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受伤?”
燕九:“......”
女孩子声音柔柔的,担心不似作谎,他的气势立马被弹在了棉花上,全部软了下来。她一副少年打扮亭亭站在他面前,几个月没见,身量也抽条的长了,可真是大胆,这副相貌也敢独自一人出来。
燕九有些受宠若惊,又不知如何回她,索性说了实话。
“有。”
纪淑恪见方才还像只豺狼的男人因为自己的软言相语而秒变一只大狗,甚至有一点点委屈,可怜。不禁哑然失笑。
“我很担心你。担心的整晚睡不着。”但是大部分是因为阿爹。
燕九脸上爆红,幸好夜里黑,瞧不清,支吾了一句什么听不清,燕九咬着牙关,忍着激动,“真的吗?不是骗我?”
纪淑恪摇摇头,人有些疲惫,夜里的凉风吹得她整个人都有些泛凉,她索性主动抱住燕九,将头埋进了他的怀中,嗡声嗡气的说:“抱紧我,我有些冷。”
燕九笨手笨脚的照做,怀里的女孩不说话,很乖,就像一只幼崽,汲取着可靠港湾的温暖。
燕九心里极为受用,过了良久,燕九缓缓说道:“离京之前还嫌弃我,为什么还给我写信?怎么?怕我出事?”
“对不起......”这段时间她很没有安全感,阿爹失踪,燕九不在身边,她不知道有谁可以依靠,如今燕九回来了,她的神元仿佛也回来了一半。
“不要担心,我会帮你找到纪大人的。”燕九低头捧着纪淑恪的脸颊,原本有些婴儿肥,肉肉的脸颊,现在消瘦了许多,都要瘦脱相了。
纪淑恪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她看着面前的人,而他看着女孩儿红红的眼眶,里头的泪珠子摇摇欲坠,就这么委屈的看着自己,燕九心疼极了。
“不要怕,我回来了。”
他亲了亲她流着泪的眼睛,男人头一回这么怜惜又温柔,仿佛要把毕生的爱意都献出来似的。
什么也没问出来,燕九依然甘之如饴。
“小姐!小姐!”是清荷的声音。
纪淑恪扭头,结果是清荷与云嗅姑娘都出来了。她想挣动燕九,没成想,他不以为意,依旧任性的抱着。
“放开我们家小姐。”清荷又惊又怕,她自然认得燕九,不过眼前这个场景实在让她不能接受。
纪淑恪看着云嗅还在场,轻轻挣了挣,小声道:“还有外人在。”
这时,燕九才勉为其难的松开。
云嗅自是尤为尴尬,一扫不见初见时的落寞,干咳了一声,“叙旧完了,回屋吧。”
远处,半隐在柳树下的男人眼神冷峻,捏紧了拳头......
第53章 吃醋
云嗅将青州衙门的事情始末与燕九交代清楚。末了, 问他:
“你怎么来青州了?”
“奉旨前来。”燕九极为客气的保持距离。
云嗅苦笑,瞟了一眼他身后的纪淑恪,“怎么?你的心上人在这儿,是想与我撇清关系?”
纪淑恪当即对这番话表示不喜, 却又不能出口打断, 看来云嗅果真对燕九一片情深义重, 逮着机会便要刺一刺她。心中的危机感甚嚣尘上,纪淑恪开口, “前来剿匪?”
若是自己猜的没错,青州的匪患朝廷应该是知道了, 燕九在金原打了胜仗, 按理说应该在京中获封赏宴,根本无暇顾及其他,没理由风尘仆仆赶来青州。
“这事也巧了, 你父亲的好友齐大人上奏青州有匪猖狂, 我那时回京复命, 经三皇子举荐, 圣上也乐见其成,便派了我前来。”其实是他自己听闻纪淑恪去了青州,想方设法的要到这次青州剿匪的差事。
纪淑恪点点头, 原来是自己写给齐伯伯的信起了作用,心里却是有些微失落,但也还没自恋到燕九会为了她才来青州。
云嗅看着纪淑恪, 觉着三人的相处实在怪异,仿佛这个人梗断在自己与燕九之中,便有意对着燕九开口,“我还有些事需要私下与你说, 你看?”
说着又看了一眼纪淑恪,其中意思十分明显。
燕九似乎没有多想,转而一本正经的看着纪淑恪,唇齿轻启,“你先回房吧,我还有事。”
纪淑恪当然不会再留下来了,心中暗骂燕九呆子。走之前瞥了一眼云嗅,她的眼神仿佛都变了,变得有些敌意又带着胜利者的浅浅微笑。刺眼得很。
一直等到了后半夜,纪淑恪在塌上辗转难眠,还是十分在意云嗅的那个眼神,自己这是怎么了?是吃醋了吗?
燕九和云嗅,应当只是共事而已吧......
这时从窗棂外有人扔进了一张纸,纪淑恪一惊,这么晚了,难道是燕九?
起身下床,捡起纸团,打开一看,上头赫然写着几个字,“父安好,儿勿忧”
是阿爹!纪淑恪快步走向门外,张望过后,一个人影也没有,看着纸条,顿时喜极而泣,这就证明,阿爹没有事,只是暂时不能出来,那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纪淑恪想着事,燕九靠近她也没有发现。
“怎么出来了?睡不着吗?”关切的眼神掩饰不住,只见纪淑恪的小脑袋点了点,燕九忍不住凑近摸了摸,这才看见门边的女孩儿就只着着合衬的中衣。
这姑娘还真是,还当自己是个小丫头呢。
纪淑恪瞧着燕九瞬间气呼呼的模样,有些不解,又想起云嗅那一抹挑衅的笑,他们二人独处一室待了那么久,心中顿时不是滋味,语气冷冷的:“来我这儿做什么?”
燕九:我又做错了什么?
“那枚玉佩...”
“在哪里?”燕九还未说完,纪淑恪心中一震,开口打断。
看她这般急切的模样,燕九更加忧虑了,“你老实与我说,那枚玉佩的来历。”
纪淑恪眼神飘忽不定,下意识的就想编个谎来圆,毕竟这事还不确定,告诉燕九十分危险。
燕九认真看着面前的女孩,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用谎来搪塞他,气不打一处来,他扣着她的双肩,加重了一些力道,将她带回了房间。
纪淑恪只得踉踉跄跄的随着他一起走,最后被压制在了墙角,男人的力量勃发,就这般才使了三成力气,就将人扯得步子都站不直了,纪淑恪实在想不到若是挨了这人一拳,得瘫成什么样子。
燕九高大的身形全然将身前的女子遮得丝毫不露。更是压迫性的低下头,眼中仿佛泛着狼光般的看着她。上了一回战场,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若是刚开始是有所保留,那么现在便是已经露出了狼爪。
外头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子,虚虚实实的洒在燕九的侧脸,往他脸上增了一束寒辉,纪淑恪仰着面看向燕九,透过他仿佛真的可以看见月下山坡上一匹矫健的蓄势待发的草原狼。
等等,不对,纪淑恪恼羞成怒的打掉了燕九覆在她胸前的手,呸,什么草原狼,分明就是一头色狼。
女孩儿的身体馨香温暖,混着不知名的暗香,即便只堪堪碰到衣料子也知道衫子下的体肤是如何滑腻香软的,燕九在心里给了自己两耳光,怎么就没控制住自己呢?立马心虚的变作了笑脸,“阿福,我错了,是我不对,是我占你便宜,都怪我。”
没有一丝真心实意的歉意,这个登徒子。
纪淑恪满面羞红,气的不想理他,哪知这厮恬不知耻,又来一句,“你别生我气,要不你摸回来?”
说着挺起了胸膛,仿若洪水猛兽般的环着女孩儿,气的纪淑恪狠狠在燕九胸前捶了一拳头。
这不捶还好,一捶,险些眼泪都飙了出来,习武的成年男子胸膛哪是软物,仿佛一块块石头安上去的一般,紧实坚硬,令人咋舌。
这段日子本就难捱,一口气都还没给她理顺,又接二连三的来事儿,纪淑恪这一下作天作地的闹脾气,“都怪你啊,胸怎么这么硬啊!”
好好好,胸硬也是我的错,我的小祖宗。
燕九见她泪眼涟涟,似是捶痛了手,连忙牵起纪淑恪衣袖下的一双小手,这手真真是极好看的,摸起来柔软无骨,肌理饱满均匀,仿佛一节节水葱似的。放在他的手上,就像初生的婴儿一般小。这一看果真是泛了红,怎么这般娇气?
“让你摸,又不是让你使劲儿捶,都伤着了吧,该。”说着边往上头吹气,生怕疼着她。
“你还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坏?”纪淑恪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一回事,在他面前就尽想撒娇。见他还假公济私的摸着自己的手不撒开,便抽了抽,“差不多得了,尽想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