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死对头前一天我恢复记忆了(80)

这过程中少不得和阻拦她的人动手,但冬夏都尽可能快速地解决了这些小喽啰。

虽然证实了白泽越的消息不假,又确实救出了不少无辜的孩子,但在这过程拖得越来越久的过程当中,冬夏心头的不安却扩散得越来越大。

黎清身上的心魔已经饮鸩止渴地压制住,就算孙卓尔想利用他做什么也不会起效;

冬城的阵法她亲自检查过,布得很完善,心怀恶意的仙修魔修都别想摸进去,那里的人很安全;

仙域缺了黎清这员大将,短时间内不会有胆子来攻打魔域;

孙卓尔在想到办法之前也不可能踏出问天门的范围一步。

万事都是安排俱全的,究竟漏了什么?

冬夏皱着眉将一名跪地求饶的魔修斩杀,抱着浑身发抖的女孩御空往城外去,脑中仍然思索着这个问题。

女孩瑟瑟发抖地抱着冬夏的脖子,小声询问:“大姐姐是谁?”

冬夏摸了摸她的背脊,柔声安慰:“是来救你的人。”

女孩眨眼看着她,明亮的眼睛里盛着的是黑漆漆的恐惧:“那……那我可以回家了吗?”

“只要你还记得自己的家在什么地方,当然就可以。”

冬城里收留的也都是无家可归、或不愿回家的人,不少人则会选择回家同家人团聚。

女孩破涕为笑:“我家在仙域,大姐姐能送我回去吗?”

冬夏嗯了一声,说话间人已在了城外。

她将刚救出的女孩放到阵法范围内,扫视了一眼挤在一起、仿佛在互相取暖的孩子们。

冬夏很熟悉被虏获成鼎炉的人会有什么样的心路历程。

最开始当然会有反抗和试图逃脱的行为,在这些都失败之后,很多人便会转而选择消极的抵抗——大多数是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直到最后,才会变成绝望和麻木。

刚刚被救出的这些孩子,看起来大多都是刚被捉住不久的,几个男孩眼里甚至还带着仇恨与怒火。

冬夏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她蹲下身问他们:“你们被带来这城中有多久了?”

“我是昨天才到的……”

“我是前天……”

“我……我也是昨天……”

听着怯生生的回答,冬夏的眉皱得越发紧。

时间太密集接近了。除去一个在城内呆了超过半个月的以外,其他人都是三天之内被送来的。

……这简直就像是被刻意大量投放、制造出来的一个巢穴。

抑或说,陷阱。

冬夏安抚了孩子们,仍旧不得不再度去往城中。

就算这只是个陷阱,被拐卖的孩子仍是真实的,她不可能坐视不理。

更何况,在城中,她还没有察觉到危机的诞生。

如果不是危机,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性了。

声东击西的诱饵。

如果说是为了将她引到此处……可冬城仍旧稳如泰山。

在冬夏和黎清回冬城前,甚至就连白泽越也别想闯进桃花源里。

冬夏一时想不到思绪,救人的动作又快了两分。

直到她和黎清在城中碰了头之后,冬夏又回头用神识将整座城滚过一遍,确认没有漏网之鱼,才带着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去和黎清汇合。

比起冬夏这里孩子们你我之间互相帮扶的和谐,黎清那边就大相径庭了。

——他简直快被那群孩子逼得走投无路,虽然看起来是双方僵持、黎清也面无表情,冬夏却怎么看他怎么品尝出几分手足无措。

换成别的时候,冬夏肯定要再好好调侃黎清两句,但今天她没这个心情。

“阵法万无一失,对不对?”她向黎清寻求确认。

“你看着我布的阵。”黎清道,“除非你我,想入阵都要至少一刻钟。”

“但我们在这里已经耗费两个时辰了。”冬夏沉沉道。

“阵法并未被触动。”黎清说着,看了看冬夏不豫的脸色,“回去便知道了,不要担心。”

冬夏哪里听得进去。

顶尖强者总是有那么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都是从生死厮杀当中活下来磨炼出来的。

这直觉现在就像千根针一般地扎在冬夏背上,让她坐立难安。

“用那个方法回去吧,你的赶路方法。”冬夏下了决定。

黎清一时没想起来:“我的什么方法?”

冬夏皱着眉瞪他一眼:“我忘了的那个办法!”

黎清:“……?”

他想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

是冬夏最开始失忆时的一个晚上,他带着她去无人岛上救鼎炉,心急如焚似地用的赶路手法。

“是你撒娇那晚……”

“胡说八道!”冬夏一脚踩在了黎清脚背上打断了他,“我什么时候对你撒娇过?”

黎清:“……”这可太多了,虽然都是他骗去的。

而且他接收了冬夏的一段记忆,那可全都是从冬夏视角出发的记忆。

……那晚冬夏绝对是撒娇了,还撒得得心应手。

但这话说出口肯定就不能善了,黎清识趣地咽了回去,将御虚剑放大又布置了稳固的阵法,好让没有自保之力的孩子们能跟着从虚空中直接穿过。

冬夏自然也不能自己赶路了,她将孩子们一个个哄着上了御虚,才自己也跳了上去,和黎清隔开一臂之多的距离,很明显是不想搭理他的意思。

黎清:“……”他确认过阵法的牢固,小心地动用堕化真元撕开了虚空。

冬夏坐在他身后不远处,至少是将那群黎清一点也不知道怎么应对的孩子们隔了开去。

黎清操纵着御虚剑在虚空的缝隙之间跳跃穿梭,总觉得刚才的对话有什么不妥之处。

……冬夏不是将最开始那段回忆都制成了英华珠送还给他吗?

怎么还记得那个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

冬夏自知失言,但眼下也没时间找补,她面色紧绷地坐在御虚剑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剑身上跳动着。

说不上心急如焚,但也绝对是心神不宁。

她反复思考着自己是否留下了什么漏洞,但始终也想不到那一点。

只有尽快回到冬城才能确定了。

好在黎清这招确实节约不少时间,当眼前豁然大亮时,冬夏一抬头便看见了一片红火的冬城。

她如释重负地跳下御虚,抢在黎清跟前便往桃花源掠去,神识隔着老远便察觉到防御阵法还好好地立在那里,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既然阵法没有破,便说明没有人闯进去过。

冬夏匆匆落地,没有贸然解开阵法,而是朝门外走了两处,五指成爪从一处看起来毫无异样的空气中揪出了一道藏匿的身形来。

对方显然没想到自己藏得这般好还会被发现,惊恐地瞪大眼睛和冬夏对视了一眼,在冬夏冷酷地将手指落在他丹田之前,抢先大声叫了起来:“妖女,你想让这里所有人给你陪葬吗!”

冬夏停住了动作。

她魔气所化的荆棘已经扎入了对方的腹部,只差那么半寸便能搅碎其中的元婴。

“……接着说。”冬夏冷冷道,“你人在阵外,即便自爆元婴,余威也到不了阵中,更别提伤我。”

元婴修士对许多人来说已算是高不可攀,但在冬夏看来还真不算什么。

“何……何必用得着我呢?”来人的汗水顺着额际往下流,他却连手都不敢抬一下,“我虽然进不去,但有人进得去,不是吗?”

“无论仙魔哪一道的人都不可能在不破阵的情况下闯进去;更何况心怀恶意之人。”冬夏一哂,荆棘继续往对方丹田内刺穿。

这人被自己肚子里的动静吓得魂飞魄散,飞快地招出了自己的底牌:“但若是个手无缚鸡之力、也没有心怀恶念的凡人呢!”

冬夏心中猛地一沉。

阵法阵法,当然不是用来防凡人的。

千算万算,居然漏的是这一处盲点!

见冬夏动作僵住,被她擒住的人舔舔嘴唇,稍稍得意起来:“哼哼,妖女,你最好还是将我松开,否则……这里面你藏了这么多年的鼎炉们一息之间便会飞灰湮灭了!”

“孙卓尔?”冬夏轻声细语地问,“他安排的这一切,是不是?”

问这话的时候,她眼睛直直看着的却是刚刚赶到的黎清。

“你不必管这是谁的主意,”这人像条毒蛇似的嘶嘶道,“只要做一个交易便好:要么,你自废修为;要么,我将埋在那凡人体内的xxx引爆,你倒是可以安然无恙,但里面这群没有修为的废物又能活下来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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