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又软又粘人[穿书]+番外(110)

作者:小胖子拍肚子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之前那句“抓到了”多半是玩笑意味,夏知桃虽然刚听到时有点愤怒,有种“自家小孩子不学好居然去喝酒了”的不满感,但后边仔细想一下……

不管自己穿越进来的到底是一本小说,还是一个可观真实的平行世界,张狂作为独立自主的个体,无论从哪个角度上来看,她都没有干涉别人选择的权利。

夏知桃心中微叹,不打算就这个话题继续追问下去,张狂倒自己小步走过来了。

“其实原本我不喝酒的。”

张狂小声解释道:“之前在妖林的时候,老爷说我不能整天坐在同一个地方,整天同一幅表情。”

这人自己和我说的,可不是我逼迫的。夏知桃在心中催眠着自己,将教主大人拽着坐下来,追问道:“然后呢?”

“老爷是爱酒之人,掘了一壶陈酿出来,给我递了一盏说让我尝个鲜。”

张狂心虚极了,声音越来越小,到最近都快听不见了:“然后我便喝了一点点……”

夏知桃诘问:“一点点?”

张狂不敢看她,心虚道:“对不起,一开始被呛得难受,但之后一不小心,喝完了老爷子的一大壶。”

果然还是喝了!而且听她描述还喝了不止一星半点,整整一大壶,怕不是醉的晕晕乎乎不省人事。

夏知桃扑上去捏她脸蛋,张狂躲都不敢躲,声音被捏着稍有点含糊不清,她老老实实的,什么都说了:“之前有段时间,我…还蛮爱喝酒的。”

“唔,老爷子的酒窖被我喝了好多,之后他看着都有点怕,全部藏了起来,说什么也不给我碰了。”

张狂坦诚道:“再后面一点,锁魔楼救了姜九黎,就经常跑魔域去抢他的喝。”

夏知桃道:“那再之后呢?”

张狂愣了愣,眉眼柔顺地垂下来一点,长睫拢着点淡影,软声道:“之后便戒了。”

酩酊一场,醒时仍是凄凉。

醉时如落温云,热闹欢腾,醒后头便疼的厉害,看什么都像是拢着层雾,指尖一碰,那雾便会落下泪来。

“已经很久没碰了,”她小声保证道,“今后也绝对不会再碰一下。”

夏知桃站起身来,推着张狂向外走,道:“走走,这里闷得慌,不呆在这里了。”

她语重心长地科普道:“酒水小斟宜心宜身,但喝得太多便不好了,一次最好别超过三杯,不然很伤身体。”

张狂笑了下,道:“好。”

既然张狂也不愿在酒窖多待,管家便带着几人出去了。

元如翡此人还真是奇怪,说是阔绰,却又小气到了极点。以整整一箱金条以及两样宝物半逼迫几人进来,却又迟迟不说究竟是为了什么。

甚至一进到云竺宫后,几人都没见到过元如翡的影子,被管事带着走了一圈宫殿又走了一圈庭院,就跟逛博物馆似的。

锦漓那条小红鱼失踪半天,最后在天色渐暗时忽然冲了出来,晃晃悠悠游到张狂面颊,吓了人家一大跳。

张狂抬手去挡,结果可好,本来崖山三人组就没一个怕她的,现在连那小红鱼也不怕她了,万分殷勤地蹭过来,使劲往她面颊吐着泡泡。

堂堂魔教教主,竟然沦落至此等境界,简直是惨绝人寰。

“你这灵形怎么回事,”张狂愤怒道,“我暂时不拆云竺宫,可从来没说过我不会把你这鱼给烤了!”

锦漓笑嘻嘻道:“没事,我早就想把她给烤了吃,教主您随意,煎的煮的炸的涮的,各式各样都来一遍。”

张狂:“……”

张狂很气,她不想讲话,一拂黑袍大步走开,那小红鱼还偷偷摸摸地跟了上去,不知道想要干什么。

小红鱼原本是跟在张狂身后,忽然摆着尾鳍,摇头晃脑地游到身前,蹭了蹭细白指尖。

张狂蹙眉:“?”

柔软尾鳍拂在指节间,似一簇温吞焰火,小红鱼吐了串泡泡后,便不紧不慢地游走了,消失在拐弯角。

张狂看了眼小红鱼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地停下脚步,与管事道:“那是何处?”

“真是稀奇,那灵鱼竟似通人性一般,”管事惊奇道,“明日是玻提西节,那边是准备彩幡横幅的地方,若诸位感兴趣,可以过去看看。”

一听有什么节日,望烟眼睛便亮了,眼巴巴地凑过来,好奇问道:“什么节日呀?”

“玻提西节,有些类似上元灯节,”管事一边领着几人,一边笑着解释道,“方式不太一样罢了。”

不同中原的山清水秀,人烟密集,西北境中地广人稀,多为荒漠沙岭,放眼望去,万里之内皆是黄沙茫茫。

“按你们中原的话来说,这玻提西节也可以说是‘鬼节’,用以缅怀、祭奠逝去之人。节日传统是守夜候灵,放飞明灯。”

说到这里时,管事忽然停顿了一下,声音覆上些笑意,眼角弯出数道细小皱纹。

“但小郡主觉得这黄沙荒土太寂寞了,翻来覆去只有一种模样,望着叫人好生无趣。”

“……便在这传统上,加了一道。”

几人随管事向着后殿位置走去,后方院落原先的装饰被尽数移开,空出个开阔地方来。

不同色彩的染缸摆于院侧,身着彩衣的妇女捧着白绢,正仔细洗涤着染布,再将其晾晒于木竿之上。

一道道染布悬挂于半空,天青、橙红、明蓝、紫棠,浩浩汤汤地舒展开来,浓墨重彩地撞入风中,蔓开一阵极绚丽、繁盛的色彩。

“几位随意逛逛吧。”

管事笑道,“我不便进去打扰,会一直候在这,若有事可以随时询问。”

四人行入染布坊之间,好似漫步入日落烟霞,四周都是流溢色彩,热烈而滚烫。

“几位望着面生,是郡主贵客罢?”披着翠青薄纱的妇人打量了她们几眼,笑着走了过来,“是来选颜色的?”

夏知桃问道:“选颜色?”

“是哩,玻提西节每人都要选上一条彩带,”妇人热情地将她拽过来,“来来来,我带你四处看看。”

夏知桃莫名很是受人欢迎,她被数名妇人团团围着,一边帮忙将染色绢布绞干,一边听她们讲着这大漠之中,古朴而神秘的信仰。

西域传说之中,月轮原本高悬于空,却无端遭仙人斩落,坠在这茫茫大漠中,因怨恨而化身为凶兽,故意将来往商队引至大漠深处。

若是在深夜出城,在漆黑荒漠中行上许久,便有可能在极为遥远的沙岭脉络处,望见一盏盏蹒跚走着的光点。

……那是迷失在大漠之中,寻不到回家方向的魂魄。

所以,在玻提西当日,街道中会张灯结彩、虹带飘扬,热热闹闹一整日,而到了傍晚时分,城中便会点亮、放飞数万盏天灯。

灯火通明一整夜,将夜空尽数映亮,迷失在荒漠之中的魂魄,会循着这流溢灯火,寻到回家之路。

“姑娘你们望着啊,都像是那画本中的崖山仙人,”妇人看着她一身白衣,清雅出尘的模样,笑道,“听着这故事,怕不是觉得好笑荒谬。”

夏知桃摇摇头:“没有。”

修道之人性命亘古冗长,凡间悲欢离合落于眼中,不过浮生若梦,皆为草芥蜉蝣。

但夏知桃不同,尽管穿书十余载,尽管拜入崖山已久,她的思想观念,她的骨子里,还是一个凡人。

夏知桃伸手捞起缸中的染布,颜料染满五指,她却浑不在意,笑着与几位妇人道:“若是外乡人,也可以放明灯么?”

“哪有什么外乡不外乡的,”妇人道,“只要来了云笈,无论仙人凡人,正道反道,都是欢迎的。”

夏知桃帮了一会忙,然后在众多颜色之中,挑挑拣拣,精挑细选好一阵,最后选了道明艳似火的红。

她将那绢布彩带仔细收好,转头向着妇人们询问道:“我可否带个小朋友过来,帮她也选一条彩带?”

妇人自然满口应下,笑道:“自然,不知那孩子喜欢什么颜色,什么样式?”

夏知桃莞尔:“那可得问她了。”

她站起身来,行过层叠染纱,将已经躲到角落位置去,至今为止一声没吭的张狂给揪了出来。

张狂一身漆墨黑袍,在各色染布间稍显突兀,她站在一块明艳红纱后,五指轻轻拂过表面,很快便又收了回来。

她神色淡漠,乌瞳墨染,安静地站在那边,透着点生人勿进的疏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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