气入体的他,多了丝孱弱,眼神温柔沉溺,“没傻,多谢夫人照料。”

苻令珠心里突的跳了一下,挣脱出来,翻身回到自己位置,“那便赶紧睡,别平躺着了,省得后背疼。”

“好。”

“火烛不用管,我怕你半夜再发热,要起来看的。”

“好。”

“那快睡。”

“好。”

苻令珠拿后背对着他,只觉得这样软弱又听话的他,有点让她受不住。

一会儿,就听他那面传出动静,慢吞吞的,她猜测着,恩,躺下了,翻身了,还挺听话。

自己腰间突然多了个重物,是他的手臂,温热的呼吸吹佛在她的耳畔,让她头皮发麻。

而后她便感受到他想将他往怀里带,但力气不够,索性自己贴了过来。

她微微睁大眸子,他竟是将脸埋进她脖颈,又蹭了蹭!

他这是烧迷糊了吧,是神志不清了吧?

这还是那个她认识的王老狗了吗?

只听他小声道:“我同母亲决裂了。”

决裂了,好事啊!

苻令珠拍了拍他的手臂,只觉得骨头硌人,这段日子,真是累惨他了,“别多想,睡觉。”

“好。”他困意上头,拥着她睡了过去。

她叹息一声,也不知为何自己心里烦乱,等再次被他弄醒,只见他已经坐了起来,正要翻身下床。

“干什么去?”

一把拽住他的袖子,苻令珠也不管自己形象,猛地将他拉了下来,警惕道:“恭桶就在屏风后面,我扶你去。”

王易徽看着她,他要是想,能够直接将袖子挥开,听她要扶自己出恭,耳朵尖都红了,“不用,我出去……”

“你出去?”苻令珠音调都高了三声,“你要去演武场?”

“嗯……我都好几日未活动拳脚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还生着病呢?”

王易徽喜欢看她睁着眼睛,为他着想模样,低声道:“无碍的,往日里也是这般,出汗之后,好的更快些。”

苻令珠简直想把他按在被褥里,死死磋磨一番。

昨天为了这人降烧,她一晚上起来几次,现在都还精神不济,她一个健康人都受不得,他竟然还要出去锻炼,疯了不是。

冷笑道:“你可知现下是几月,外面有多冷,你信不信你出去吹个风,回来就能病倒。”

说完,她索性从床榻上站起身,一把将王易徽按了回去,“你给我老实躺着睡觉,练功和看书都不急于一时,你病了,累得是我,知不知道!”

气鼓鼓将人塞回被褥里,她后知后觉,自己管王老狗作甚。

他愿意拖着病体,在下雪天锻炼就去呗。

他想去阴冷的书房看书,就去呗。

身体是他的,她糟什么心。

睡觉睡觉。

王易徽被她按了回去,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比不得上头几位兄长,不论是在公主府,和宋祀、宋斌比,还是回王府,和自己几个已经不愿同他玩耍,嫌他幼小的兄长比。

想要获得父亲和母亲的注意,只能努力再努力,一时一刻不敢松懈,时间长了,便养成习惯。

三年前,父亲兄长尽数战死,他去西北亲眼见多诸般惨状,更坚定自己要提升自己的意念。

不论风吹雨打、身体有疾,只要有时间,他就要充实自己。

没有人说他做的不对,只是感慨他的用功。

苻令珠是第一个强迫他躺回床榻上休息的。

他就知道,她嘴硬心软,也罢,便同她一起,躺到她起,也是蛮好的。

这样想着,开始他还撑着胳膊看她,可她睡得香甜,将他睡意也勾了起来,他竟是也一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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