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旸还是在观察他,然后点了点头:“凌迟。”
这种刑罚恬期只听过,从未见过,他愣了一会儿,息旸立刻来吻他:“我不会伤害阿期的,我发誓。”
恬期眨了眨眼,息旸的心好像被一只手狠狠的捏住,满是担忧和惶恐:“阿期,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
恬期点了点头。
息旸心中微微一沉,就陡然被他勾住了脖子,恬期在他嘴上也亲一下,道:“那你有没有开心一点?”
息旸顿了顿,犹豫道:“嗯。”
恬期放下了心,满足道:“是有点残忍,不过你痛快了就好。”
息旸很久没有说话,他都做好了恬期会因为此事跟他翻脸了,他不确定的眨动眼睛:“今日的袍子,因为染了血……阿期,不怕么?”
“不怕。”恬期摇头,道:“我信因果一说,虞皇后种下恶因,才会有恶果,只要我们不随便伤害无辜之人,那么就问心无愧。”
息旸的心一点点的放回去,他又觉得高兴起来,原来阿期能够理解他,原来……就算他是疯子,就算他做了疯事,阿期也不在乎。
“阿期?”
“唔……”恬期知道了他瞒着自己的事,心完全的放下去,就越发困倦了,听到被喊,也只是含糊的应了一声。
男人的声音轻轻的响在他耳边:“早知阿期对五马分尸如此执念,我应该对她施此刑才是。”
“嗯……我文章读的不好。”恬期软软道:“就只会这一个词……”
“阿期,想看么?”息旸抚摸着他的鼻尖,柔声道:“我可以安排观刑。”
“好啊……”恬期笑了一下,答应完了之后,忽然后知后觉,观什么,什么?刑……分尸?他一下子坐了起来,息旸还躺在他身边,已经快要睡着了,乍然被闹醒,遂睁开眼睛看他,紧随着坐起来:“怎么了?”
“没……”恬期恍惚了一下,道:“我不观,我没想观刑,你不要搞事情,听到没?”
息旸皱眉,分不清他说的真还是假:“真的不要?”
“不要!”恬期头皮都炸了,若是别人说观刑他肯定疯狂怂恿,因为他清楚普通人不可能做到这一点,但息旸不一样,这家伙每次讨他欢心的时候都不能拿正常人的思维去看,他搞不准真觉得恬期喜欢。
息旸还在犹豫,又安抚道:“阿期,便是有些癖好,也不必与我见外,我也可以理解阿期。”
你理解个屁。
恬期脏话都要飚出来了,他做出十分认真的表情:“我不要,我不看,我害怕!”
“你是怕老师知道?”息旸笑了一下:“我保证,不会有任何……唔!”
‘咚’的一声——
恬期一脑袋砸在他鼻子上,息旸下意识捂住鼻子,眼神里是真情实感的困惑和茫然:“阿期……”
“真的不要。”不能马上好好睡觉让恬期变得很暴躁,他强调:“真的不要,听懂了没?”
息旸抹了一下鼻血,皱眉,恬期猛然都朝他脸上撞去,男人急忙后仰,胸口还是被砸的生疼,他把人按在怀里:“懂了,听懂了。”
恬期顺势趴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了。
息旸从一旁取出手帕,擦了擦鼻头的鲜血,手指抚了抚心上人的长发:“阿期?”
胸前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睡着了?
息旸看了一眼手帕上的血迹,神色古怪。
梦,游?
他迟疑的把怀里的人放下去,鼻骨疼的厉害,他准备去擦点药,要下床的时候却忽然被身边的人四肢缠住。
恬期嘟囔:“不看,不许,不要……我怕……”
息旸舍不得把他扒下来,只好重新躺了下去。
恬期睡觉难得抱他这么紧,早朝时间息旸都没能走掉,便让人称病不朝,他耐心的陪着恬期,直到对方忽然开始蹬腿,喊:“不是!我没有!不是妖后……爹,爹,别,别打!”
他都快把息旸踹下床了,男人担心他的状况,急忙凑过去哄他,恬期却陡然又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脑袋一下子撞到他的眼睛,息旸下意识闭上,再次睁开的时候,看到他正坐在那里,丧了吧唧的垂着脑袋在发呆。
“阿期……”
“我做噩梦了。”恬期一脸无法置信:“我爹打我了。”
“……只是个梦。”
“梦里他也不能打我。”他闭着眼睛又躺下去,头脑明显不清醒:“再做一次,我要看清楚,肯定是别人冒充他打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羊:谈恋爱么?看人五马分尸的那种。
桃:铁头功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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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息旸失笑, 但也没打扰他天真的想法,索性已经说罢不朝,便随他一起躺了下来。
恬期想的倒是美,躺下去还想再回到刚才的梦境怎么可能, 他又眯缝了一会儿,总算渐渐清醒了, 察觉息旸还在身边, 便扭脸来看,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把息旸鼻子给撞青了。
他呆了一瞬:“哥哥……受伤了?”
“无碍。”息旸并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恬期却着实忐忑了起来, 他爬起来去拿了医药箱, 赶紧给息旸涂了去淤的药, 男人鼻头和眼角被他涂得亮晶晶,那青色就越发显眼了起来。
“这个, 多涂几次, 明天早上应该就好了……”恬期对着他的脸吹了吹, 又想起了什么:“今日应当有朝,你怎么没去?”
“因为阿期一直抱着我。”
“……”完了, 恬期想着, 道:“你可以把我拉开,或者叫醒的。”
“舍不得叫醒你。”
“……”恬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他心里有些担心,忙提前跟息旸招呼道:“这件事不可以让我爹知道,你可千万别说你是因为我缠着你才没早朝的, 知道吗?”
息旸听话的点头,恬期立刻奖励的在他嘴上亲了一下,要离开的时候却忽然被对方搂到腿上,息旸顺势加深了这个吻,过程中还拿手指轻轻捻了捻他的耳垂。
恬期浑身酥麻的缩了一下脖子,急忙把人推开,红着脸道:“干嘛呀。”
他嘴唇也被亲的通红,因为染了水渍而饱满至极,息旸收紧双臂,嘴唇贴到他耳边,哑声道:“想要阿期。”
“……我不已经是你的了么?”
息旸默默抱着他,把脸埋在他脖子里,道:“今晚……好不好?”
恬期很想说不好,但息旸如今说话怎么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他也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就是……总觉得浑身痒痒。
恬期脑子里冒出汤阁里面不·着·寸·缕的男人,心又砰砰跳了几下,他俩第一回 弄的时候恬期的确受了些罪,但也的确是有点舒服的,虽然只有一点点……但,那一点点此刻却好像随着他喜欢息旸而被放大了。
他低下头,又偷偷看了息旸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春意上头的缘故,陡然感觉这会儿的息旸比往日更加好看了……怎么能好看成这个样子。
他忙又别开脸,咳了咳,道:“也不一定,非得晚上。”
息旸呼吸微滞,随即启齿咬住了他的耳朵。
门外忽然有人通报:“陛下,晏相求见。”
一听父亲来了,恬期猛地从他腿上离开,并顺手绕到他身后,把人推了出去,息旸去见晏相,他则转回来喝了被凉水降温。
晏相过来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今日不朝一事,他皱着眉沉思等待,听到息旸的轮椅声才不慌不忙的躬身拜见。
“老师不必多礼。”息旸抬手,道:“请坐。”
他对晏相是十分敬重的,后者也没客套,直接在椅子上坐下来,思索着抬眼,道:“陛下今日为何……”
他忽然一顿。
看清了息旸脸上的伤。
泰然的姿态顿时变得微微紧张,他眼皮子跳了几下,还没想好怎么说,就听息旸道:“受了点小伤,不方便上朝。”
他自然是不介意对晏相展示对恬期的宠爱的,但恬期不愿,他自然只能另找借口。
“原来如此……”晏相也不是傻子,息旸脸上的伤不像是摔得,倒很明显像是被打出来的,他坐立不安了起来,道:“敢问陛下,是如何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