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画也是一脸的心疼,“是呀,主子本是高高兴兴进的府,哪知一开始就不顺畅,心里肯定难受坏了。”
“难受是肯定的。”房嬷嬷道:“以后的日子还长,受委屈的时候也肯定还会有。主子总要在这些事里慢慢学着坚强的。皇子府的后院就是个小后宫,咱们都要谨慎再谨慎。”
“是,嬷嬷教训的是,我们记住了。”知画和听琴忙应道。
房嬷嬷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正屋,心下叹了口气,“今晚你们谁值夜?快去伺候吧。”
“今晚是我,我这就去。”听琴点点头转身走了。
知画冲房嬷嬷行了个礼,也回自己屋睡觉去了。
正院里,池小河自然对此一无所知,她已经和八爷一块儿歇息了。但守门的小太监却找到了李顺。
“李公公,我刚才好像看见有侧福晋院里的奴才在咱们院门口不远处张望。”
“你确定?看清了?”李顺忙问道。
“应该没错。我瞧着像是那边的洒扫太监小安子。”小太监回道。
“啧啧,这是来打探贝勒爷的吧。”李顺挑眉,“今儿是侧福晋进府的第二晚,贝勒爷按理应该还歇在那边才对。这肯定是看贝勒爷没去,所以出来打探的。”
“那要不要同福晋说呀?”小太监问道。
“明日我同春桃姑娘说一声吧。”李顺说着冲小太监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道:“不错,你小子还挺机灵的。以后再有这种事,还是第一时间来找我!”
“嘿嘿。”小太监被夸奖的脸都红了,挠了挠后脑勺,又兢兢业业地去守门了。
第二日一大早,春桃一起来就被李顺堵着把这事说了。
“姑娘瞅着机会提醒福晋一声吧。这侧福晋只怕是已经记仇了。”
第645章 异动
春桃听了这消息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笑了,“有意思。我好像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打探贝勒爷的行踪打探到咱们院门口来的。这个侧福晋可真不一般。”
“我听着也是吓一跳,所以想着还是提醒下福晋。”李顺道。
“多谢李公公了。我一会儿就同福晋说。”春桃笑道。
“看姑娘说的,咱们不都是伺候福晋的么!”李顺笑道。
他和李安两个不是打小就跟在池小河身边的。虽说现在也是正院得用的奴才,但同春桃几个还是不能比。因而在春桃她们面前,不自觉的就带了几分讨好。
今日八爷还有一日休沐,因而没有同平日一样早起,这会还陪着池小河在床上躺着。
春桃和夏莲也没进屋,就在门口候着。两人说起刚刚李顺说的事,都觉得有些好笑。
“还真是沉不住气。贝勒爷不去,还巴巴的跑到咱们院来找。怎么不干脆胆子大点进来问呀!”夏莲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大概还觉得咱们福晋坏了规矩,竟把贝勒爷留在正院呢!”春桃道。
“脚长在贝勒爷身上,难道咱们福晋还赶人走不成。”夏莲冷哼道:“在咱们府里,贝勒爷就是规矩。”
“人家不是刚进府么,不知道也是有的。等日子长了就知道了。”春桃道。
夏莲看了她一眼,两人一块儿笑了起来。这后院的人刚开始都不信邪,都觉得自己能争一争。结果最后要么把自己争没了,要么就只能认命不争了。就看舒舒觉罗氏会是哪一条路了。
不过这一个早上春桃都没找到机会同池小河说这件事。因为八爷一直在。
趁着难得的休息时间,夫妇俩一块儿陪着孩子们玩耍,就连弘旺都被八爷允许放了半日假,不用读书做功课。
直到下午,九爷和十爷突然造访,八爷这才去了前院,春桃也终于有机会同池小河说。
“那今儿晚上只怕又要来。”池小河无奈的笑了笑,“贝勒爷这是又给我拉仇恨值了。”
“就算贝勒爷不去,她这么明目张胆的打探也不应该吧。”夏莲道。
“今晚让贝勒爷派人说一声吧,省得她着急。”池小河道。
她到没觉得生气,反倒有几分想笑。不过这事是舒舒觉罗氏自己吩咐的,还是下人自作主张,这还两说。毕竟有时候身边的人比正主更容易急。
“您就应该在贝勒爷面前告一状。或者干脆不吱声,等今晚再来人的时候抓个正着。”夏莲出主意道。
春桃也点头,“这主意不错,先来个下马威。”
“没必要。”池小河摇摇头,“只当不知道吧。以后若是再有这种情况再说。”
舒舒觉罗氏这边如同房嬷嬷所料几乎一晚没合眼。早上起来的时候,眼睛里都有了血丝,眼睛也是肿的。一看就是昨晚躲在被子里偷偷哭过了。
听琴和知画看得心疼,房嬷嬷也是心生同情。她在宫里不是没看过一开始不受宠,后来又受宠的人。但也有一辈子都默默无闻,至死连个水花都没有的人。
但那毕竟是皇宫。皇上三宫六院,看不过来也是有的。八爷府上就这么几个人,舒舒觉罗氏进门两晚上都不能圆房,还是正经娶进门的侧福晋,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昨晚听琴和知画是被她一时镇住了,但舒舒觉罗氏肯定不会这么轻易被开解。她是个面子上看起来性情柔顺,实则比较执拗的一个人。
房嬷嬷教了舒舒觉罗氏两年的规矩,对她的性子还是很了解的。
“今儿外面阳光不错,奴婢陪主子去花园逛逛如何?”房嬷嬷主动开口道。
舒舒觉罗氏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丝苦笑,“嬷嬷不必费心思安慰我。”
一眼就被看穿企图,房嬷嬷没有半点慌乱,笑了笑,道:“主子是觉着累,不想走动?奴婢是看您昨儿只顾着说话去了,都没能好好赏景。您不是最喜菊花么?奴婢看花园里的品种还不少,要不,奴婢让人被您把笔墨纸砚带着,咱们画上几株?”
若是舒舒觉罗氏不想听劝,那想着法子转移注意力也是好的。房嬷嬷深知一个人闷着容易钻牛角尖的道理。
“嬷嬷,我今日不想出门。”舒舒觉罗氏道。她至今没能和八爷圆房,哪里有脸出门!她这个侧福晋简直窝囊透了!
看舒舒觉罗氏抿着的双唇,房嬷嬷几乎能猜出来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便道:“既如此,那主子今日便清点一下嫁妆吧。”
她是打定主意要给舒舒觉罗氏找点事做的。
听说整理嫁妆,舒舒觉罗氏总算是打起了几分精神。嫁妆也是她今后的立身之本。侧福晋每个月的例份就那么多。她若是想有些额外的花销,肯定还得自己手上有余才好。
她是知道嫁妆里有铺子有庄子的,但别的就不知道了。本来她刚进府,一心想的是如何同八爷培养感情。如今出师不利,她才意识到先抓住实际的东西。
嫁妆经营好了,不仅以后在府里行事更为方便,等以后有了孩子,也能多给孩子留些东西。
前院里,八爷则同九爷和十爷正在谈论一件大事。
“八哥,我也是无意中听说的,现在还没有实际证据。”十爷道。
“雅尔阿江消息一向灵通,且他也爱同这些什么道士和尚凑一块儿。若是你听他说的,那准没错。”八爷道。
“大哥从前可不信这些。”九爷道:“如今府里偷偷养个道士,怎么都有点怪怪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既然咱们知道了,就要调查清楚。”八爷道:“说不定就是个机会。”
“可这怎么查啊!他养在府里,那道士又不出来,咱们也抓不到什么证据。”十爷发愁道。
“急什么,若他真有心做什么,总能露出蛛丝马迹来。”八爷道:“咱们只需派人盯着他府里的动静就好,总能有发现的。”
“他最好是快点行动!”九爷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第646章 带舒舒觉罗氏出门
太子复立一年多,大阿哥也恢复了郡王的爵位,京城面上是一片风平浪静,但其中的暗涌却更为汹涌。
从简亲王儿子雅尔阿江那得来的消息让八爷意识到这是个机会。
平静的湖水不去打破,又如何能抓住藏在下面的鱼呢!
大阿哥行动隐蔽,但总有露出蛛丝马迹的时候。在九爷和十爷派人盯了一个月的直郡王府后,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正常便是府里有信佛或是信道的,就是要每日烧香拜佛,用的相关物品也是有限的。但直郡王府的采买却在这一个月中有好几次都添了香烛,黄纸等等。便是正常家中要祭拜祖先也要不了这么多。再说了,皇家祭祖也不是自己在府里进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