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彩莲放下筷子,也没兴致了。
保姆过来收拾碗筷,客厅电话响了,打电话的是她表姐刘美霞。
当初王彩莲就是被刘美霞介绍到夜店打工,才被陆立国看上,而后包1养的。
刘美霞打过来提醒王彩莲,说看到陆立国带着几个弟兄来了,还点了几个姑娘作陪。
王彩莲听到这话,直接炸了毛,“狗改不了吃屎。他才刚离婚就开始放飞自我了。”
她撂下电话,直接冲出家门,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到夜店。
到了夜店,气势汹汹的王彩莲被刘美霞死死拦住,压低声音警告他,“你现在冲进去,只会让他更厌烦你。”
王彩莲想到江舒涵跑去公司闹,几乎被他净身出户,气消了大半。
刘美霞苦口婆心劝她,“你都跟了他五年。新鲜感早就没了。我要是你,就先怀个孩子。凭着孩子上位,也能分到点钱。像他这种人连发妻都能抛弃,就不用说你了。你可别犯傻,一头栽进去。”
王彩莲抿了抿嘴,“那好,我不闹。我就装不知道。我可不能让外面那些小蹄子得逞。”
“这就对了。”刘美霞拍拍她肩膀,揽着她进去,“走,咱们也进去玩。”
王彩莲有些犹豫,“要是被他看到,会不会不好?”
刘美霞白了她一眼,“怕什么!”她恨铁不成钢敲她,“你现在还没嫁给他呢,犯得着为他守身吗?你得告诉他,你现在还不是他的。想追你的男人多着呢,这样他才会有紧迫感。”
王彩莲素来没主意,当初她就是读书不成,才想到大城市打工,偏偏她也没什么手艺。做了几个月清洁工,回了老家,被同村人一通嘲笑。反倒是刘美霞每次回家都能给家人不少钱。
她父母穿着女儿孝敬的亲衣服在村里显摆。村里人笑贫不笑娼。王彩莲虽然知道刘美霞做的事不体面,但为了钱,她也豁出去了。
她们想要在大城市扎根,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嫁给有钱人,而她们能靠的就只有自己的脸。
王彩莲长得比刘美霞好看,再加上她头一个男人就是陆立国,在男人眼里,王彩莲也算是清纯佳人。
她也是陆立国众多情人里,最长久的那个。
王彩莲在外面跳了一场舞,玩疯了,舞池昏暗,谁也看不清谁,蹦了一个多小时,王彩莲就打车回了家。
至于刘美霞早就勾搭上新主顾,走的时候,连声招呼都没来得及跟她打一声。
另一边,陆远争终于写完作业。今天作业有点多,还有几道竞赛题,他花了四个多小时才把作业写完。
他将书本及作业放回书包,看到里面的一百块钱,他手指捻了几下,黑眸闪过一丝幽光,随即将钱塞到笔盒。
收拾好东西,他拿了换洗衣服到隔壁浴室洗澡。
洗完澡很舒服,他赤着上身,一边擦头一边回了房间。
他坐到床上,将头擦干,正要将毛巾晾起来,却发现刚刚摆放在书桌上的书包不见了。
陆远争心跟着跳起来,将毛巾随意扔到书桌上,开始找他的书包。
书包是在床底下发现的,旁边还有一只猫,也不知这猫怎么弄的,里面的书四散开来,里面的作业本被它撕得稀巴烂。已然不能看了。
陆远争脸色骤然大变,眼里燃烧着无法抑制的怒火,鬓角有一条青筋鼓起,时不时跳动几下。
他冷着一张脸,打开衣柜,从自己的行李袋里取出一把刀,朝那只猫走去……
另一边,王彩莲喝得半醉,脚步踉跄下了出租车,回到了别墅。
保姆一直没睡,听到开门声,赶紧过来扶住她,“王小姐?您没事吧?”
王彩莲摆了摆手,冲保姆傻笑了下,“我没事。”
保姆扶着王彩莲进屋,想到刚刚那一幕,捏着衣角冲她期期艾艾道,“王小姐,我老家有人打电话给我,说我妈死了,我想回家。您能不能给我结算下工钱啊?”
王彩莲愣了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行啊。明天我就给你结工资。你明天就可以走了。”
保姆立在床头,不肯走,“王小姐,能今天吗?我今晚的火车比较急。”
王彩莲趴在床头柜上,显然快要睡着了,保姆小心翼翼看了眼外面,将她推醒,又重复了一遍。
王彩莲头痛欲裂,有些不耐烦,但她还是开了床头柜,给保姆结算了工钱。
因为醉酒,也可能是她本身数学就不太好,居然多给对方算了一个月工资。
保姆自然不会提醒她,拿了钱,回了自己房间,提着早就打包的行礼趁夜离开了别墅。
结完账,王彩莲终于觉得耳根清净了。
她倒头就睡,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悠然醒来,这保姆突然离职,还走得这么急,会不会偷了家里什么东西啊?
穷苦出身的王彩莲这下坐不住了,担心自己的贵重物品被偷,吓得一身冷汗,酒醒了大半。
她打开床头柜,里面陆立国给她买的黄金首饰都还在。但是现金却少了几百。
她的心又跟着揪起来,到厨房翻了一遍,没少什么东西。
到客厅翻了一遍,也没少什么东西。
到了二楼书房,那里有陆立国的保险柜,里面放了许多贵重物品。
可她刚打开门,就看见她的波斯猫正躺在地板上,像雪一样白的毛此时却缠着丝丝缕缕的红色,颜色对比触目惊心,尤其是那红色还是鲜血,王彩莲心都跟着颤了颤,抖着腿,一点一点靠近,却发现它已经死得透透的了,身体已经僵了。
王彩莲眼前一黑,整个人晕了过去。
隔壁听到动静的陆远争听到重物摔落的声音,下意识睁开眼睛,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却没有起床的意思,缓缓闭上眼,很快便睡了过去。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陆立国终于回来了。
他今天心情格外好,国外知名大公司有意思跟他合作,若这生意谈成,他起码能赚上十几万。他心里忍不住得意起来。瞧瞧,他刚离婚,他运气就变得比以前还要好了。
看来都是那丧气娘们整天哭,才害得他好运都飞了。以后就不同了,没她拖累,他生意一定会更上一层楼。
陆立国哼着歌,扭着肥胖的腰身颠颠进了家门,楼上楼下黑漆漆的,好像一个人都没有。
难不成都睡了?陆立国按亮客厅灯,打开卧室门,没发现王彩莲的踪影。
他暗暗皱眉,这么晚了,她到哪去了?
他走时,她还答应得好好的,要帮他照顾好儿子。怎么一扭头,人都就不见了。她这妈到底怎么当的?
陆立国心里不满,却也没急着找王彩莲,而是直接上了二楼,发现儿子睡得香甜,这才拨通王彩莲的手机。
没想到手机就在书房响起,陆立国拧眉,大半夜不睡觉,她跑到书房干什么?她不是说自己一看书就头疼吗?
想到书房有个保险柜,陆立国心里隐隐有个猜测,他绷着一张脸走到书房门口,随即就被里面震住了。
地板上躺着一大一小,冲击最大的是那只猫,上面有血迹,显然已经没救了。
他其实不爱小动物,尤其这猫对陌生人凶得很。他衣服还被它咬坏过一条。
他收回视线,蹲下身拍拍王彩莲的脸,太死,人没醒,伸手在她鼻端试探了下,还有气儿。看来只是晕过去了。
陆立国也顾不上处理那只猫,抱着王彩莲下了楼。
下楼时,他叫保姆,想让她帮忙开下门,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陆立国以为是保姆睡得太死,也没当一回事,心里想着回头要扣这保姆工资,太不尽责了。
陆立国将王彩莲送到附近一家医院。
医生核查眼球,给王彩莲验血。
“恭喜你,你爱人这是怀孕了。她身子有点虚,可能是受惊过度晕倒了。”
陆立国愣了下,脸上浮现一丝惊喜,“真的?太好了。”
别看他这些年一直没断过女人,可他只有一个儿子。这也是他忍受江舒涵那个泼妇到如今的主要原因。
他一个劲儿冲大夫道谢。
王彩莲醒来后,看到的是陆立国欣喜异常的脸,床头柜上还摆放好几样早点,都还冒着热气儿。
陆立国耐性十足问她,“这是煎饼,这是肉包子,还有玉米,油条,混沌,面条。你想吃哪个?”
王彩莲何时受过这种待遇。就是她刚开始跟他那会儿,他也没亲自给她买过早饭啊。从来都是秘书代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