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又软又粘人[穿书]+番外(177)

作者:小胖子拍肚子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崖山水牢,关押张狂的地方。

君岳侯行下长剑,五指轻轻覆在岩石上,轻声道了句什么,身侧石门便应声而开,露出一条隐没在黑暗的通道来。

他打了个响指,灵火便接连亮起,将整个通道映地明亮无比。

三人踩着冷石长阶,步步向下走着,通道冗长阴冷,头顶时不时有水滴坠下,“滴答”地砸在地面。

行过幽深通道,视线豁然开阔,高大穹顶之上拴着数道锁链,蛛网般细密坠下,拴着一个被弱水围绕的白玉圆台。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张狂咬着下唇,下颌紧绷,一字一句道:“就凭你,也敢与本座叫板?”

她声音不复往日清冷,因疼痛止不住地颤,喉腔一层层蔓着血气,将字句晕得沙哑而模糊。

“我告诉你!就算带来了那小子,造了一千一万个白鹤幻境都没用,本座见一个,拆一个!”

她肌肤极为苍白,被锁灵铐束缚着手腕,有些狼狈地跪在石台边缘,如墨乌发长长披散,掩不住的单薄消瘦。

漠无声置若罔闻,冷淡道:“你为何要破坏六爻封印?有哪些人在帮你?”

“……有什么好说的!”

张狂冷笑道:“锁魔楼时本座能折你三根肋骨,我现在依旧可以——怎么,封雪山脉闭关的可开心,急着要回去了?”

一名峰主听不下去了,厉声道:“大胆放肆!你竟敢如此蔑视漠仙尊!”

“手下败将而已,趁着本座与凶兽纠缠才敢过来,”张狂嗤笑道,“有本事你松了锁灵铐,出去堂堂正正打一架!”

张狂伤口完全没有恢复,还在不断渗着血丝,细白手腕被黑石勒出数道血痕,黑衣上血泽干了又干,不知层层叠叠染了多少层。

情况糟糕至此,她却还是强硬地撑着,一点也不服输,一点也不服软,奋力反驳着众人。

高台那边争吵不休,三人站在通道出口,还未进入水牢边缘,远远地看着面前场景。

君岳侯叹口气:“如你所见。我们审问了两天两夜,张狂却还是不肯松口,无奈之下,只能出此下策。”

……下策,什么下策?

夏知桃有点惊慌,总觉得他们要拿自己去威胁张狂,正准备装晕撞墙以表决心,君岳侯打消了她的念头。

“我们带来了秦蔺公子,请他造出了一个白鹤阵法,而进入幻境之人,必须保持神智清明,不受幻境影响。”

君岳侯道:“所以,我们寻了你。”

夏知桃没想到,自己三分钟出南柯谣幻阵的“光辉事迹”,居然让人记了下来。所以崖山一旦需要什么“不受幻阵控制之人”,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自己。

夏知桃心中偷偷庆幸着,还好来的是她,若是换了别人,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征得夏知桃后同意,君岳侯带着她走了过去,而方才说一句顶三句,哑着嗓子大放厥词的张狂,忽然便呆住了。

她不再扯着嗓子吼了,乌墨眼瞳看着对方,细白五指紧扣着石铐,喉腔一点点涌出苦涩来。

“……”

张狂唇畔颤了颤,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在心里小小声,哑着声音唤了句:‘知桃。’

没有人听到,除了她自己。

弱水围绕而成的禁制外,零零散散地站着不少人。君岳侯领着夏知桃走过去,坐在石块上的秦蔺望见他们,慢慢站起身子,面无表情道:“对,我找的就是她。”

白鹤堂的大火之中,秦蔺是唯一活下来的嫡系血脉,一直被崖山保护着,许久未见,他似乎长高了些,脾气却还是没变。

“幻境已经造好了,爱怎样就怎样吧,”秦蔺恹恹道,“你让她直接走进去便是。”

君岳侯叹口气:“当真没有其他法子么?”

“白鹤幻境凶险异常,更别说这还是魔教教主的心魔,”秦蔺嘀咕道,“就是一定要这个叫夏知桃的人,你们其他人都不能进去。”

夏知桃心中有些诧异,听秦蔺的语气,似乎是他指定了自己,特地让她来进入幻境的……

是无意之举,还是别有所图?

君岳侯走上前去,不知摁动了什么机关,弱水之中便浮出了数个石块,形成一条通往圆台的道路。

“张狂灵脉被毁,锁灵铐囚住了灵气运转,她伤不到你,”君岳侯郑重道,“但还是万事小心,千万不可逞强。”

夏知桃心不在焉地“嗯”了声,她踩着石砖,慢慢地向圆台之中走去。

张狂勉力站起身子,手腕锁链叮哐作响,她眼眶红透了,蒙着层薄薄的水雾,声音细细弱弱的,一直在发抖:“知桃。”

夏知桃刚刚在石台上站稳,张狂便猛地扑了过来,她扣住夏知桃五指,唇畔轻轻擦过她面颊。

“……别管我了。”

在众人惊恐的呼喊声中,张狂轻轻合上眼睑,她额头滚烫无比,呼吸艰涩困难,这几日轮番折磨下来,早已是强弩之末。

她身子不受控制地向下栽去,似被雨水打湿的蝶,跌跌撞撞向下落去,落进夏知桃怀中。

张狂昏迷在她肩膀处,长睫轻轻颤着,鼻尖抵着脖颈,呼吸细细柔柔地掠过肌肤,是个带着点小小私心,拥抱一样的姿势。

第99章 囹圄 3

她阖着眼帘, 乌发柔顺垂落, 簇簇地掩过她肩头, 似沁冷霜雪抚过肌骨,随呼吸轻轻颤着。

夏知桃抿了抿唇, 有些站立不稳, 寒水滑过铁链,自穹顶之上滴落, “啪嗒”一声细响, 落入她空荡荡的心中。

唇畔细密地疼着, 渗出一枚、两枚血珠,似殷红的果,似细小的花, 滚烫地涌入喉中。

身后穿来轻而缓的脚步声,夏知桃稍稍偏头回望, 便见秦蔺站在自己身后,平静地望着她。

“——”

秦蔺轻轻开口, 念着一段她听不懂的词, 声音缥缈而空灵, 似抚过古琴拨出的杂音, 轻而缓地荡开。

困倦感涌上,夏知桃合了合眼,怀中忽然一轻,再睁眼之时,便站在了一片烟云缭绕之间, 白茫茫地拦了视线。

怀中空空荡荡,方才还乖巧倚在肩膀的人,此刻不知去了何处,独留下她一人。

夏知桃愣愣地望着自己五指,脖颈处还残余着零星温度,是那人呼吸掠过肌骨,羽绒办轻轻挠着心尖。

身后传来一阵“窸窣”声响,白靴踩过湿润草丛,秦蔺淡然走了过来:“我们在幻境之中。”

夏知桃迟疑道:“白鹤幻境?”

因为张狂不愿开口的缘故,崖山想要通过幻境来问出事情。也就是说,这便是张狂的幻境了?

她环顾四周,发现两人站在一个烟雾弥漫的竹林间,身侧水汽氤氲,好似仙境一般。

但不同于之前白鹤堂的千古阵法,这个幻境规模并不大,只要稍稍抬头,便能望见不远处模糊的边境。

“这不是张狂的幻境,”秦蔺微微偏着头,声音生硬而冰冷,“不用谢。”

他寻了岩石,一拂衣袍坐了下来。

这人望着不过五六岁,举止却老气横秋,一板一眼的,不似寻常孩子的欢脱。

秦蔺定定看着她,道:“在白鹤堂时我都看见了,你认识张狂,她甚至听命于你,对吧?”

“崖山那帮人说的好听,却把我困在这儿哪都去不了。”秦蔺冷哼了声,“我需要你帮忙。”

夏知桃隐隐觉察到了什么,并未立即回复。

白鹤堂之事后,秦蔺身为白鹤堂最后的嫡亲血脉,自然是被崖山带了回来,暂住在逾白峰上由君岳侯保护着。

但夏知桃没想到,这门面上说得“保护”,竟然另有其因——秦蔺并非自愿留下,而是被软禁在了这里。

难怪崖山请他造幻境之时,秦蔺点名要自己来,恐怕便是从白鹤之事中瞧出了点她与张狂的端详,想要借此达成什么目的。

既然双方各有所求,那谈话便容易多了,夏知桃思忖着,道:“秦蔺公子,那……”

“停。”秦蔺打断她,没好气道,“我是女的。”

夏知桃完全没有料到这出,身子猛地顿住,想好的说辞一下子卡在了喉咙中。

面前之人身形瘦小,穿着件不符合身形的宽大白袍,眉眼处落了束发,抿着唇瞪了夏知桃一眼。

秦蔺年级尚幼,不过五六岁的小孩,面容确实还未完全长开,咋一看,真有几分雌雄莫辨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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