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秘录:厂公太撩人+番外(151)

作者:平白兄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在见到襁褓中的二十一皇子那个胎记后,皇上竟然红了眼眶,却“哈哈”大笑了起来。

举动无措,状若癫狂。

如今听了小姑娘的话语,他才明白皇上为何会这样。

本来以为永远过去了的事情,突然有重来的时候,任何人都会大悲大喜,皇上自然也不例外。

但这一切,实在太匪夷所思了,小姑娘是怎么知道的呢?这……又是她的消息来源?

叶绥眼眸轻垂,她是怎么知道的呢?

活了两世,她当然知道了。

尽管现在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些,但后来却是不一样的。

前一世,永昭三十八年前后,永昭帝征辟十道方士,笃信鬼神,每日敲经念咒;

且在京兆大兴土木,营建了几十座望云台,便是希望能够再见到云氏的音容笑貌。

可惜,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

及至驾崩大行之前,形容枯槁的永昭帝还拉着太子的手,哀哭道:“你说有一日重回,必是霞红披、烈日破,如意碎……朕等了你那么多年,你怎么还不回来……怎么还不回来……”

帝王就这么哀哭着,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太子,后来的太宁帝在说到这场景时,脸上无悲无喜,只淡淡说了一句:“原来,父皇也有求不得的时候。”

是啊,大安朝最尊贵的人,也有求不得的时候。

永昭帝年少时被封为赵王,等于是被迫逃难离开京兆的,赵王也只是虚封,并没有实际封地。

这段时日,应该是永昭帝一生最落魄最卑微的时候。

没有人知道他与云氏浣沙女是如何相识、相恋,但云氏为救他而死,他念了她一辈子,这是后来谁都知道的……事实。

其实也不难理解,微时的点滴、少年的情意,最是令人难忘。

在最落魄的时候,永昭帝与云氏相识,还与其相恋,两者皆有之。

更重要的是,云氏年纪轻轻便死了,还是为了救永昭帝而死,这便成了帝王一生的牵挂。

哪怕他最后遇风云化龙,成为了大安最尊贵的男人,云氏都已经死了,不能受他半点庇护,不能享他半点尊荣。

与其说,云氏是帝王一生的牵挂,不如说这是帝王一生的遗憾。

求不得的遗憾啊,若是有机会弥补,就算托在另一个人身上,也不算是一场虚幻,也能让心得到那么一丝慰藉。

叶绥不知道永昭帝得知霞红披、烈日破,如意碎时的反应,但她能想象得到。

——必定是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树枝那样,切切不愿错过,不惜付出一切代价。

就像她刚重生而回一样,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兄长父母性命一样。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便是大安尊贵的帝王也一样。

末了,她也同当时的太宁帝一样,脸上无悲无喜,对着汪督主说道:“大人,我就是知道。”

这前世种种事情怎么说呢?她便这么说了。

她脸色太淡定,带着一种看透世事沧桑的怅然。

不知为何,汪印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扎了一下,并不痛,却异常难受。

小姑娘……

这时候,叶绥抬头看着他,笑着道:“大人,您回来了,您平安回来了,太好,太好了。”

她一直在斯来院这里,直至见到熟悉的身形,直至嗅到那清冷淡漠的气息,她的心,才真正安宁下来。

不知为何,她心中涌上了阵阵酸涩,很想伸手抓住些什么,确认……大人的确回来了,还安好无损。

汪印眯起了眼,看着叶绥毫不掩饰的神情,感受到她内心里的惊喜。

一瞬间,种种的疑虑和困惑全都褪去,他只想环住小姑娘,就像昨晚做的那样,免小姑娘惊吓和不安。

他身子前倾,张开臂,正欲将小姑娘揽入怀中,门却“笃笃笃”再次被敲响了。

缇骑在门外禀道:“厂公,皇上召司天监定吉时,最后为二十一皇子赐名为:云回。”

汪印闻言,刹那直起了身子,忍不住。

叶绥螓首低低,似笑非笑地说道:“大人,您看。云回,郑云回,这便是二十一皇子的名讳。”

前一世,二十一皇子的名讳自然不是这个。

她临时起意,那一瞬间只想大人能够平安归来,并没有多想别的什么。

不曾想,却意外的令二十一皇子得了这个名讳。

她笃信这一辈的二十一皇子有姐姐在、有她在,并不需要这些光环加身。

但有了这个名讳,来自永昭帝求而不得的补偿,二十皇子身上便多了一重保护。为了二十一皇子的平安,这样的保护没有人会拒绝。

云回啊,永昭帝的心思已昭然欲揭。

尽管,现在谁也不知道这个名讳是什么意思。

第223章 滚烫

暇日斋内,汪印面容淡漠地听着缇骑的禀告。

宫中的纯嫔娘娘平安诞下了二十一皇子。

原本,这是重要,却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

但因为皇上一大早召见了司天监傅近譬定吉时,还赐了“云回”的名讳,再加上二十一皇子名义上的姨父……正是他。

二十一皇子的存在就变得比之前重要起来。

缇骑所禀的,便是宫里宫外各路人马对二十一皇子的刺探。

纯嫔过了这个鬼门关之后,以生产病弱为由,向皇上请了一道旨意,挡住了绝大部分人的窥探。

至于那一小部分挡不住的,自有汪印的人替她挡住。

哪怕殿中省內侍及属下六局的人昨晚也在鬼门关荡了一圈,但皇上和颜悦色让汪印回府了,殿中省便还是以往的殿中省,缇事厂仍旧是以往的缇事厂。

至于汪印带着陈妙手和稳婆们进了宫闱——皇上都揭过去了的事情,谁还敢再提?

汪印的举动,便是中枢主官也不可能知道。

约略猜到一丝风声的,比如坤宁宫之主韦皇后,也断不敢轻易有动。

汪印想到离开紫宸殿之时,皇上拉着他的手,喟叹般道:“半令,你这直觉好啊……”

他唇角勾了起来,微微一哂。好或是不好,皇上过了大悲大喜之后定能分辨出来。

但小姑娘说得没有错,正因为他带着陈妙手与稳婆进宫,才救下了二十一皇子,才救下了右臂有破日胎记的二十一皇子。

只冲着这一点,皇上便不会发落他。

至于敲打忌惮这些,那便是以后的事情了。

他既执掌缇事厂和殿中,便知一生都脱不离敲打忌惮,也有足够的能力应付这些。

临行前小姑娘的提醒,让他省却了许多功夫。

想到叶绥,想到云氏、浣沙女这些消息,汪印心中仍有种匪夷所思的感觉。

然而他素来淡漠,无论心中有多少惊涛,面上都半丝不显。

小姑娘啊,她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本座实在好奇……

他摆了摆手,让缇骑退了下去,然后合上眼,脑中一遍遍过滤着昨夜今晨的种种场景。

须臾,他睁开眼,身子微微前倾,张开了臂……如果缇骑刚才没有来禀,本座应是环抱着小姑娘了吧?

小姑娘平日看着身形高挑,然而她伏在哭泣的时候,他才发现她肩膀纤细,甚至可以说是娇小了,令他异常的疼惜。

小姑娘啊……

汪印低下头,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在胸口处按了按。

这一块的衣衫,曾经被泪水泅湿,现在早已经干了,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

但他还记得那种感觉,明明温和甚是带着凉意的泪水,却灼热不已,似能烫伤他的血肉。

这泪水,甚至渗透到他心里,让他的心鼓动不已,还泛着丝丝酸涩。

怎么会这样呢?他细长的眉眼带了丝困惑,手指轻轻摩挲这浅淡的印子。

想了想,他将衣袍解开来,露出了白皙如雪却劲瘦的身体,上面布满了深深浅浅的伤痕,看起来无比触目惊心。

他的手指仍按着胸口这块地方,缓缓合上了眼,仿佛能感受到之前那种难以形容的灼热。

小姑娘的眼泪,怎么会那么烫呢?

他就这么按着胸口,半响不动,俊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容上,有一丝极淡极淡的茫然。

良久良久,一旁侍立的封伯提醒道:“主子,该更衣了。”

直到此时,他才换下衣袍,淡声吩咐道:“这件衣裳不必浆洗了,折起来仔细看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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