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预报显示今天夜间出现大幅度降温,程田睡觉前将窗户锁上了,祁佑夜袭失败,关在窗外不知道多久。
程田忙下床给他开窗:“大半夜不睡觉, cos蜘蛛侠啊?”
祁佑从窗户跃进来, 带进一身冰冷的寒气, 程田握了握他的手, 铁块一样凉。
程田赶紧把他按在床边坐下, 又找了块毯子给他裹上:“你在外面等了多久啊?”
祁佑笑嘻嘻的,将下巴垫在程田肚皮上, 从下而上地看他:“心疼了?”
程田用冷笑掩饰心慌,推开他的脑袋,踢掉拖鞋回到床上。
祁佑挣开毛毯,甩掉外套,从容不迫地钻进程田的被窝。
程田嘿了声,一手垫在后脑勺上:“兄弟,你知不知道臭不要脸四个字怎么写?”
男人不回话,拱进程田肩窝:“你身上为什么总是这么香……”
在窗外等了许久的缘故,祁佑的头发夜色一般凉,拂在皮肤上痒丝丝的。程田拽起一角被子往脖颈处塞:“沐浴露?洗发水?”
“不是。”祁佑用过他家的沐浴露和洗发水,不一样,程田身上有种很自然很清新的味道。其实祁佑明白,这是在良好的生活习惯和健康的饮食之下养出来的气味,和工业香精无关。
程田不坚持这个话题,轻笑着问他:“这次来是想送什么?花么?”
祁佑在他唇上印了下,似笑非笑:“今晚不送,我是来采的。”
程田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人把便宜占了,怕祁佑再次偷袭,大手一伸,捏住了男人的脸:“还有力气闹腾?今天没走够?”
祁佑经人提醒,那股暗无天日的疲惫立马回来了,他反趴在床上,感慨道:“咱妈平时做什么锻炼,体力真好。”
“她练瑜伽。”程田顿了下,在黑暗中挑了下眉毛,“咱妈?”
祁佑脸埋进枕头,厚着脸皮嗯了声。
程田怕再把程果吵醒,笑是小声笑的,那些愉悦而揶揄的笑声像是可乐中的气泡,冒出一颗就停不住。
祁佑被他笑恼了,捏着他下巴,迫使程田与自己对视:“那天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程田笑不出来了,怂了吧唧地眨眨眼睛:“这个真不好说……”
祁佑逼问:“有多么不好说,说来听听。”
程田拨掉他的手:“祁佑……你家人知道你的性取向吗?”
祁佑发出一声不屑的笑:“你说呢?”
“也是……”程田叹了口气,“你玩儿的那么开,他们肯定早就有所耳闻了。”
祁佑一噎,连忙解释:“那是没遇到你,现在我有多老实你不知道啊。”
“我又不是找你算账,紧张什么?”程田笑睨他一眼,转而垂下眼睫,“你说过,你爸爸妈妈结婚是为了生一个小孩,那他们对你的婚姻一定也会有所要求吧。”
祁佑冷漠地否定:“你觉得他们有资格提要求?”
程田默了一默:“可我爸妈有……我爸妈希望我能在三十岁之前找到一个温柔善良的姑娘,然后,结婚生子,成家立业,幸福顺遂地过完一生。”
祁佑猝然沉默了。
程田摸摸他漂亮的鼻骨:“我爸妈,尤其是我爸,他们的思想都挺传统的,同性恋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太不可思议了……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跟他们交代。”
祁佑捉住他的手,紧紧交扣住:“法国的同性恋婚姻是合法的,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领养几个孩子,我会保证你今后几十年的幸福顺遂。”
程田眸光闪动,像是一汪粼粼池水。
祁佑温柔地低眸:“相比起这些,我更想确定一下,你是喜欢我的,对吗?”他凑近,额头抵上他的,“你知道我来的时候,有没有很开心?”
程田没有说话,他撑起身体,轻柔地覆上祁佑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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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摸黑在床上胡闹了大半宿,睡了没多长时间天就亮了,祁佑赶在程父程母起床前从窗口溜回小屋。程田送走他,倒回床上补觉,补了没多久便被程父洪亮的声音喊起来——他今天需要和家人一起大扫除。
程田挂着两个黑眼圈,迷迷糊糊地滚出去扫地擦桌子。
大扫除是全家总动员的事情,连程果也没能幸免,午饭后祁佑被程果拽着加入了消灭灰尘的刺激战场。与程田的行尸走肉不同,祁佑一直都挺有劲头,让干什么干什么,连副对联都能贴得精益求精,左右高度分毫不差。
程田简直怀疑祁佑昨晚采阳补阳了。
程父腿脚不便,程母见不得他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悠闲模样,将人轰回卧室了。剩下的四人分散在小别墅的各个角落,程田和祁佑人前假装正经,一到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就黏在一起。
程田气喘吁吁地推开祁佑,支起两只耳朵贴在阁楼门上,小声道:“外面是不是有人?”
“没有。”祁佑意犹未尽,含着程田的嘴巴吮了好几下,哑声道,“他们都在楼下,你别疑神疑鬼的。”
“这他妈跟偷情似的啊,我这心脏有点受不了。”程田道。
祁佑轻笑,一只手探进程田衣襟下摆,在他平滑紧实的肌肤上游移:“像不像地主家的长工和小少爷?”
程田被他摸得有点燥,揪住祁佑狠狠嘴上啃了几口:“今晚早点过来,少爷我给你留窗。”
情窦初开的少爷和素了多日的长工没能等到上床睡觉,趁着晚饭之前的休息时间,两人借着遛狗的名义钻进了小屋后面的树林,干柴烈火地缠在一起。
“放心,这里没人……”祁佑像是一个引人堕落的恶魔,湿哒哒的舌头绕着程田的耳轮舔.弄几圈,轻声道,“乖,叫出来。”
“叫,叫个屁。”程田嘴硬。
祁佑手指灵活得不可思议,变幻了几下角度,程田丢盔卸甲了。
程田双颊绯红,靠在粗粝的树干上喘气。
祁佑擦净手指,慢悠悠地帮他系上腰带,翘起嘴角:“爽吗?”
程田头一次被人伺候,爽的都快要上天了,他脸皮薄,偏过头哼了声。
祁佑俯身,色情地舔了他的喉结,蛊惑道:“前列腺快感是它的十倍,过电的感觉从脊髓传到大脑,呻.吟声会控制不住地从你这张小嘴里跑出来。下次我们来玩这个……”
程田揪住他的头发,笑了下:“说的这么带劲儿,你试过啊?”
祁佑防备地看他一眼:“你别打坏主意,我只做1。”
程田心里也怪别扭的,他接受自己的性向,一时半会儿还有点接受不了真枪实弹地那啥,当下赶紧岔开话题:“此事再议,再议。”
祁佑挑眉:“提上裤子不认人。”
程田装聋作哑,咳了声,对着凯蒂找找手:“嘿,girl——”
“你家这个是条母狗?”祁佑问。
“公狗会叫凯蒂啊。”程田摸摸狗头,凯蒂吐着舌头对他摇尾巴。
祁佑啧了声,指挥者凯蒂躺在地上,很好奇地看了眼:“母狗是这样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呢。”
“我操,你这行径怎么跟个变态流氓似的。”程田赶紧把凯蒂抱起来,“放过它好吗,它还是条没成年的狗。”
祁佑一言难尽地看他一眼:“想什么呢,它成年我也不会怎么样它。”
这个话题再讨论下去就真的变态了,两人不约而同地打住,牵着放开凯蒂的绳子,任它在森林里撒欢,两人不近不远地缀在后面。
林中潮湿,参天大树下长了很多菌子蘑菇,凯蒂总是一阵疯跑,找到蘑菇后刨出来甩弄几下,再挖个坑把蘑菇埋进去。
祁佑看了发笑:“这狗随你。”都傻。
程田呵呵:“我记得有人学过狗叫啊,是谁来着?”
祁佑向来敢作敢当:“你说是谁?”他不老实地去亲程田,眼睛黏糊糊地撩,“我是你一个人的狗……”
程田被他弄得又舒服又难受的,怕自己忍不住再硬一回,赶紧止住他的狗头:“欸你别闹……凯蒂都要跑远了。”
祁佑老实下来,牵着他的手去找凯蒂。
土地湿软,二人顺着上面的狗爪印子走了一小段路,隐隐的水流声在前面响起。程田和祁佑绕过一棵参天大树,几个半大的身影出现在二人面前。
程田一惊,下意识地放开祁佑的手。
然而已经晚了——
“这棵蘑菇在我费力克斯的辛勤浇灌下长得比你们的都要大!”一个圆滚滚的红毛小胖子拎着自己的小兄弟,对着一个蘑菇哗啦啦地放水,一边说一边捣了下手边的男孩,“程,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