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绯色心里又有点不确定,毕竟有很多事情她还解释不清。
她上前为风星衣号了一下脉,对方脉搏只是稍嫌虚弱一些,其他倒没什么。
她心中一动,这个如果只是夜月澜的分体的话,那她体内的魂魄应该是不全的。
按道理说,这么昏睡的情况下,她这身体内最多留一魄看家……
她手指间冒出淡淡的白光,向着风星衣眉间点去。
她会一种查看魂魄的术法,这具身体内如果缺失魂魄太厉害的话,她还是能查出来的。
片刻后,她缩回手,眸中神色惊疑不定。
对方体内的魂魄应该是全的!
最起码三个主魂都在!
只不过不知道中了什么禁术,让她体内的魂魄都陷入蛰伏状态而已。
这是怎么回事?
饶是君绯色够聪明,此刻也有点猜不透了。
她正出神,门口人影一闪,一白衣人飘飘而入。
君绯色心中一动,站起身:“仙尊!”
来人正是梵行仙尊。
他依旧是常见的打扮,但没戴面具,露出了倾国倾城的面容,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本尊来看看她。”梵行仙尊向着君绯色淡淡点了点头:“你身上还有伤,还是先回去歇着罢。”
君绯色心里先是感动,仙尊居然还惦记着她这个小预选弟子的伤,果然是位慈悲的仙尊!
感动过后又心慌——
如果风星衣就是夜月澜,梵行仙尊为他诊脉时会不会识破啊?!
真识破的话,夜月澜只怕会被梵行仙尊趁机拍成黄瓜吧?!
可是,她又一时找不到理由将这位仙尊支走——
“我……弟子……小人……”她接连换了三个称呼,有点结巴。
“你已经过关了,是我紫微宗的内门弟子,自称弟子便可。”梵行仙尊提点她。
“是,多谢仙尊,弟子遵命。弟子身上的伤已无事,无需再歇着了,所以来看看星衣……”
君绯色脑中急剧转着怎么将这位仙尊支走的念头,一时还想不到。
眼看着梵行仙尊伸手要探风星衣的脉搏,她大急!
第315章 为什么撒谎?
有意无意上前一步,挡住梵行仙尊面前:“仙尊这次为救弟子等劳神了,该休息休息的……”
梵行仙尊微微摇头:“不必,这点劳累于我来说,不算什么。”
“对了,听说墨盈盈墨姑娘受伤很重,危在旦夕,仙尊要不要去看看?”
梵行仙尊淡淡地道:“她的伤只是皮外伤,将养几天便会痊愈,你不必挂心。”
君绯色心道我挂心毛线,我半点不为那个女人挂心……
话说她该扯个什么正当理由把这位仙尊支走啊?!
“你和她很熟了?”梵行仙尊倒有了和她聊几句的意思,温声问她。
“是,很熟很熟了,我们毕竟同屋嘛,已经是好朋友……无话不谈的那种。”君绯色随口回答。
梵行仙尊点了点头,看了看床上躺着的风星衣:“那你可知她如此昏睡是什么原因?”
君绯色:“这……这……”
她灵机一动,干脆扯了一个谎:”弟子恍惚听她说过她有个隐疾来着……”
梵行仙尊一挑眉:“隐疾?”
君绯色硬着头皮胡诌:“是的,她说她小时偶尔隐疾发作,会昏睡不醒,一般睡个三五天就会自动醒过来。这次……这次或许也是如此吧。”
梵行仙尊凝眉:“还有这种隐疾?”
君绯色一脸认真:“嗯!”
“那本尊为她好好查查。”
梵行仙尊抬手就要去摸风星衣的脉门。
“仙尊!”
君绯色大声叫了一声,倒把梵行仙尊吓一跳。
君绯色小脸严肃郑重:””风姑娘曾经说她那里有个习俗,如有未婚男子在非战斗状态抓握她的手腕,碰触她的肌肤,就要娶了她……”
梵行仙尊简直缩手不迭!
他望向君绯色:“本尊未曾听过此类习俗……”
君绯色正色道:“十里不同俗,仙尊未曾听说也情有可原。”
她顿了一顿,以退为进:“当然,也可能这习俗是她家族的……谁知道呢,不过仙尊或许不必计较这个。仙尊如果实在想摸她……”
梵行仙尊黑线,什么叫他想摸她?!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他视线落在君绯色脸上,小姑娘一双大眼睛瞧着他,那清澈的眼底似能映出他的身影。
他微微垂眸,似想到了什么,轻轻叹了口气:“好吧,她既然能自己醒来,那倒不必本尊多事了。听你的。”
他的声音如空谷流风,隐隐还带着抹暖意。
君绯色内心正在惴惴不安着,倒没察觉这个,听他放弃,暗舒了一口气,微笑:“仙尊慈悲。”
梵行仙尊看了她两眼,眸中神色晦暗难明,不过也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去了。
君绯色松了一口气,抬手暗擦了下后脖颈冒出来的热汗。
别人紧张是额头冒汗,她紧张则是后脖颈冒汗。
出汗的部位也别具一格,好在这个地方冒汗别人不会察觉,她能不动声色地掩藏起来。
她目光复杂地看了床上的风星衣一眼,自己也没想到为了她会撒这样的弥天大谎……
自己这是和他也睡出阶级感情来了?
她敲了敲眉心,她身上的伤虽然已经莫名好的七七八八了,但今日到底太过疲惫,眼见风星衣这里也没什么事,她转身就想出去回曾经的院子歇一歇。
没想到刚刚转过身子,还没来得及迈出第一步,手腕就忽然被人握住!
第316章 自脱马甲
她一愣,尚没等她反应过来,身子便飞了起来!
她险些低呼出声,
一个天旋地转间,她已经躺在了榻上,而原本躺在那里的风星衣则半支着身子,俯身看着她:“为什么撒谎?”
君绯色心脏砰砰乱跳,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隐疾~习俗~”
风星衣微笑看着她:“我身为当事人,怎么不知道这个?”
君绯色瞪着她,先发制人:“原来你早醒了!”
“额,身有隐疾的人就算睡着耳朵也是很灵敏的,来,告诉我,为什么要对他撒谎?”风星衣声音循循善诱。
明知故问!还不是怕你暴露被梵行当萝卜切了?!
不过实话实说的话,她说不定被眼前这人当萝卜给切了——
她心里一急,临时扯出一条:“为了保住你贞操啊~”
风星衣:“……”
他难得被雷住了!
半晌,他好奇地问:“如我没看错的话,梵行当时只是想为我号个脉。这和贞操有什么关系?”
君绯色几乎要泪,一个谎言撒出来,就要用无数的谎言去圆。
她心好累!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接着忽悠:“我听说有些地方有封建旧习俗,女子是不能和男子有所接触的,就算无意中碰一下也不成。听说有个女子因为要跌倒,被旁边男子扶了手一下,她就决绝地把手剁下来!”
风星衣一抖,评价:“好残忍!”
“是啊,是挺残忍的,我这也是怕你那里也有这个习俗嘛,所以才——”
风星衣:“如果有人碰了我的手,需要剁一剁的话,我会剁了那个碰我的。”
他特意看了一眼被君绯色握住的手腕,示意:“你现在就握住我的了……”
又思索了刹那,询问:“那是不是我必须要嫁给你,如不想嫁的话,就剁了你的?”
君绯色:“……”
原来不知道何时,她为了防止风星衣手乱动,特意抓紧了对方的手腕。
她忙松手,同时强自镇定地一笑:“我们同为女人嘛,自然不必遵循那一条。”
风星衣微眯了眼睛:“同为女人?你确定?”
君绯色心中一跳,他这是想自脱马甲?!
她咳了一声:“当然确定啊,我是女人,百分之百是的。好了,你放开我,让我下去。”
他这么半压着她让她心慌——
她表面虽然一直看不出来什么,见招拆招的,但内心已经慌得一批。
风星衣手忽然轻按在她的心口,君绯色忙一把抓住他作怪的手,就要扯开:“别乱动!”
但风星衣手似铁铸,她压根扯不开分毫。
只听风星衣又道:“你心跳得很厉害,很慌么?”
君绯色恨不得一脚踹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