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哉!
相对他们,魔界就随意得多,他们截获的神器长得像块镜子,除了可以变大变小之外也看不出什么特殊作用。当时的主君颇为嫌弃地拎着它看了半天,腻了就随手丢进了一座池底。
然后就莫名其妙变成了一块传家镜子。
千百年来,一些郁郁不得道的先人相继离开,门派兴衰历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沈愿所在的门派名唤长涯。
他的师尊正是当年夺神器一战中大放异彩的一位散修,战后接了长涯当时的掌门伸出的橄榄枝,后来又成了长老,再后来,掌门仙去,他身为最晚入门的关门弟子,却继承了掌门之位,如今已隐隐摸到天门,只差一步飞升。
沈愿是他四万年前捡来的。
当时曾出过神器的秘境异动,众人惊异又兴奋,琢磨着是不是又该有一件神器了,结果一群人浩浩汤汤去了大半个修真界,却一无所获。
沈愿他师尊止鹤仙人意外捡到了沈愿,虽然年纪尚小浑身脏兮兮的,却难掩一身纯粹的灵气,一摸脉门,果断地收作了关门弟子。
小沈愿什么都好,听话懂事还勤奋,唯一让人头疼的一点就是——
他是个名副其实的毛茸茸控。
一看到路边的小猫小狗啊就走不动路,曾经还抱了一只魔界的狐狸死命不放,怎么说都要带回山上养。
止鹤仙人怕他被魔物咬伤了,哄骗着把狐狸扔掉了,自那以后沈愿就收敛多了。
再后来,止鹤仙人隐隐又要突破大限的意思,闭关去了,这一去就是四万年。
*
沈愿醒来有一会儿了,他被人困在一顶轿子里,四周红的渗人。
手脚无力。
沈愿回复了点力气,搭上自己的脉门,一口气差点没接上。
他被人挑断了手脚筋,还震碎了丹田!
轿子还在移动,有人在旁边说话。
似乎没想到沈愿这么快能醒过来,两人丝毫没有压着声。
“你说这凌峰主也真够狠的,震碎了丹田也就算了,竟然还挑了他的手脚筋……要说着少掌门也是可怜,叫了好几万年的师兄,说下手就下手了……”
“你快别说了,当心给人听了去,结界碑马上就到了,我可不想出什么差错!”
“瞎担心什么啊,你看我们来的这条路安静成什么样了,分明就是有人刻意不拦着……”
沈愿精神不济,听了一会儿,琢磨出个大概就陷入了昏睡。
*
魔界。
自当年开世以来,魔界就和那些名门正派不同,脾性不同功法不同。
整个修真界都讲究气沉丹田,他们却是练气修题,将天地灵气全都蕴藏在筋脉。
两方各自看不顺眼,索性井水不犯河水,当年抢地盘,他们魔族输在了人数上,被迫退到东南角,竖起了结界。
倒也不是没有联络对方的办法,比如现在……
祁休看着面前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人,赤红的眼露出诡谲的笑意,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
床单是红的,极致的红,床上的人却白的像雪,两相对比,叫人恨不得直接上前把人撕碎。
但是不能。祁休想,这可是他千辛万苦和仙界那帮酒囊饭袋周旋许久才磨下来的人,可不能轻慢了……
祁休坐在床边,捏着沈愿软踏踏的手腕,亲吻他因为难受蹙起的眉。
沈愿的衣服早就被扒光了,身子白的反光,摸上去,像一块上好的暖玉,和着魔界长年嘶哑哭诉的风不一样。
清高而禁欲,就像凡间供奉的神明。
暖的。
我的。
祁休在心里咀嚼着沈愿的名字,念得越发狠戾,眸间的赤色也越发浓重,心里不可遏制地升腾出躁意。
他一低头,就去亵.渎了神明。
沈愿意识浮沉,只觉得唇上一痛,有东西蛮横无力地在自己嘴里胡乱搅,偏偏他还没有力气反抗,承受不住发出的闷哼更是直接扎进了祁休血脉里,动作越发粗暴。
他反复摩挲沈愿的皮肤,在接近沈愿之后,眼底的红悄悄消退了些许,心底长年累积的躁意也平复下来。
松开沈愿,祁休用大拇指指腹在他被咬出口子的唇上狠狠一擦,眼里闪着兴奋。
他猜的果然没错,这个人,真的可以解决他的反噬。
他一兴奋,脑袋上就唰地冒出来一副狐狸耳朵,雪白的毛色,耳尖泛着粉,微微颤抖。
若是沈愿醒着并且无恙,必定会呼吸停滞,上前呼噜呼噜才能停下。
祁休尚且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什么样的人,摇晃着身后蓬松的大尾巴,郑重其事地在沈愿额前一吻,不同于刚才理智全无的粗暴,这一吻轻轻柔柔的,像是给自己的所有物打上了印章。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了!祁休眯了眯眼,笑成了弯月状。
作者有话要说:
真抱歉拖到了六点,我真的通宵了呜呜呜,因为要开学,理了一晚上东西,还倒腾了些乱七八糟的,最后又敲定了大纲才发,耽误大家了(鞠躬)
这章可能节奏有点快,有点担心大家是否接受,不过我还是不剧透了嘿嘿嘿
总之还是希望小可爱们喜欢啦~
这几天也一直都有爱你们呦么么么~
好了,我真的要去睡了……
第96章
沈愿睁开眼,又是一片红。
这是哪?他回神,记忆复苏,想起自己是被凌卓那家伙卖了。
尝试着动了动,沈愿发现自己的手被绑住了。
“呦,醒了呢?”祁休坐在桌边,好整以暇地看他,眼尾拖得很长,带点讽刺的意味。
“魔界的人?”沈愿问,晃了晃手,“你绑我来做什么?”
沈愿边说,变感觉不对。随着意识的清醒,身体的各种感觉随着恢复。
自己竟是一.丝.不.挂地被包裹在这赤色鸳鸯被中!
“我抓你来能怎么?”祁休仿佛他问了个笑话,“当然是双|修啊。”
修真界一向是有双修的传统的,因着风气开放,对这事大多数人都不大避讳。
但像这么没皮没脸正大光明说出来的,还是少数。
不愧是以不要脸著称的魔界妖孽!
“我拒绝。”沈愿觉得甚是荒唐,荒唐之余还有点无语,莫名其妙被人绑架陷害,一醒来就被一个发|情的魔族发出了双修申请,这事搁谁心里都不会舒服。
“不是我说……”沈愿见祁休恍若未闻油盐不进的样子,忍不住说,“你们魔界求双修都是这个架势吗?强取豪夺?”
“那我给你解开。”祁休很好脾气地说,走过去解开帮着沈愿的绳索。
本来绑他就是因为刚刚他得出去处理点事,怕沈愿在这个空挡醒了就跑没影。
现在他空得很,有大把时间。而且就沈愿现在这个病歪歪的弱鸡,还长了张没人脸,在魔界的哪都是被吃的骨头渣都不剩下的结果。
手腕被绑的太久,已经勒出瘀痕了,沈愿揉了揉,想坐起来,却又发现自己没有衣服。
“我的衣服呢?”沈愿问。
“啊……扔了。”祁休满不在乎,见沈愿瞬间正大了眼似乎要控诉他这种无赖行为,解释道,“你被送来的时候,衣服上全是血,挑你手脚筋那人明显没经验,手法不稳,要是我来,保证你不流一滴血。”
沈愿:“……”没让您动手真是对不住了。
“那我穿什么?”沈愿闭了闭眼。
“想穿衣服啊……”祁休若有所思,指间轻点桌面,突然恶劣,“求我。”
沈愿瞬间就不想搭理他了。
“或者你叫一声哥哥。”祁休退而求其次。
您还没我大吧?沈愿腹诽吐槽,表面上却云淡风轻,一脸不与尔等同流合污的清高。
祁休自有办法治他,掸了掸衣摆,作势要走。
沈愿:???这是求人双修的态度?
他没经历过这种事,真以为祁休就这样把他拘在这张床上了,心中一紧,拉住了祁休的衣摆。
“哥、哥哥……”沈愿慌乱之下羞|耻地开口,手指骨节泛白。
“噗嗤——”祁休也没想到沈愿这么不经逗,仙界那群道貌岸然老奸巨猾的做派他怎么就一点没学到呢?怪不得被人挑了手脚筋送来当人质。
祁休顺着力道俯身亲了沈愿一口,在柔软温热的唇上使劲磨了磨,随即挑着眉看他:“我本来是打算帮你拿衣服的,没想到啊……这位道友你的道行不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