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就是有些遗憾吧,“那以前的商铺,怕是都见不着了。”
“那些都没有了,之前就拆了建了楼房的。”叶有华知道的,“就算是没有拆的那些普通的民居,之前也有清理过一次的,有一些祖屋县府那边也是还给了的,不过,一般的人都更愿意将这些屋场地上交,然后再换成有楼有商铺的房子了。”
沈先生点了点头,原本,他也只是想来看一看,心里也是有所准备的,大概有些房子是看不到了的。
大家在外城只大略看了看,反正,都是比较新的屋子了,他们这就准备进内城,因为是刚好在东边,也有路过了煤机厂的,就从宣恩门一路走了,这边进城,还得是走上坡路来着,这也不奇怪,楚南原本就是一座山城来着。
要走上坡路,几个老人就没继续在牛车上了,得下了牛车慢慢地走,上了坡就进了宣恩门了,虽然,这里坡度还是有,但是,一进去了就能知道,这里看到的街道,右边的是通往城区中心的街道,“这是新近才开僻出来的,以前这边已经是堵塞了的。”
“以前这边,我记得,确实是堵塞住了的,没法自这边去到城中心的。”沈先生对于这些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朱娇娇能知道往前走的这条街道,走到尽头,就是在桥上的一个寺庙来着,“往前这边走,是一座古寺庙。”嗯,看来县城里跟她记忆中的,还是有一些没变的。
大家看了看这边的城墙,这里有一片城墙的青石砖是真正的古砖,久的是宋制的,近的是明制的,大家看了看这些青石砖,这已经被岁月的风给吹得很有一些陈旧感了,跟新砌的那一段城墙就有了很大的差别。
城楼洞子这边还有可以往上去到城墙上的台阶,这城墙,是不限制游客们随意上下的,看完了旧的城墙,大家就走台阶上城墙,城墙往左的城墙是往内城的边沿走,右边的城墙则是往城区中心走的。
大家在城墙上也能看一看周边的情况,上了城墙往右直走之后,左手是内城,右边是外城,内城将很多的民居以及机关单位都给拆了改建,沈先生看着也就知道了,“这一片原来的那些商铺,也是都已经没有了。”他大概也能知道的,“这些都是很早就已经拆了重建了的吧?”
“对。”朱立勤隔了十年,再回楚南县城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很多不一般的情况。
沈先生心里叹了一声,倒也还好,“在这县城里生活的,大概是感觉不到什么的。”也就是他这种几十年以后过来看一看的人,才能感觉得到这种大变化了。
大家一边说着也就往城中心走,内城是商铺居多,但是外城也都是商铺,还因着往外一些是一条大路,还有医院之类的,也有工厂以及卫校等等。
城墙是四方的一圈,每个城楼底下都是有城门洞子的,大家并没有围着走一圈,只略微走了走之后,就下楼搭乘牛车了,老人家可经不得这么远走的,算是特意规整成四方的内城了,这就有了差不多五里长一个方向了。
牛车走了小街道进到了中心城区,远远地能看到雪霁楼下的城楼洞子,还是那条直直的大道,沈先生这么一看,“就只有这个雪霁楼和这个校场没有改变过了。”
“东塔西塔南塔,都还是好好的,文庙也有翻新了,还有县府那边,现在也是以前的样子。”朱立勤指的城墙与护城河之间的那一块,那边是流传下来的文庙,也是有挺多年的历史了。
沈先生摇了摇头,“这些也只有一些些的熟悉感了。”以前沈家在这边的那些商铺,一间都不见了。
“楚南这可真的是很厉害啊。”婠婠看了看这古城,挺有一些佩服的,“我觉得,这城墙砌起来是很难的。”
成忠也有一些感慨,“当初倒是有在靳叔叔的办公室里见过图纸的,只是想不到,等到真的建出来的时候,能有目前这般的光景。”
“时间也有一些快呢。”婠婠算一算时间,“我听说,中秋节前后,就开始抽调工人去修铁路了,这才八个多月的时间呢,凤凰城几年都没有修复完。就是古代,想要建一座普通的城,十万人也得花上六年的时间。”
成忠知道这工程进度是靳叔叔安排的,“原本一开始的时候,靳叔叔安排的工事就挺重的,后来公历七月份不是说要取消革委会么?靳叔叔怕事情会有不顺,自那之后,又有增加了一批工人,加班加点地赶着工程。中秋前后,大批人调去修铁路之后,还留着有工人做收尾工作的。”这些事情,成忠也是跟靳组长打电话联络的时候知道的,“而且,楚南可不比凤凰城大呢,凤凰城那是多大多广的面积?”好几个楚南都不上了吧?
“就算是这样,靳叔叔,也真的是很有能耐了。”婠婠觉得靳组长的这份能耐的,“要是再来建r一个城市,靳叔叔也能做得好的吧?”
成忠不敢确认这样的事情,“楚南以前基本上都是靳叔叔一人说了算的,以后,再不会有这份便利了。”
“也对。”婠婠知道人心复杂,话语权分散之后,要想众口调和成一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成忠夫妻说着这些事情,另一边沈先生也问到了靳组长,“据说,连县府都搬了出去了?”
“县府还有其他的一些机关单位,都是准备着要搬去外城的。”叶有华知道靳组长的心思,“内城的场地难得,靳主任是舍不得占用的。”
沈先生听得感叹了一句,“楚南能有靳主任,何其有幸!”没有靳主任力压群雄,一力坚持他的想法,楚南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成绩的。
这般说着话,就慢慢地走过了文庙建筑了,去文庙就得从正门进入,这文庙即是孔圣庙,正门前立有石狮一对,又有石碑刻“官员人等配至此下马”字。
沈先生对于文庙还是挺有心想看的,“我记得,文庙大殿前有两株一千七百多年的银杏树,据传这是陶侃手植的……”这说着,大家就到了文庙前面了,沈先生的话音也止住了,他看着文庙前仅余一株的银杏树有些呆愣,久久地才有些伤感地问朱立勤,“明大啊,这里怎么只剩下一株银杏树了?”
“唉,那一株银杏树在六十五年七月份的时候,遭遇雷击,从此就无存了。”朱立勤说得有些叹气,“陶公手植银杏,目前就只剩下这一株了。”
叶有华又补充了一句,“这剩余的一株,就在四月份的时候,也差点就遭遇不测,要不是早有准备,它也得被风给吹折了去了,不过到底还是被大风给吹得折了好些枝桠去了。”
“还有这事?”朱立勤都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罢了,它现而今还能好好活着也不错了。”他又问,“县府没想过再扦插一株银杏出来么?”
这事叶有华就不知道了,“大抵不是那么好养的吧?”
“倒也是,银杏这东西,娇贵。”沈先生看着这两株银杏只剩下一株了,就有些无心进文庙看了,“罢了,不进去了,这文庙里头大概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了。”
沈先生不进文庙,只慢慢往护城河里看看,其他孩子们则是进入文庙里头看了看,这文庙进入需要给门票,要说不贵吧,大人进去得付五分钱的门票费用。
将这护城河边仔细看了看,沈先生也没有找着什么熟悉之处了,“两边岸上的房屋都是重新砌过了?”
“对,之前那二十来年,大家都是贴着河边砌的屋子,规划中得留出河边道,就得全部拆了重建了。”叶有华知道原本这里也是有留出来河边道的,后来,大家一点一点地加建,这河边道,有些不留路了,就算是留了的,也只留了一人宽的小道而已。
往前一路走,过了护城河这一块,沈先生在第一个十字路口还看了看左边,“以前,玉术家里就是在这边的,这边看着也变了呢?”
“张大夫的祖层没受太多的影响,从他那边过来,到这个路口,中间有一段是拨给中医堂了。”县医院也是在外城,这中医堂跟县医院离各自最近一道城门的距离,其实是差不多长的。
沈先生听了听也就罢了,没有往里走,而是直接去了西直街,“你爹说是打铁铺子都还在的,我得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