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秘录:厂公太撩人+番外(53)

作者:平白兄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叶绥知道,只要二伯在京兆的时候,父亲的心情就好不到哪里去。

她想到二伯瞎掉的那只眼,感到遗憾不已。

当年的事情,对谁来说都是悲剧,父亲与二伯的隔阂,何时能消呢?

前一世,在叶绥还很小的时候,就经常听到父亲说二伯有多了不起。二伯自小聪慧、过目不忘,为人重情义知进退,就算是打理庶务,也令叶家财富前所未有地增多……

受了父亲的影响,小小年纪的她总觉得二伯无所不能,就算二伯只剩下一只眼睛,都丝毫没能影响她对二伯的敬佩亲近。

那时候,她懵懵懂懂地想:二伯和父亲的兄弟感情肯定很好。

后来渐渐懂事了,看到二伯对父亲十分冷淡,也看到二房眼中的仇视,她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

原来,二伯与父亲之间,有一个打不开的死结。而且,已经存在几十年了。

这个死结,直到她出嫁后都还在。最后叶家覆灭,二伯和父亲都在死在了狱中,这死结也不知道有没有解开。

人死如灯灭,或许所有的死结怨恨,也会随之消亡了吧?可惜,当中实情,她永远都不能知道了。

就连二伯与父亲之间的恩怨,她也是一知半解。娘亲虽然偶尔提及过,却是语焉不详,仿佛有什么隐情一样。

她知道二伯那只瞎掉的眼睛与父亲有关,但是当年情况到底如何呢?为何会导致二伯对父亲有这种态度?

前世她总觉得二房远在松阳,就算二房不亲近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却不这么想了。

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便是父母至亲都能活得好好的。现在父亲如此难过,明显郁结在心,为人儿女者,当为父母排忧解难才是。

二伯和父亲之间的死结,得想办法解开……

随着娘亲回到映秀院后,叶绥故意说起了父亲,好奇地问道:“娘亲,二伯的眼睛到底是怎么瞎的啊?”

她更想问的是二伯与父亲为何会这么奇怪。一个明显敬慕,一个则刻意冷淡,这原因,娘亲肯定知道吧?

陶氏摇摇头,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只道:“你一个小姑娘,问这些做什么,最近切勿让你父亲劳心便是了。”

女儿亦步亦趋地跟来映秀院,陶氏当然知道女儿心里好奇。但是当年的恩怨,她真的不愿细说。

说了又如何呢?已经发生的事已经不可挽回了,已经接下的心结牢不可解,说了只是徒惹心烦罢了。

叶绥却不依,继续问道:“娘亲,您说说嘛。我都已经及笄了,娘亲还什么都瞒着我,那我怎么能长进呢?”

“……”陶氏想了想,还是没有说什么。

她是希望女儿能深谙内宅事宜,免得将来吃苦头。但是二伯这事,连她都说不好。

叶绥贝齿轻合,心像被羽毛挠了似的,更想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她不死心,还想磨着陶氏说些什么。恰在这时,海妈妈撩帘子进来了,边请道:“太太,佛堂那边来人了,老夫人请太太过去一趟。”

听了这话,叶绥有些愣。两耳不闻佛外时事的祖母,竟然唤娘亲去佛堂,自己没有听错吧?

自她重生以来,除了每月按时去佛堂给祖母计氏请安外,就从来没有听过佛堂有半点动静。

祖母整日里敲经念佛,此外便什么都不理会,似那供奉的佛像那样万事不沾心,这会儿竟然动了?

陶氏倒是很淡定,似乎早就料到会这样了,当下便道:“我知道了,将备好的素饼拿来吧。”

说罢,她便整了整衣裳,打算前往佛堂了。——身后,当然跟着叶绥。

佛堂还是那般僻静幽深,伺候的奴仆安静站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整个佛堂都没有什么人气。

即便活了两世,叶绥也不像其他老夫人那样喜欢佛堂。她敬佛而不信佛,笃信修佛不如修己。

无他,神佛不能为她带来安宁,唯有仇人都死了、父母还活着,她才会感到平静心安。

祖母这样幽居佛堂,能求得平静安稳吗?其实只是逃避人世罢了,尘虑依然不会散去。

除了让亲者牵挂仇者痛快,还能有什么用呢?

给计氏请过安后,叶绥便静立在一旁,想听听祖母会说些什么。

第77章 当年误

只见计氏双目低垂,手里不断地拨着佛珠,良久才开口问道:“我听说,是二房众人回来了?”

她语气平平,若非叶绥看到她拨珠的动作快了些,也不会知道祖母心里并不如面上那么无波无息。

叶绥感到疑惑,忍不住抬头看了看计氏。祖母特意将娘亲唤来,是为了知道二房的情况?

可是,二伯和大伯都是叶居谯原配所出,对计氏这个继母并不亲近,自然没有多少母子情分。

如果没有母子情分,祖母这番特意询问二房动态举动也太说不过去了。须知道,祖母对亲生的儿子也没有那么关切。

前世叶绥因为不喜计氏这个祖母,总是想着法子避开佛堂,因而并不知道计氏会如此关心在意二房。

叶绥不由得为父亲感到不忿。祖母这么做,到底将父亲置于何地呢?倘若祖母对父亲关心看重,那么在意二房便无可厚非。

只是……亲子还比不上继子,听起来就像一场笑话。

叶绥没有做过母亲,却也知道何为骨中骨肉中肉,她对抚养长大的太宁帝都舍不得如此狠心。

不管祖母出于何意,是有苦衷还是有别的什么,她都没有什么好感。

一个母亲,倘若对自己亲生孩子都在乎看重,别的还能怎么样?

这时,陶氏已应道:“回老夫人的话,是的,二伯携着家眷回来了。这一次回来的人不少,绮姐儿她们都回来了,想必府中会越来越热闹了。”

“二伯和二嫂看着气色都不错,几个哥儿姐儿都乖巧有礼。二房的院落都收拾妥当了。听说二伯一行人统共用了十几辆马车,主仆加起来有五十余人……”

陶氏将见到的情况说了出来,还说得极为详细,让人即便不能亲眼看到,也可以知道得很清楚。

这些话语在佛堂里响起,倒添了几分人气,末了陶氏这样说道:“大嫂准备了家宴,为二伯接风洗尘。老夫人……您会出席吗?”

计氏依旧眉目低垂,仍是在一颗一颗拨着佛珠,似乎没有听到陶氏的询问。或许,她不打算回答陶氏这个问题。

见状,陶氏也沉默了。其实这样的话,陶氏每年都会说,但是每一年计氏都没有回答,自然,也没有出席家宴。

明明是叶家老夫人,计氏却幽居佛堂,从来不会参加任何家宴。现在,府中的奴仆们,怕是都忘记老夫人的长相了。

说实话,陶氏实在不了解自己的婆婆。既然有那么多放不下、既然那么关心二房,那就顺心去做些什么。

一直避居在佛堂,总不是个事儿。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当年误了……

离开佛堂时,陶氏忍不住回望了一眼,佛堂僻静沉寂,将计氏大半生都吞噬了,而在佛堂外的人,也不见得有多安宁。

她想到了自己的相公,正因为远途而回的二伯心神劳损。说到底,都是因为当年那场祸事罢了。

想到这里,陶氏不禁长叹了一口气,当年的事情,看似过去了,却始终不曾真正过去,她不知如何才能解开这些郁结。

然而,当叶绥再次问起当年的情况时,陶氏仍旧摇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当晚的家宴,对三房众人来说,和过去没有太大不同,都是被孤立的,与叶家热闹的氛围格格不入,仿佛不是一家人似的。

然而,还是有不同的——

叶安世在以往家宴时候,几乎都不怎么喝酒,但这一次他喝醉了,还醉得很厉害,连路都不会走了,最后还是叶向愚和几个管事合力,才将其搀扶回映秀院。

这一晚映秀院灯火通明,叶安世吐得厉害,几乎连胆汁都吐出来了,嘴上喃喃说着胡言,谁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这么一番醉酒,叶安世折腾到天色将明才安静下来,精疲力尽地昏睡过去。

只是,他昏睡的时候,眉头依然拢在一起,眉间的愁闷浓重得化不开。

良久,良久,他的眉目才舒展开,嘴上还含着一抹笑,似乎正在做什么美梦……

“二哥,二哥你陪我玩吧!明照湖旁的树长得很高了,今天我要去爬树!”小男孩软糯糯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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