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前世死对头当掌中珠(45)

看她算计落空,他眼里笑意满的快要溢出来。

潘伯婕的情郎还是自己告诉的,按理这事他也有些责任,便端着鸡肉粥坐在了软塌上,舀了一勺粥递到苻令珠嘴边,“那明珠吃一口吧?便当给为夫个面子,气坏自己身子可就不值当了。”

“谁生气了。”

苻令珠看着自己面前的勺,警惕的瞥了一眼王易徽,他何时这般好心了,但有人伺候,还是王老狗,不吃白不吃。

就着他的手将一碗粥喝了,这才顺过气来。

“你今日怎的回来这般早?不是三天前去的金吾卫,还没到放假的时候呢。”

王易徽沾湿汗巾为她擦嘴角,见她已经没有以往下意识躲避自己的行为,甚至愉悦,解释道:“金吾卫自己给我放的假,你可知在酒楼杀人者是谁?”

听到这事还牵扯上了王易徽,她当即蹙起眉。

好色、调戏、杀人,怎么看都像是宋祀能干出来的事,再加上酒楼,宋斌一向好吃,兄弟两人出现在那,还蛮正常。

“能够让你回避的,莫不是,你那好兄长?”

王易徽伸手将火盆中的碳拨弄一下,火苗蹿起,室内温度又往上升了,他自己脱去身上外衣,看的苻令珠有些心虚,光顾着想表哥表妹烂摊子事了,差点把自己要遵守的“贤妻”给忘了。

在心里默念下次万不可这样,乖巧坐在软塌上,等他回来。

一双眼睛十分有求生欲,一副求解答的模样。

王易徽拿了个暖手炉塞进她手里,才肯定道:“正是宋祀。”

他从不认可宋祀和宋斌是他兄长,言语间也没有敬意,直接叫了名字。

“他与宋斌两人在酒楼用饭,那掌柜的女儿正值妙龄,同胡姬玩在一处,被宋祀看见,便以为她是乐人,出手调戏,那小娘子刚烈,直言自己良家女,他可愿意明媒正娶,

宋祀从小骄纵惯了,就算知道她是良人,也要与其春风一度,嘴里不干不净,只说这是给她面子,小娘子奋力反抗,从二楼包间跑了出来,被后面跟出来气愤不已的宋祀,出手推了一把,

摔下楼梯,气绝而亡。”

接下来的事,不用王易徽说,苻令珠都能猜道:“然后出了人命,巧被街上巡视的金吾卫发现,因宋祀和宋斌身份,他们将酒楼中人抓进大牢,暗中保护,可是这样?”

王易徽本说起宋祀宋斌冷意盎然的脸上,破了冰,眼里有丝诧异和欣赏,“便是我回来这一路,听见的都是金吾卫和宋祀狼狈为奸,明珠怎么说是金吾卫护着他们?”

苻令珠极想翻个白眼,看不起谁呢,那金吾卫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是陛下的人,不然怎么会让王易徽去金吾卫,要知道蹴鞠比赛,王易徽可和金吾卫结下梁子了。

再说,长安公主的手,伸向的可不是金吾卫,而是羽林卫,拿捏着陛下的命喉呢。

思绪一捋,她便道:“要是金吾卫真向着你那兄长,又怎会大张旗鼓将人抓进大牢,这不反而落人口舌,只怕是金吾卫想利用此事,”

然后,她不屑的接着说:“你的好兄长,不在国子监里好好念书,出来喝什么酒,白瞎小娘子一条人命。”

王易徽眸里全是对苻令珠分析正确的赞赏,“自是因为,国子监放季考假了。”

“我看国子监便是连这一天假期都不能有,省得他们出来。”

“所以,夫人,那酒博士,夫人是救还是不救?”

苻令珠松口:“那,救吧,我可不想见小表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来寻我,好歹也是几条人命。”

第38章 救人

双方博弈, 酒楼中的众人便是棋盘上的棋子。

苻令珠和王易徽都觉得捞出一个酒博士没有什么难度,毕竟他只是被掌柜招来打酒的,同这件事干系不大。

可是事情偏偏出了意外。

他们两人没能将人给接出来。

且酒楼的人还差点被毒杀, 若不是金吾卫的人警惕,那些人便全会死在牢中, 再也开不了口,而金吾卫也会多上一条看管不力之责。

这事麻烦了, 长安公主为何一定要酒楼中人去死,一个人都不放过?

内里定有更深层的含义。

是什么呢?

苻令珠隐隐觉得,自己应是知道为何的, 前世一定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不然她不会在长安公主动手后,心有所感。

仔细回顾着自己的记忆,抽丝剥茧, 她猛地睁圆了眼。

是太子!

出事那天, 太子也在酒楼中。

她清楚记得, 太子被废之时,御史台弹劾,其中一条便是说他不配为君,毫无爱民之心, 为隐藏自己踪迹, 狠心杀害酒楼二十四条人命。

酒楼、人命, 对上了。

苻令珠露出一个嘲讽之笑,太子竟和长安公主这么早就勾结在一起了。

不然,为何命令动手的人会是长安公主呢。

长安公主一直野心勃勃,想将当今陛下踢下龙座,她扶持太子, 打得便是拿太子当傀儡的影子。

因而,她不能让太子暴露。

她的儿子在酒楼杀了人,太子还好巧不巧的出现在那,岂不是明晃晃告诉陛下,你的儿子,投靠我了。

这便解释的通了。

前世,这个时节,她已经和王老狗退了婚,他去了西北,她在长安,是有听家里人说起过,长安来了太多胡人,治安都乱了,有人敢在酒楼杀人。

当时,杀人的也是位豪绅贵族,可处理此事的不是金吾卫,而是长安府尹,他直接将酒楼中人下大牢,屈打成招,将黑的说成白的。

长安城中的酒楼,九成以上都是胡人开的,他们雇佣胡姬,或是从波斯偷运过来的女奴放在店中当招牌,普通的酒楼根本没有竞争之力。

酒楼出事,掌柜之女被害,得不到公道便罢了,反被投了狱,失了性命,胡人大怒,聚集在一处,形成不小的势力,要求将此事调查明白。

此事惊动陛下,将此案交由大理寺审理,因酒楼中人尽数身亡,无一活口,大理寺只好从当日围观食客的作证下,平反冤屈,那杀人者亦付出生命。

因当时王易徽不在金吾卫,不会心血来潮带着人去巡视,没有在第一时间控住场面,所以人被府尹带走,而出手杀人者,也便成了太子,太子下令,府尹焉敢不从。

而那杀人的豪绅是太子的人,兴许是掌柜之女听见了什么不该听见的,才会招致杀身之祸。

可今世,宋祀没能从国子监毕业,他顶替了那豪绅,在酒楼里杀了人,王易徽人在金吾卫,将酒楼中人悉数带走。

长安公主肯定不会作之不理,一面是自己的儿子,一面是自己的野心。

她当然得出手。

原来如此。

苻令珠眸子眯起,怪不得她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杀人的换成宋祀,长安公主插了手,她没能将事情对上。

如果是这样,人,她救定了!

她挺直的背脊缓缓弯了下来,倚靠在软塌上,炭盆里的炭烧的正旺。

“采荷,去将表娘子唤来。”

采荷在隔间里应了一声出去,潘伯婕很快就过来。

默默坐在小凳上,低垂着头,唯有紧紧交握的手暴露了她紧张的心思。

苻令珠道:“表妹冷静下来了?”

“表嫂,那日是伯婕冲动了,表嫂莫怪。”她抬起头,眼里蓄了层水光,配上瑟缩的神情,会让人忍不住心软。

她叹息了一声,“你那日说的话,我便当没有听到,只问一遍,当真想救那薛郎?”

潘伯婕眼里爆发出光芒,“求表嫂救他一命,伯婕定会如自己所说,日后给表嫂当牛做马。”

苻令珠摆手,“家中仆从甚多,我要你伺候什么,救人,我可以,但想将人救出来,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我需要你替我做些事情。”

“表嫂你说,伯婕万死不辞。”

“附耳过来。”

苻令珠跟她说了几句,让她当着王易徽的面,给薛谷套话,一定要套出,那日酒楼之上,都有什么哪些周身气度不凡的客人。

这事交给潘伯婕她放心。

本来很小的事情,偏偏因为牵涉人员众多,而变成了难案。

王易徽虽被金吾卫勒令在家休息,但他已经在金吾卫站稳脚跟,又有陛下做靠山,照样可以带苻令珠和潘伯婕神不知鬼不觉去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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