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上的野月亮(64)

“……”

沈矜迟眼睛在明暗里闪动光泽,直视入舒香浓眼里,突然地手指大力一勾她脖子。“你自己说的!”

这个吻,深长。

那一年,在水仙花被移到小学外的空地。她说:沈矜迟,我想出去走走,如果现在就和你在一起,那我们一辈子几乎从出生到死都要在一起了。你等我回来。

他听出她向往自由,害怕与他过度相缠的生活。

他说只等六年。然而,八年过去了,他期盼、希望、也绝望了。可她一回眸,他仍无可救药站在她回头的地方。

理智与自尊溃灭,他内心低微而控制不住地想要在她身边活着。

像这辈子镶嵌在骨髓里的本能。

沈矜迟打开了卧室所有灯,让舒香浓雪白的肌肤每一寸无所遁形。

他终于找到了她蝴蝶骨和大腿内侧熟悉的小痣。

确认了身份,这个冷艳妖冶、会抽烟的女人,就是他用心养过的花朵。他守着长大的那一个。

他重重摁住她双手,狂烈亲吻。像报复地发泄,绝不是昨晚的温柔缱绻。

很疼,但舒香浓反而开心地笑了。“就这样,做你想做的一切,我不害怕。”

她不怕天高地厚,对他宽宥纵容到过分。

窗台的水仙花,在微风里荡漾……

很久。

烈焰烧过,他们拥抱躺在一起。

舒香浓捧起沈矜迟脸颊,手指擦他眼皮的汗和眼睛里流动的热泪。

“我恨你……”说罢他狠狠吻住她,力道从粗鲁到温柔、疲惫。情/欲散去后的吻,夹带复杂的情绪,理不清晰。

舒香浓握住他手背,帮他掐住自己肩膀,主动去吻他的嘴唇。“对不起。”

沈矜迟深深拥抱她。“明明不爱我,为什么走了还回来。将就的爱情好玩吗?”

“..你不会失去我,我以前就保证过。”

“别对我太好……”他嗓音在颤。

舒香浓看见他空荡的房间,难以想象他一个人住在这的日夜,心里一疼。“别害怕,也别管我内心怎么想,放心地拥有我就好。”

她吸一口气,“以前我年轻不懂事,以后不会再远走,每天保证想你一遍,也不会喜欢别人,只有一个沈矜迟。”

舒香浓认真道:“别的男人有的,你都会有,我保证!”

要如何形容现在的感觉?沈矜迟只觉,像被人锯开了胸骨,切下心脏。他愿意在这一刻里停止生命,不再向前。

沈矜迟闭上眼,埋在她发丝里。“谢谢...”

他重复这两个字,是对她回应的感激。

舒香浓心情些微复杂。

其实刚才那一瞬间,她想说“我爱你”。她感觉到了悸动,可又还不确定……或者不敢相信,她会单纯地爱沈矜迟。

舒香浓:“国庆我们回临清一趟好不好?”

沈矜迟:“为什么突然想回。”

舒香浓轻轻啄了他鼻梁,沈矜迟直黑的眼睫顺势闭了下。她笑,分明一张冷酷的脸在她眼里看着却只觉得无比可爱,心里一阵发痒。细微的喜欢在累积,奇妙的感觉,又似乎久远之前有体会过。

“想去你家里找找以前的你,这几年错过的你……对了,我记得奶奶的生日是国庆。”

“十月四号。”

舒香浓点头,又想起:“别告诉我爸妈,他们不喜欢看见我。”

作者有话要说:大浓浓:“别的男人有的,你都会有,我保证!”

沈矜迟看她许久。“别人有的,我确定都有。”

舒香浓看着他房间一长串奖状、奖杯,脚软一跪,抱起大腿。“大哥!”

第50章 第五十夜

甜蜜话说了两筐后, 舒香浓大摇大摆住进了沈矜迟的家。

别人说男女朋友在一起经济上要AA才独立,她也不是没钱,但脑子就从没想过跟沈矜迟A不A的问题。沈矜迟应该也没有。

她像个宠物, 心安理得蹭吃蹭喝, 窝在房子里, 等主人给吃给玩给抱抱。和家里棕棕的区别,大概就是不需要沈矜迟牵出去拉屎吧!

这样一想。

舒香浓觉得, 沈矜迟照顾她还是蛮省心的。

《追星时刻》照常两周一录。对比起来,一同晕倒的霍言深处境就凄惨了。

来清西的飞机上他是说过心脏不好, 舒香浓对暗恋自己的男人向来不上心,听完就忘了, 没想到他真有中度先天心脏病,这次晕倒后病情加重,需要开胸做手术。

切开胸骨,让心脏停跳, 钳子刀子动来动去, 想着也是可怕!

对明星来说,身体就是本钱。霍言深先挑中了清一院的一位老资历医生, 四十多岁,据说是全院乃至全国顶尖的, 然不巧, 老医生最近也病了。他只好“退而求其次”, 找了沈矜迟这个看起来皮肤白白、人帅帅,以外貌评估很不靠谱的。

所以他对手术风险忧心忡忡。

霍言深手术排在十月一号。这天清早,舒香浓正和沈矜迟吃早餐,就接到他打来的电话。晴朗温润的嗓音虚弱、惆怅,不愧是当红男星, 哀伤起来绝对尤物。

舒香浓在心里,对其观众认可度给予高度评价!

“有话跟我说?”她拿着手机,重复一遍霍言深的话。

沈矜迟喝着豆浆,眼神带了她一下。

霍言深:“这句话我很早就想告诉你,从《清宫》进组那天,但一直没鼓起勇气。”

“哦,什么话说吧。”

怪室内□□静,细小的声音一清二楚。沈矜迟慢条斯理咀嚼早餐,偶尔舌尖舔嘴唇,正勾得舒香浓心猿意马,就听——

霍言深:“香浓,我爱你!”

一口柠檬噎在喉咙,舒香浓闷咳两声,瞟一眼对面安静吃饭的沈矜迟。

霍言深:“生命脆弱,我怕我不说,这辈子就再没机会了。”

沈矜迟闭着嘴唇吃东西。舒香浓冷汗从额头冒出来,扯扯嘴角:“我觉得你说了,才真没机会了......”

“为什么?”

“哦,没!没什么。”

挂掉电话,舒香浓手机搁一边:“呔!现在这些人,随随便便就能说我爱你,轻浮!”

她略微浮夸的唾弃完,给沈矜迟夹了小菜:“还是你这种男人好,坚定,内敛,宁愿哭都不说那三——”

“我爱你。”

“......”被打断的舒香浓呆了下。他的三个字,云淡风轻。

空气静止了几秒钟。

沈矜迟很淡地微笑着收回目光。

可能他们之间,就是睡再多次,说什么爱不爱的话都会显得矫情、别扭。尤其对舒香浓来说,这种感觉就像对父母说“爱你”一样,有点困难。

舒香浓清了下嗓子,对沈矜迟笑一笑。“哦,这么突然......”

她默默塞了个饺子在嘴里。

吃过早餐,沈矜迟去洗碗时舒香浓化了个淡妆,然后想联系霍言深约待会儿见个面。毕竟心脏是大手术,他累得发病多少有她的原因。然而她翻遍手机却找不到霍言深的电话,微信也没了。

“唉?奇怪,手机有问题么......”

沈矜迟把围裙叠好放在厨台,走出来。“我删掉了,已经通知他找你联系我的号码。”

舒香浓抬头:......?

“为他好。”沈矜迟一颗一颗系上衬衣纽扣,整理袖子,“毕竟一会儿我要给他做手术。医生情绪,很重要。”

你有什么情绪???

舒香浓咬住下嘴唇,管住嘴,点点头。出门时道:“沈哥哥,你真棒!”

沈矜迟瞥她一眼,先一步进电梯时没回头地道:

“这句话平时再说,今天的不好听。”

去医院的路上,沈矜迟沉默地开着车。不知是不是在介意。

舒香浓最近时常回忆过去,换位一思考,发现沈矜迟真可怜。

以前她恋爱,他帮着打掩护、约人、替她写作业,最后喜欢上她就算了,现在还得救情敌的命。

啧。

怎么有这么可怜的男孩纸!而且还是她从小最重要的好朋友。她真不忍心他被自己这么欺负。

等红绿灯时,沈矜迟握着方向盘眼皮垂下,耳廓发红。“够了。手,拿出去……”

舒香浓从他衣领里收回手,指腹搓了搓,认真道:“沈矜迟,你胸肌怎么变大的。”

他不说话。

舒香浓往□□身,“好硬哦。”

他耳廓红色又深一层。

“哎?你乱想什么,我说的你胸膛。”

沈矜迟嘴唇紧抿,“...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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