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完反派后,他重生了+番外(64)

作者:二十画先生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说完,他看向不远处站着的楚晏,勾唇瞧着,“世子要不也来一杯。”

楚晏冷哼,不想搭理,迈开腿准备往屋里行去。

“听说世子三日后便要出发去边关了。”傅时雨在身后问道。

楚晏脚步一顿,皱眉道:“你怎么知道?”

傅时雨悠悠的说:“府里的人都传遍了,我就算想不知道也不行。”

语罢,他慢条斯理的拿起酒壶,对准另一边的酒蛊,潺潺的细小流水声在沉寂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今日这杯酒便当是为世子践行,如何?”

准备回屋的楚晏站立片刻,理智上告诉自己应该撇下这人不管,但脚步却控制不住的向后移,最后沉默的在石凳上坐下来。

他直接端着酒蛊一饮而尽,满口的桂花香,带点甜,滑至喉咙又微辛。

“世子为何讨厌我?”傅时雨突然问。

楚晏眼里一怔,几息后,才把酒蛊缓缓搁下,冷淡的睨向他。

这人醉了。

他心里清楚。

因为只有这时候,他才会说些平日里从不开口的问题。

傅时雨见他不回答,酣红的眼角轻轻一挑,生出几分邪气。

他状似无奈的叹:“若不愿说,那便算了。”

楚晏不答,提了提桌上空了的青花酒壶,冷声道:“喝了多少?”

傅时雨定定看着他,比起两根修长的手指。

“两壶。”

楚晏脸一黑,烦躁的骂道:“疯子。”

这人前世便不胜酒量,一两杯下肚就有点神志不清,偏偏最喜贪杯,经常在军营里醉的人事不省,后来楚晏怕他误事,干脆禁了这人的酒。

开始傅时雨还在耳边念叨想喝,后来也就慢慢的不闹了,没过多久,自己中了三石散,余毒清了后,傅时雨又突然喜欢起了嗜甜,嘴里常常塞着那些腻人的蜜饯。

回过神见傅时雨躺在藤椅上,像是安静的睡了过去,松散的墨发一处一缕的洒在肩头和椅背上,银白月色照的他肤色似雪,黛色的双眉整齐细长,眼睫在尾梢轻轻垂下漆黑的阴影,淡红色的唇角习惯的挂着淡淡笑意。

这张脸总是可以随时随地的蛊惑人心,但楚晏看了两世,现在已经开始慢慢免疫了。

他从石凳上站起身,准备拖着这人衣领扔回房里。

才抓住傅时雨的衣襟,这人就像是稍稍清醒了,勉强撑着眼皮望他。

似乎没想到这人怎么突然到了跟前,温润的眸子里有些困惑,他哑着嗓子喊,“世子?”

楚晏心里泛起几丝涟漪,面上却阴沉可怖,凶巴巴的回:“别叫我。”

傅时雨见这人又莫名其妙的冷了脸,他忍不住轻轻笑了两声,揶揄的呢喃着,“又生气了。”

本来小心思乱飘的楚晏,听到这话,顿时恼羞成怒的直起腰,懒得再理这醉鬼,刚准备转身回屋,手背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拉住了。

楚晏低下头,凝视着那只白皙、纤细欣长的手,眼底隐隐诧异。

傅时雨脸上笑嘻嘻,不分尊卑,也不见客气,“世子,腿软。”

“……”

楚晏不言,只冷冷看他。

见他不愿意扶自己,傅时雨并不强求,利落的收回手,艰难的撑着藤椅准备站起来。

腰上骤然横过来一只精悍结实的手臂,挨着这人坚硬温热的胸膛,不知怎的,傅时雨脑海里又想起前面若即若离的两次拥抱。

诡异的灼痛感霎时涌上胸口,他抬眼见那张冷峻的脸近在咫尺,如同是受了蛊惑般,竟不受抑制的微微前倾。

晕乎乎的脑子里仿佛有道微弱的声音,驱使着他逐步靠近,

他不明白这道声音从何而来,同样他也不明白为何现在会做出这番诡异的举动。

看着这人凑过来的脸,楚晏心里一震,下意识的侧过脸,微凉柔软的唇瓣险险落在嘴角。

他心里有些失神。

不禁回忆起前世及冠那年,傅时雨只此一次的鬼迷心窍,不过被自己躲开了,直到临死前的最后一刻,他才想如果…

没躲开就好了…

没躲开…

看着楚晏阴晴不定的脸色,傅时雨吓的酒醒了一大半,眼里罕见惊慌,“抱歉世子,我刚犯”

死罪两个字还没出口,就被楚晏重新堵回了喉咙。

他顺从内心,紧紧扣住傅时雨的后脑勺,略显急切的吮吸着底下带着凉意的双唇,唇齿间沾染了桂花酿的清甜,明明清楚的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究竟在干什么,但脑子里却混沌一片,仿佛也被这芳香可口的桂花酿迷醉了心智。

傅时雨重新倒回藤椅上,楚晏修长的指尖穿插在墨发间,扯掉系在上面的玉白缎带,一边膝盖抬起,轻轻压住他布袍的下摆,竹藤编织的靠椅难承其重,时不时发出一声咿呀的轻响。

月下静谧,院门虚掩,隔着院墙外是流光溢彩、笙歌鼎沸。

傅时雨手无力的滑至身侧,却被楚晏牢牢的抓至手里,两人十指紧扣,掌心相贴。

楚晏察觉到底下这人没了动静,他松开一丝距离,垂眼才发现这人原来不知何时已经睡了过去。

傅时雨侧歪着脑袋,靠在藤椅上,眼眸轻阖,淡色的双唇被吻的红肿充血,泛起水光晶莹,在这张森白的脸上添了几分夺目的颜色。

心里那股劳什子的冲动又涌上来,楚晏别过视线,沉沉的吸了口气,这才弯腰把藤椅上的人抱起来。

踢开紧闭的房门,楚晏把人放到软塌,然后俯身替他除去鞋袜。

他生下来便是天子骄子,按理说不会做这种事,但习惯性的动作间,又透着一股仿佛做过千百遍的娴熟。

把人弄上榻后,楚晏又替傅时雨盖好厚厚的被褥,做完这些后,他沉默的站在一旁,并不离开。

这人前世就畏冷,还没到冬天,房里就烧着炭盆,后来回京后,楚晏特地在耗费人力和大笔银两,在新的王府里装了地龙,可惜没住几天他就失踪了。

良久,楚晏叹了口气,声音很轻,仿佛消散在黑暗寒寂的深夜里。

听着脚步远去后,床上熟睡的人徐徐睁眼,伸手摸了摸滚烫火辣的嘴唇,小声咒骂了句。

“……见鬼。”

*

中秋夜后,楚晏随广陵王忙着处理王府事宜,一直没有回过院子,三日眨眼就过。

出发那日,浩浩荡荡的军队停在广陵王府。

秋姨娘哭的眼眶通红,抽抽搭搭的埋在广陵王怀里,楚东歌也在底下嚎啕大哭,撕心裂肺的喊着二哥别走。

楚世子这个冷清的,看也不看的翻身上了马,这下楚东歌更是如同暴雨淹了堤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一旁的广陵王瞧着有点心疼,毕竟是自家的亲闺女,因为当年的事冷落了她这么多年,广陵王本就心中有愧,忙不迭把楚东歌抱起来架在肩膀上,原地哄了两圈。

“爹爹。”

楚东歌年纪小,没到记仇的时候,亲热的搂住广陵王的脖子,吧唧一口就亲在他黝黑粗糙的脸上,“爹爹会想莺莺吗?”

头一回感受到女儿亲昵,广陵王高兴的朗声长笑,伸手捏了捏楚东歌嫩嫩的脸颊,心里化成滩睡,恨不得把全天下的珍宝呈到她眼前。

“当然想,你在王府乖乖听秋姨娘的话。”

楚东歌点点头,娇憨的说:“每天都听呢。”

紧随的副将不忍打断自家王爷难得的片刻温馨,但眼见时辰不早,还是出声提醒道:“王爷,该走了。”

“嗯。”广陵王的笑容收敛起来,把楚东歌放回地上,深深看了眼旁边拭泪的秋姨娘,转身上了军队前列的马驹。

“走吧。”

随即,副将扬声高喝,“启程!”

十几万身披铁盔,举着红缨枪的兵卒,列成两队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长龙,声势赫赫的往城门行去。

楚晏身披银色盔甲,身姿挺拔的坐在宝骥上,他望向王府,候在门口的上百个下人中,并没有出现那道清瘦的身影。

广陵王在前面喊,“走了。”

楚晏缓缓收回目光,低头看了眼站在马边的楚东歌。

她仰着小脸,一如往常的希望自家二哥能抱抱她。

当然楚晏也一如往常的没抱。

楚东歌弱弱的喊了声,“二哥。”

楚晏看向前面气壮山河的军队长龙,神色漠然的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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