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飞机场,一次落地,一次再飞。
冥冥之中,这里都成了预示的起始点。
上一次,他们注定在这里邂逅;而这一次,他们短暂地选择了离别,只为了接下来更好的际遇。
等她回来,二十的芳华之年。
他没有太过轰烈的念想,只想在平淡可期的余生中,在自己的人生轨道上铭刻下俞吟的名字,仅此而已。
十九年的岁月,将单纯的她交予到了他的手上。他便不会再轻易松手。
究其一生。
纵享无尽的兵荒马乱,他也甘愿一生俯首臣称。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这么长时间以来的陪伴。
之后两天老时间,会更新季许结局(如果可以,今晚我就写),也会有段俞番外。
——下本《月光不移情》
7.25晚九点前,正式开文。如果有缘,我们不见不散。
【美艳独立大小姐/温柔腹黑情场犬】
【美术高材生/影视公司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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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楹成年礼上,她偶遇了早有所闻的情场浪子岑许潇。男人手摇酒杯,衬衫顶扣未扭,领口微敞,一副风骚懒散模样。
一场舞趴,一场游戏。
聂楹举杯靠近,玩笑看他,眼眸明澈似清潭。
“岑少,谈一晚的恋爱?”她说。
岑许潇勾唇,笃定她输。
却未曾想,她嘴里的一晚,真的只是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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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调侃岑许潇放荡不羁的劣根底子,纵染风尘却依旧能全身而退的本事。
不到那一刻,没有人会信,还能有人治得了他。
聂楹潇洒离开后,岑许潇不服气地回了头,是胜负欲蒙了他的心。
他不信,她不上钩。
某天商宴上,岑许潇意外看到了聂楹和另一个男人挽手经过的场景。
那一刻,在座的所有人都见识到了他阴戾的模样,眼神晦涩到呵笑。
饭局后,大堂的电梯边。
岑许潇把聂楹堵在偏门旁,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眼底划过少有的炙热。
“那男人是谁?”他哑声问。
聂楹不为所动,淡漠地扯着嘴角,“不知岑少说的是哪个。”
岑许潇单手勾起她的下巴,凑近轻嗅着那股熟悉的牛奶气,笑道:“还会玩猜谜语了?”
聂楹双手环抱在胸前,唇角微弯,一副坦然模样,“抱歉,我们不熟。”
原以为男人会怒极离开,却没想半晌后,他一把把她拥入怀里,不停地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我错了,别玩了行不行?”
【这场势均力敌的游戏,即便早就入不敷出,我也甘愿全数奉陪。】
第48章 四分钟
十一月的国外,连日的天色阴沉,显然不是太平的征兆。
许阑珊因为学校组织活动,所以她在月初的时候就先动身,去了路易斯安那州。
不过小半个月的学术交流,她想着在当地等俞吟,索性和老师打了招呼,留了下来。
这边的天气还算温和,像许阑珊这样不抗冻的人都觉得环境适宜。
日复一日的单调生活,她过得不算太惯。相较之国内随意来去的便利交通,这块只要出门,必定步行大半个小时。
而许阑珊没有国际驾照,再有钱也只能靠徒步出行找公交站。
出国后的这三个月,她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硬生生瘦了一圈。
比起高雅的西餐,她更喜欢从前窝在酒店房间里吃碗装泡面。
比起租住的别墅,她更喜欢以前上下铺的宿舍生活,即使是可怜到只有几十平的小房间。
时不时地,夜半时分,她一个人躺在床上,还是会想起三个月前,自己经历的那场霓虹般绚烂的恋爱。
男人的模样,像是在心底烙了印记,不管怎么擦,都还在那。
说不想,是不可能的。
但她权当这是昙花一现的留念。待到时过境迁,一切都会变好。
可她没发现,这样的想法一旦摇曳着生出枝芽,就只会铆足了劲朝阳生长,根本不会自行枯萎。
失眠伴随着变换城市,住进陌生的酒店后,变得更为严重。
已经连着好几个夜晚,她一躺到床上,就目色清明。而旁观窗外,就只有漆黑一片的高树。
自在异乡的孤独瞬间顺着空调的暖风穿梭到房间的每一处角落,逼得她毫无遁所。她不难过,可就是止不住地会流泪。
她不过只是想有个陪在身边人,可这样的要求,现在看来,也像是成了一种奢侈。
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谁,一念之后,满脑子就都是他的身影。
这样的想念,生生把她置于恶劣的蛮荒之地,变成了一口快要干涸的底泉。
她上千次自私地想要直接买张机票回国,和他当面说清楚,她真的放不了手,她没那个本事潇洒到底。
可理智一次次告诉她,她不可以。
她不能阻止他去奔赴更好的人生。
朋友圈里,有一个法国男生经常会找她聊天,甚至会主动邀请她去家里吃饭,甚至他圈子里的活动,他都会拉她一起。
她不傻,懂他的意思。
可她不能贸然接受,因为心底的那个位置,已经藏了人了,她不能再做让别人误会的事。
而她做过唯一一件刻意的事,就是发了那几条朋友圈,还故意告诉俞吟,是相见恨晚的朋友。
她希望他问,或许这样,她还能在心里最后挣扎一番。他还是关心她的,只是两个人有缘无分。
每当俞吟想告诉她关于他的所有事时,她都在准备听的前一秒打退了堂鼓。她知道,自己一旦听了,可能就不再能放得下了。
久而久之,她和俞吟之前的聊天都没了那敏感的两个字。
她又回归到了最平静的生活中。
周围所有的一切依旧都很陌生,就算试图融入,许阑珊还是自知,她不适应这样的环境。
可哪有环境去满足人的道理,就算难受,她还是得这样维持生活两年,才能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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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许阑珊从商店里买了几种速食品,打算带回酒店充充饥,没想刚付完账走出去,就看到了马路对面那个熟悉的身影。
男人一身黑色的长款风衣,背影在路灯拉得很长,长到对比之下,他整个人的棱角都像是被磨平了一般。
许久未见,他剪掉了原先烫得边角不羁的头发,这会只有很短一茬,给人的感觉都利落不少。
可视线定格的那十几秒后,一辆公车经过,许阑珊就发现,是她看错了。马路对面空空无人,能入耳的也只有尘霾卷起的轻浮声。
她笑着摇了摇头,压制下了心底的那阵雀跃,慢步回了酒店。
晚上,许阑珊只开了盏昏暗的床头灯。她想要入睡,却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他的影子。
无奈之下,她下了床,走到窗边打开了一个小缝,想要透透气,放空一会。可视线刚落下,她就意外看到了楼下站着的那个人。
想都没想,许阑珊激动地连鞋都没换,就开门跑下了楼。可寒风萧瑟,街道上除了零星几个路人,别无其他。
分明就是他。
她不可能看错。
许阑珊崩溃地满大街找那个身影。已经很久了,她真的撑了很久了。没有安全伞的她,真的活得一点都不痛快。
可越想找到,就越是事与愿违。
接下来接近一周的时间,她都没再见到那个日思夜想的人。
终于,现实的巴掌打醒了她。
这里不是济连,她怎么会碰上他。
云过无痕,她终究想得太多。
古典音乐节的前一个礼拜,许阑珊和俞吟定好了提前一天见面。
可天有不测风云,几天后的路易斯安那州迎来了连年少有的强对流龙卷风。随之而至的,是毫无间歇的雷暴。
虽然先前有听当地的朋友普及过这样恶劣的天气,但大冬天遭来龙卷风,实在是不太正常。
一开始的几天,天气情况还不算严重。户外只是大风不止,和国内夏天刮台风的前几天前奏差不多。
但几天后,状况大变。
看在天气,她们商量之后,还是取消了同玩的计划。
许阑珊前脚刚从商店里走出来,后脚就收到了当地政府发来的预警通知,让现在还在户外的人群,赶紧就近躲到防空洞里。
许阑珊的手机快没电了。想着一会就是和妈妈打电话的时间,她不想让长辈担心,更何况这种时候更需要报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