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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从她睡衣的下摆往上,细致的滑过她每一次腰间和背后的肌肤,像是在膜拜最珍贵的宝贝一般,一寸一寸。
他的吻渐渐的从她的后颈向前,寻到了她的唇,毫不客气的表达着他的渴望。
这样的夜里,这样的一张床,这样的两个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应该是理所当然的。而发生不了,那只会是不正常的。
夏竹颜当然懂。
所以,她没有抗拒。闭上了眼睛,她命令自己,接受着他的为所欲为。
就当,接受对自己方才精神出轨的惩罚罢了。
至少,韩晟目前,是拥有这个资格的,不是么?
何况,她还有些想要证明那个混蛋的话,确实只是胡说八道呢?
谁只属于谁?简直是一派胡言而已!
……
“有点紧张?”
韩晟突然停下了动作,盯着她紧闭的双眼,说:“为什么紧张?是因为不想和我这样么?”
夏竹颜停了一秒,然后睁开眼睛,伸手抱住了他,摇摇头,“不是……女人第一次和一个男人这样的时候,不是应该紧张的么?”
她竟然勾起了唇,把这个皮球踢给了韩晟。
韩晟怔了一怔,有些意外。
只是很短暂的意外而已。他很快便又笑了起来,连黑色的瞳孔都显得格外的亮,格外的黑。
“对不起,我不该说这样的话……”他又吻上了她,更加热烈的,同时间,她身上最后的最后一丝布料,也被他给扔到了一边,“我只是想了不该想的……我可能太霸道,所以希望连你的梦里,也不要有别的男人的影子……”
夏竹颜再次紧闭了双眼。
这个时候能说什么呢?这都是势必要发生的事。或早,或晚。
每个夜里,每张双人床,都会发生这样的事。
就在这样的夜里,陈嘉生一定抱着他那完美无缺的新娘,而沈天宸的怀里,是不是也拥着他最刻骨的恋人呢?
每出戏都有结局。
每个人都有和自已配成一对的那个人。
既然这样的夜里没有人是孤单的,那么,凭什么自己非要是孤单呢?
春?梦而引发的情?潮未退,这个时候若有一个技巧高超的男人在自己的身上施展魔法,当然什么都是顺理成章的。
或许,过了今晚,她对韩晟的感情会变得不同。
女人总是这样。占有了她的身,那么,离攻占她的心,也就不远了。
过去如此,现在,依然如此。
总是紧抱着过去的错误,那对自己未免太过残忍了。
她不想要这样。
温度以不可思议的加速度急速攀升,两个人都有了些微微的喘息和急促。
“看着我,竹颜……”韩晟的声音已然沙哑的不像话,他咬着她的耳垂低声命令,“看着我,别闭着眼睛……”
夏竹颜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她看见,他的眸光幽暗炙热,他的脸颊有些泛红。
她这才突然明白他为什么有这个命令。
那是因为,他还在介意她刚才叫出了不合时宜的人的名字。
在这个时候,无论任何男人,都希望,他身体下的女人,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都是完全属于自己的,而不是闭着眼睛,不知道把抱着一起的男人,幻想成了某某人……
【想要怎样的结尾?不要大意的讲吧。。。。嘿嘿。。】
——
正文 等待着别人给幸福的人,往往过的都不怎么幸福
很久很久以后,夏竹颜每当想起那个荒唐的晚上,都会觉得胆战心惊。
若不是陈一笙突然打来的电话,把她从迷失的***中解脱出来,她也绝不会发现那个属于韩晟心底的秘密。
陈一笙打电话过来,无非是想聊聊家常而已。而这突如其来的电话,确实把两个人都给愣了一下。
“……我去接电话……”她伸手拉过被子,遮住了自己。她终究还是害羞的。
渴“现在接电话是很重要的么?”
韩晟看起来很不爽。
事实上,任何男人在这个时候被打断,就算是再好的脾气,也没办法忍住不发火。
接“可能是我哥呢……”
韩晟憋了口气,却还是下床把她的包给扔到了床上,而后翻身便又抱住了她。
电话拿了出来,顺带还带出了那张没能去看的音乐会的票。
只不过,她并没有发现这个细节,而是满脸通红的,只想着该怎么平复自己的情绪,让陈一笙不会听出异样来。
老实说,在这样早的时候就匆匆上床,的确很容易引人遐想。
好在她掩饰的还算不错。
和陈一笙问候了一下近况之后,她便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再看向韩晟时,发现他正手里捏着一张票,蹙着眉头看着她。
她有些尴尬。
“怎么了?”
韩晟扯动了一下嘴角,手上抖了抖那张票,竟笑了笑,“怎么了?今天晚上的票?原本打算去看的?就因为我来了,所以,迁就我不懂音乐,就草草回来休息了?”
“没。”夏竹颜硬着头皮抢过了那张票,放回包里,淡淡道,“只是觉得累,所以就回来了。你想多了。”
韩晟没有立刻回话。
他定定的看了她几秒钟,才又开口道:“音乐对你多重要,我知道。而我对你多重要,我也知道。坦白说,完全没有可比性……”
“韩晟!”她断然打断了他的话,有些生气,“你别瞎想!”
韩晟又笑,自嘲的笑。
“我瞎想?坦白说,你喜欢我么?”
她一时语塞,竟怔在了那里。
喜欢?
她好像并不是一个坦白的人。
曾经她喜欢过一个人,可是她觉得,那是至死也不会说出口的感情,因为,太丢脸。
同样,面对韩晟,她也没办法说出这个话。
虽然对现实点的人来讲,别说这种话,就算是“我爱你”这么肉麻而露骨的话,说上一万遍也不应该觉得有什么费神。
或许,她就是这样的人。
就算是爱一个人爱到了骨子里,都羞于去表达出来。
何况,她对他,并不到这个程度。
他是她结婚的对象。他是喜欢她,甚至于深爱着她的男人。
人们总是说,找个爱自己比较多的人会比较幸福,那么,若自己对那个人并没有“爱情”,会不会幸福呢?
有人说婚姻会让不幸的人变得幸福,爱情会给渴望幸福的人带来希望,但调查同样显示,不幸的人,始终不幸,婚姻和爱情并不会改变什么。
不快乐,就是不快乐。
甚至于,有些人犀利的说出那样的话。
——
——等待着别人给幸福的人,往往过的都不怎么幸福。
不管任何情况下,不对等的,畸形的婚姻,谁都不会获得幸福。
不管是爱人者,还是被爱者。
“为什么会是这种表情?”
韩晟的表情开始阴郁,甚至带着隐隐的怒,“我说过那么多次喜欢,你是不是一辈子都没办法说出来一次?甚至于,我们之间的……事,都比不上你一个无关紧要的电话?”
她轻轻叹了口气。
该怎么解释呢?始终是她比较理亏而已。
她坐起身,隔着被子,拥住了他。
“对不起……”她轻轻的开口,在他的耳畔低喃,破天荒的居然在道歉,“你是你,音乐是音乐。你们都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而且,完全没有可比性。你对我很重要的,真的。你不要多想,也不要太敏感。我知道我做的不好,但是,你要给我时间。”
“……还有,说句实话,我这辈子,还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说过那两个字。……我说不出口,但并不代表我心里没有那种感情。总有人比较奔放,有人比较内敛。我恰恰是另外一种人。如果说说出口的话,是通过语言来表达的话,那么,我表达的方式,就是我的音乐。我用那种方式说出来。这是我的方式……”
韩晟静静的听着她絮絮的说着。
她的声音越发的柔和,他的身体却愈发的僵硬。
她当然发觉了这一点。
若是以往,她这样投怀送抱,只会换来他忙不迭的讨好的得意的笑,而今晚,他似乎格外的奇怪。
她有些诧异的松开了他,竟在他的眸子里,发现了更为阴郁的光芒。
她有些心慌。
“……怎么了?”
韩晟再次发笑。这次是冷笑。
“你的方式?很好!偏偏是沈天宸听得懂,而我却听不懂的方式!夏竹颜,你是不是在用另一种方式告诉我我想要的答案?!这种方式,是不是比睡在我的身边,却叫着沈天宸的名字更加让我觉得讽刺?!……你从头到尾都没有把你的心往我这边倾斜哪怕一点点,你真的以为我不说出口,我就真的不在乎?我也是人!是男人!是尊严比天还高的男人!你这张票,你说的梦话,以及你刚刚的所作所为,你觉得,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反应才更像个男人,或者,更像个窝囊的懦夫?!”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一张床,两个几乎未着寸缕的人,沉默着对峙,原本应该是个很滑稽的场面,现在却让人觉得那么毛骨悚然,紧张的可怕。
他从来不说,甚至于他说他不在乎,那便是真的如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