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随从立刻催马上前,拔出宝剑架在了车夫的脖子上,厉声吩咐道:“快点调转车头,回城!”
“慢着!我说司马贤,你也是堂堂的世子,什么样的女人找不着,为何非要为难我妹妹?”
憋了半天,孙佩玖终于鼓足了勇气,憋红了脸呵斥道。
“呦呵?人都说这孙佩玖是天生的怂包,可今天本世子所见也不尽如此嘛。哈哈哈哈——”
司马贤笑的很夸张。
“哈哈哈哈——”
见世子这么高兴,下人们也跟着捧场。
“司马贤!这光天化日之下,你敢强抢百姓?”
孙绣莹恨不得施展拳脚,打烂司马贤那张笑的邪恶的脸。
可惜,她这点功夫,想揍司马贤?谈何容易?所以,她这会儿只要懊恼的份了。
“怎么急眼了?既然是撕破了脸,那本世子就不客气了。”
司马贤飞身上马,耀武扬武地催马走在了前头:“把他们全部带回去!”
“诺!”
——
于是,孙家人被迫再次登上了马车,马车在六个人的护送下调转车头回城。
孙绣莹冲爹娘和兄长使眼色,那意思是等会儿到人多的地方,大家就跳车逃跑,至于那些个行李也就顾不上了,他们一家人万万不能进入吴孝王府那种吃人的鬼地方。
这一切被城楼上的一个人看的清清楚楚——
严询慢悠悠地踱下城墙,刚好挡住了刚进城门的司马贤的路。
司马贤悠闲自得,眼神望着半空,他非常满意自己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这会儿,突然被严询挡住了去路,就有些不高兴:“严校尉何故挡在本世子的马前?”
“请问世子这是押着他们去哪儿啊?”
严询说话并不喜欢拐弯抹角。
“本世子做什么事情无需向严校尉禀告吧?”
司马贤跳下马,倒背着双手瞪视着严询。
“按理说下官不该过问世子的事情,但是,后面那个女人孙绣莹乃是下官的未婚妻,下官就必须过问一下了。请问世子,这是想把她带到哪里去啊?”
“什么?按照严校尉的身份,你应该不会与民家女订婚吧?你若是娶她做妾,本世子倒能相信。”
司马贤是一脸的不敢置信。
“终身大事全凭家母做主,下官也不明白家母为何会为下官定下这门亲事。”
平生第一次说瞎话,严询倒也镇定自若。
——
两个男人在那说的话,后面车上的人都听听的清清楚楚。
大家都很糊涂,不知道严询为何要这样说。孙绣莹嘴角抽动,却没有跳出来揭穿。总之,能逃离司马贤的魔抓就是好事,即便是坏了名声,那也无所谓。
“哈哈,严校尉是误会了,本世子并不会把他们怎么样,只是打算把他们送回家。孙家人与我府上的一件私事有关,所以他们不能离开京城。”
司马贤知道严询是一个不会主动顺从示好的人,他又身居特殊官位,眼下拿他也没办法,于是改了口。
☆、058
第58章 058
又是一个星光闪烁,天上挂着上弦月的夜晚。
秦府的明堂内,灯火通明。秦家的下人全部聚拢在这候着,秦母坐在正座上,一脸严肃。儿媳妇肖夫人站在她的身侧,脸上擎着半笑,她的眼神不时地瞟向站在堂下的秦国音。
“王四,你是不打算说实话吗?”
秦母气的手都有些哆嗦了,她没想到她儿子竟然会背着她——
到如今还不愿意说实话。
“老夫人,你问的事情,小人一点也不知。小人知道的,已经全部说了,还望老夫人息怒,放过小人。”
王四趴在地上,嘴角抽动,脸上冒冷汗。他主要怕地位不保,本是秦府的主管,若是因为这件事,被老夫撸去了“官职”,那就得不偿失了。
还有,平日里都是他这位总管下人在其他下人面前吆五喝六的,这会儿让其他人看自己的笑话,他这张老脸感觉无处安放了。
“大胆,来人啊。”
秦母一拍桌子,把室内的人全部吓了一跳。
“老夫人!敬请您吩咐”
边上的候着的人群中走出来下人甲和乙。
“把这个可恶的奴隶给丢进地牢了,饿他三天,我看他说不说实话!”
秦母作为一家之长,她的话就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诺!”
下人甲和乙上前,一人抓住王四的一条胳膊,嘴角带着坏笑:“走吧您,王总管!”
“老夫人饶命啊,小人冤枉,小人真的是知无不尽啊!”
王四向秦国音发出求救的眼神。
“慢着,母亲大人,切莫动怒!这王四是因为什么事情做的不好,惹母亲您生气了?您告诉儿子,儿子定当好好教训他。这夜色也晚了,母亲大人您该早点休息了。”
秦国音擦了一把汗故意装傻,他不知道老母亲怎么会知道那件事?这事要是弄不好,他这张脸要被母亲当着下人的面打的啪啪响了。
“都是你干的好事!这个奴隶到现在还给你瞒着。这样吧,我也不问他了,就问你,你说隔壁的宅子是不是你花钱买的?”
秦母瞪视着儿子,就说嘛,孙家那样的人家初到京城,怎么会有钱买宅子?
“哦?有这样的事吗?咱家的宅子可比隔壁的阔气多了,儿子根本看不上那宅子,怎么会出钱买?”
秦国音并打算承认。
“是嘛?我怎么听说不光买宅子的钱是夫君您出了,就连这办事的人都您差使的。”
丈夫隔三差五地往隔壁跑,她怎么能容忍一个勾人的狐狸精心安理得的住在隔壁?那样的后果,怕是狐狸精早晚会住到家里来。
肖夫人作为还未被扶正的女主人,自然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有这样的事吗?王四你说说看。”
秦国音瞪了肖夫人一眼,他对自己这位藏着深沉的夫人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主人,是有?还是没有?”
王四可不想自己被关进地牢里。那里暗无天日,还没饭吃,关键是他以后出来了还能在其他下人面前抖威风吗?
“有就是有,没有就没有,你当着老夫人的面,当然得说‘实话’!呵呵——”
秦国音干笑,不住地冲王四递眼色。
“那,那是没有的事!只是刚开始的时候,小人带人给隔壁添置过一些家具。再后来嘛,每次主人去孙家的时候,小人就跟着去候着而已。”
王四是个聪明人,这会儿夹在这对母子之间,他却左右为难了。
“是嘛?管账的你说,三月初三那日,王四是不是在账上支取过三百金?”
丈夫不想承认做过的事,肖夫人心中憋着气。
“回禀老夫人、少夫人,三月初三,王管家的确在小的那支取了三百金,说是奉主人的命令给隔壁送去。由于金额较大,当时,小的回禀过主人,主人说确有其事,小的才给支取了。”
管账老钱是个谨小慎微的人,意外被扯进来,他也很紧张。万一老夫人让他赔偿那三百金?
“这事是这样,孙兄家一直清贫,刚到京城,我这个作为朋友的是不是该帮一帮他?于是,借了点钱给他们用于日常生活而已!母亲大人您说是不是啊?”
秦国音上前赔笑脸,他是孝子,不愿意惹老娘不开心。
孙家走了又返回,本是好事!
“哦,借钱给他们了?那就是说孙家的宅子还是花我秦家的钱买的喽?”
当着下人的面,逼着他承认,让他下不来台,总是不好的,秦母打算给儿子留点颜面。
“钱借出去了,至于孙兄如何花,儿子无需过问,也不便过问。”
“既然如此,那借钱总该还了吧!”
秦母站起。
“是啊,欠债还钱。夫君即便与那孙归野是朋友,他借钱也该还钱才是,况且咱家的钱也不富裕。夫君一无官职薪俸,二无来财之道。全家上下这么多人,这么多张嘴,全靠着贤婿的周济。那三百金对于普通人家来说,足够几十年的生活开销了。母亲大人,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肖夫人上前搀扶住秦母,她说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她对秦国音的钱财来源和物价的陈述还是十分准确的。
“是啊,你这个败家子!尔父去了以后,你往家赚过一分钱没有?这些年,能有此等富贵的生活,还不是全仗着孙女婿的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