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琳说着凑到叶轮耳边小声说着她这段时间筹谋已久的想法和计划,见她说完儿子也没个响应,她又确认道,“我刚才说的你知道了吗?”
叶轮听话地点点头,“知道了,妈,我尽量,你走吧,我睡一会再走。”
说是想睡一会,但母亲走后,叶轮就睁开了眼睛,借着月色,叶轮仰躺在秦小清的床上,打量着秦小清这里和其他客房几乎无差别的摆设,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但他的思考时间只持续了不到两分钟,因为幽灵秦小清真的如母亲所说的很快就回来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有人把这里的情况及时汇报给了叶家现在的‘主人’。
秦小清回来后,无愧于她秦总该有的雷厉风行,她先找来了好几个硬气的安保把叶轮直接‘请’出了她的房间。
对于叶轮睡在她床上这件事,她显然也是极其介意加厌恶的,因为叶轮被‘请’出来后,他刚才躺过的那张床也被整个扔到了垃圾区。
整个过程不到5分钟就完成了,叶轮坐在自己房间的阳台一边擦着刚才试图跟那些安保角斗而挂的彩,一边看着楼下那个亲自指挥这一切的瘦削身影。
母亲说的看来也不是完全对的。
因为她说这个家都快改名换姓了,可是在叶轮看来,事实上,现在这个家已经改姓秦了,秦小清的秦。
第二天一大早。
“喂,秦小清,搭个便车!”
秦小清正打算开车出去,远远看到有人从路边的下水道出来,秦小清还以为自己见鬼了,但很快就看清楚了叶轮得意的笑脸。
片刻之后。
叶轮已经死皮赖脸地坐在副驾驶上,见也没人跟他说话,问道,“秦小清,在想什么呢?气氛怪凝重的。”
秦小清依旧冷着一张脸,“我只是有些意外,有些人父亲才刚过世怎么可以这么厚颜无耻地笑得出来,而且你出来做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搭我的车?”
“这不是因为秦总只安排一个司机给我们孤儿寡母吗?我妈一大早就带着司机出门了,这里离市区还有那么长一段距离,我总不能走着出去吧。”
叶轮说着看了一眼秦小清这张和当年没太大变化的脸,“我思来想去,还是搭前女友的便车出来恰当些,顺便还得感谢你这么多年的精心布局?不然我们多年后怎能住同一屋檐下,有机会缅怀一下我们当年初恋的美好?”
叶轮话里话外都是讥讽,但秦小清却不为所动,没对这些反驳什么,而是直接问他要去哪里,他又朝她绅士的笑了笑,“就去市区最繁华的地段吧。”
到达市中心,叶轮透过车窗看着外面?
这里这几年几乎没什么变化,连他和秦小清曾经并排坐过的街道都一模一样,他示意她在路口停下,却没有下车,而且和她聊天,“今天我出来的那条下水道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挖通了,直通我的卧房,以前每次都是从那偷跑出来,弄得一身脏兮兮地,你第一次见面时就说我像是个在逃犯,还记得吗。”
叶轮已经很久没和人说过当年的事了,甚至连母亲都不知道他和秦小清相爱过的事,而且现在是和多年未见的秦小清说这些。
说着说着连他自己都觉得感动了,可当他侧过脸去,当事人秦小清的脸上甚至没有一丝表情变化,就像她旁边根本没人。
叶轮感觉胸腔一股怒火油然而生然,他粗鲁地拉过秦小清的身子,在她唇齿间掠夺般地长长一吻,这一吻最后以他嘴唇的疼痛和嘴边的咸涩不算愉快地告终。
这也算是他自找的吧,他缓缓放开她躺回座椅,低头沉默了几秒,突然开口跟她确认。
“秦小清,昨天我在你房间发现一件有趣的事,你的床上有木槿花的香水味,如果我没记错,你几乎对所有的香水都过敏,所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根本就没在那张床上睡过?”
“那是当年,不是现在,人都是会变的,再加上你父亲喜欢木槿花,我也就喜欢了。”秦小清说话间转身看着叶轮,“而且你说巧不巧,其他香水我都过敏,除了木槿花的。”她感叹一笑,“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缘分?是说你和我父亲的缘分吗?”
叶轮瞪着秦小清,生生质问道,“母亲说你十年前就和父亲在一起了,十年前啊。”他说着咧开嘴角,连自己都觉得荒唐可笑,“秦小清,你都没有羞耻心吗?你再见到我怎么可以表现得这么理所当然?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你母亲说错了,确切的说,我跟你父亲在一起在你之前。”
秦小清说这些话时,脸上不但毫无羞愧之色,而且还眼神坦荡地直视叶轮,“所以,我要跟你解释什么?说起来你只是我和你父亲之间的小插曲,我就算要解释也是跟你去世的父亲去解释,不是吗?”
秦小清笃定的话,让叶轮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许久,他讪笑着开口,
“秦小清,虽然现在知道了你清纯唯美的外表下是如此不堪和厚颜无耻,可是我还是得客观承认,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姨太车车主。”
叶轮说完这句话就出去了,他出去的时候把车门关得很重,声音大极了,秦小清早就做好了准备,所以也没被这愤怒的声音吓一跳,她不动声色地看着前方。
路对面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一对男女,他们一看就很年轻,表情也很剔透,满脸的少年气。
秦小清坐在车里默默地打量着那一对她和他,猜想着他们之间可能的关系,这幅美好的画面将她的记忆拉回很远。
第4章
许多年前,同样的街角,不同的一对男女,在这里有过一段略显青涩的天真对话。
“那可是姨太车啊,你就真那么喜欢?不怕人误会?”
见女孩坚定的摇头,男孩也心里也有了主意,“好吧,若有一天,你真的买了,我就坐在副驾驶在这里绕一圈。”
女孩疑惑的问,“为什么?”
“那样就不会有人会用有色眼镜看你了,我可不许别人误会你是那样的人。”
……
尽管这些回忆,还有那个回忆里的人在尘封多年后不可避免地都向她扑面回来,但这并没有让秦小清的生活改变什么,她一个人像往常一样去了该去的地方,做了该做的事,接着她又一个人开着车回她的‘秦王朝’。
夜色早已经暗了下来,加上又下着绵绵细雨,山上雾气蒙蒙,秦小清摸索着方向盘绕了很久才开回去,意料之外的是叶轮却比她回去得还要晚,又在同一个路口挡住了她的去路,她始料未及,还好反应快,猛踩刹车才避免撞到他身上。
秦小清稍微镇定了一下情绪后,甚至没有看车子前站立的那个人,直接倒车,调转车子,完美绕开被湿了一身的叶轮,进了地下车库。
第二天,秦小清在她开车出去的必经之路立了块牌子。
“此条路,叶轮和狗不许进入。”
对于秦小清的这种霸权做法,顾家琳自然是要抗议一番的,毕竟她怎么能允许别人把她的宝贝儿子和狗放在一起,相提并论?而且她还跟着就拍了照发到董事会里去声泪控诉秦小清是如何变着法子侮辱他们孤儿寡母的。
但她控诉的结局并不如她所愿。
秦小清的律师第一时间过来给了她很好的解释:
“第一,叶家宅子现在是归秦小清所有,叶轮那么晚出现在别人的停车场前已经算是私闯民宅了。
第二,从法律上说,叶轮的出现差点造成严重的交通事故,本可以追究连带精神责任的,现在的情况是因为秦总的及时刹车才避免了昨晚的事故发生,而且还大度的没有追究其他,这已经是看在叶堂的面子上网开一面了。
第三,牌子上并没有谁指出说叶轮是指人,还请叶夫人不要自动代入,因为据他所知,秦总几年前就收养了一只流浪猫,好巧不巧也给它取了这个名字,虽然这件事容易存在一定程度的巧合和误会,可是从法律的角度来看,这是合法的,因为您当年给您儿子叶轮取名字时也没申请姓名侵权,不许重名之类,所以秦总的做法也是没有任何瑕疵的。”
律师的第四、第五条还没说出来。
顾家琳就气得拍桌子,“法律法律,你跟我讲法律,那你知不知道我儿子才是叶家的法定继承人?她秦小清算哪里冒出来的东西,凭什么享有所有的继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